第209章 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如今的清兒也沒了當初的軟弱,早在江梨把她嫁給賀大強,又經曆的小姐突然無辜失蹤的打擊下,也變得更加的堅強起來,現在挺著腰板甚至有點女強人的感覺。
她走到江梨身邊,很是認真的說道:“小姐,這是天楚的規矩,可是我們是天元人,沒有這樣的規矩,在天元的時候,小姐跟秦王殿下走的很近,絕對沒有當官的不能跟下商站在一起的規矩。”
說著,清兒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犀利的盯著瑩兒:“我雖不知道你們主子是怎麽欺騙了小姐,但是我告訴你,我照顧小姐的日子可比你長多了,你如果膽敢對小姐不敬,我賀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瑩兒渾身一激靈,她甚至有些不明白江梨的身份了,隻是幾個月前,她被主子買回來囑咐照顧夫人,其實更多的時候她就是個監視人的人,小姐醒來之後哪怕一天喝了多少水都要跟主子報告,她以為是主子很在意夫人的原因,誰知夫人居然是天元人。
現如今,天元跟西楚的關係不是特別融洽,但是天楚卻在大量收攬天元的難民,難道夫人隻是天元的難民?可是這樣也不對啊,主子把人帶回來的時候,天元可沒有這麽弱,瑩兒此刻第一次對江梨的身份起了懷疑。
對於清兒的警告,瑩兒倒是有些底氣,因為她是官家奴婢,身份比下商高一些,於是就有些不服氣了:“那又怎麽樣,如今你家小姐是我家夫人,而你不過是一個嫁人的賤婢,就憑你這麽跟我說話,我就可以去官府告你。這裏不是天元,而是天楚,下商告官婢,是沒有好結果的。”
“瑩兒,你回去吧。”江梨冷冷的下達命令,轉而一想瑩兒估計就是來監視她的,說道,“你若是不想走,就在這裏跪著,我想跟清兒說說話。”
瑩兒麵色難看,露出一分埋怨:“夫人,如果主子知道你這麽做,他會生氣的。”
江梨冷哼一聲:“你這是什麽眼神,他生氣是他跟我之間的事情,關你屁事,還是你惦記你家主子,想爬你家主子的床,所以開始對我不敬?這件事情等我回去,好好跟你家主子說說,我倒要看看你家主子願意不願意納你為妾,如果他願意,那麽我跟他之間也就完了,權當我當初瞎了眼跟錯了人。”
這下,瑩兒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伺候江梨這麽久,從未見她這般說話過,平時都是唯唯諾諾,清清麗麗的,不似這般犀利。要說讓主子收她為妾?這怎麽可能,主子從未看過她一眼,一心隻撲在這個夫人身上,旁的女子都是擺設,甚至聽府上人說,夫人進來之前,府上都不曾有過女眷。更有人說將軍府的大小姐想爬主子的床,被主子給打的半死丟回將軍府去,若不是因為她是將軍府的小姐,隻怕這大小姐直接就搭條命進去了。
瑩兒苦澀一笑,對著江梨磕頭:“夫人,瑩兒說話過激,還望夫人不要生氣,這確實是天楚的規矩,請夫人原諒奴婢,奴婢對主子絕對沒有那種想法。”鬼才敢有。
江梨一心想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是對清兒那句‘我照顧小姐可比你日子長多了’這句話起了很大的興趣,她也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心心念念著來迎閣,居然有著這樣一份存在。
“你且在這跪著,等本夫人談完事情你再起來,這是我對你的懲罰,至於回去你的主子如何懲罰你,那是他的事情。”
說著,拉著清兒朝著一個方向而去,隻留下一臉委屈和不甘的瑩兒,而江梨卻在走出幾步之後,又懵了,為什麽她覺得這個院子也是那麽的熟悉,尤其是她停下的地方這個水井,腦海裏湧現出一個場景——一個傻傻的又帥氣的少年,蹲在地上削土豆,然後地給她一個蝴蝶發簪,說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她下意識的去取頭上的發暫,簡單的蘭花裝飾,顧庭睿說這材質是水晶,與她很是相配,她才帶著的,可是這與腦海裏的記憶中那個俏皮的蝴蝶發簪無論如何都融合不到一起,這是為什麽?
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什麽?”清兒緊緊握著江梨的手,把自己的溫暖過給她,自從懷孕之後,貌似很容易上火,江梨冰冷的手在她的手心真的跟冰一樣,她好心疼,“小姐的手好冷,一定是顧庭睿沒有好好的照顧小姐。”清兒哭了,抹著眼淚。
這個院子是按照天元的那家來迎閣開的,就是為了紀念曾經的開心日子,看江梨這恍惚的模樣,清兒很是擔心,握緊了幾分手裏的力道,卻怎麽也捂不暖這冰冷的體溫。
賀大強早就被夥計給叫走了,清兒說想跟小姐單獨談談,一個大男人在這裏不方便,就算賀大強再怎麽想跟江梨說說話,還是聽了妻子的話。
江梨看著她哭,有些心急,替她抹掉眼淚:“我的體溫一直如此,你何必傷心?孕婦體溫比常人高些,倒是我太冷了,別凍著你和孩子。”她想收回手,卻又被眼前這個少婦給握緊了幾分。
“不,小姐,讓清兒抓著吧,清兒這幾個月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幻覺看到小姐,可是每一次撲過去都隻是一團影子,好不容易抓到了真人,清兒怕一放手,小姐又會化作一團煙霧飄散。”清兒顧不得自己還懷著孕,眼裏跟散豆子似的落下,滴在江梨的手背上,異常的滾燙,“清兒已經受不了那種醒來看不見小姐的日子了,小姐不要再把清兒拋下了,這一次說什麽都不放手。”
江梨受到清兒情緒的影響,心裏也有些悲傷,似乎有著什麽隨著清兒的眼淚不斷的湧出來,可是她就是抓不住,她的肚子好痛,好像有人在吃她的五髒六腑,隻有不去想那些不該想的,她才會覺得自己好一些。
晃了晃頭,江梨決定不去想,太痛苦了,於是肚子也跟著不疼了。
“清兒,你說我拋棄你,我何時拋棄你?你說我是天元人,又是天元哪裏人,我父母可在?”江梨隻想暫時知道這些,因為隻有想著這些她才不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