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麻痹自己
從落城趕回來的沐恒奕沒想到京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皇兄最寵愛的兩個女人皆被廢除皇後之位，一個死於非命，一個被禁錮，等待的也是死亡。沒有在自己的王府落腳，直接去了皇宮。
此時的皇宮一片死氣沉沉，沒有了曾經生氣勃勃，他知道這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
守在養心閣的趙大海見王爺來了，趕緊迎了上去:“王爺你算是來了，趕緊勸勸皇上吧，這幾天皇上沒吃沒喝的，一直把自己關在養心閣裏不是看折子就是靜坐在那，可把奴才嚇壞了，奴才勸也勸了，實在沒招了，王爺趕緊進去勸勸皇上可要注意自個的身子啊。”
聽完趙大海的話，沐恒奕點點頭就進去了，果然一進去就看到皇兄正低頭看折子，但人比他離開京城是清瘦了不少。
感覺到了有人進來，沐晟奕抬起頭來見是自己的弟弟，隨後又低下頭來看手中的折子。
知道皇兄心情不好，沐恒奕坐在另一旁，也不說話隻是盯著皇兄看，如他想的那般，皇兄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可能有些不耐煩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恒奕你看著朕做甚？如果沒什麽就回去，朕還要看折子。”
“我說皇兄，這麽久沒見臣弟，皇兄難道不想念？臣弟可是連王府都沒進去直接來探望皇兄了，皇兄好歹給個笑臉。”沐恒奕故意這麽說話，隻是想讓皇兄心情好受些。
不過沐恒奕不吃這套:“沒時間和你耍嘴皮，既然來過了，那就可以離開了。”
看著皇兄的反應，沐恒奕也收起笑容:“臣弟也聽說了宮中最近發生的大事，很多事情臣弟不知道原由，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皇兄凡事想開些，畢竟你是一國之主，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老百姓想想，臣弟聽趙公公說皇兄已經就好沒吃沒喝了。”
“一國之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還談什麽一國之主，當初是朕不相信任何人，卻欣了鄭氏，如今朕也體會到了什麽叫後悔，什麽叫悔不當初。你叫朕如何吃的下東西。”沐晟奕苦笑一聲，眼中盡是寂寥。
聽完皇兄的話，更讓沐恒奕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皇兄可否和臣弟說說為什麽有人要害已經被打入冷宮的前皇後？為什麽鄭氏會被廢除皇後之位，這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都怪朕，當初沒有相信嫿兒，聽信鄭氏的謊言，如今嫿兒已經離開了，是朕對不住她，你說為什麽朕當初不相信她呢，為什麽不相信你說的話呢？”沐晟奕緊緊的盯著沐恒奕，現在他隻能靠這些所謂的折子來麻痹自己，因為他一空下來就是想起嫿兒，想起訫兒。
雖然皇兄還是沒說清楚其中的原由，但是沐恒奕大概聽懂了，他曾就聽過陸青衫說過鄭氏不是好人，當初自己也和皇兄提起過，但是那時候皇兄卻對他發脾氣了，後來就沒有再提起過:“皇兄無論對與錯，事情已經過去了，相信前皇後不會怪皇兄的，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可是朕的過太大了，一輩子都彌補不了，罷了你先回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沐晟奕疲憊的閉上眼睛。
“臣弟回去也沒什麽，等下臣弟和皇兄一起用午膳，還望皇兄不要拒絕。”沐恒奕知道如果自己回去了，皇兄肯定又要空著肚子了。
見沐恒奕一副不送拒絕的樣子，沐晟奕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得到了回應沐恒奕的臉上露出笑容:“那行，臣弟先去禦花園逛逛。”說著就離開的養心閣，還不忘簡單趙大海午膳多備一些營養滋補的東西。
來到禦花園他並不在意周圍的風景，而是穿過禦花園往其中一個宮殿走去。走在竹玉林的門口，就聽見傷感的曲調，見大門敞開著，他輕輕走了進去，寒妃正背對著他，倒是萃兒看到了剛要行禮，沐晟奕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萃兒識趣的點點頭，一曲彈奏完，寒妃站起來轉過身這才看到王爺，有些意外:“王爺何時來的，為何萃兒不通報？”她看了一眼萃兒。
“別怪她，是本王讓她不要出聲的，本王不忍心打斷這麽美妙的琴聲，隻是為何這麽傷感？可是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沐晟奕關心的望著寒妃。
被沐恒奕關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寒妃側過頭:“謝王爺關心，本宮隻是思念故人罷了。”她總不能說在想念皇上吧，所以隻能隨口一說。
而沐恒奕聽後以為她想念前皇後了:“本王知道在這宮中就你們關係最好，可惜人死不能複生，寒妃也要想開些。”
“話雖如此，隻是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罷了。”寒妃也就順著這話答了下去，“萃兒你去泡一壺茶。”
兩人坐在院子裏，沐恒奕總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盯著寒妃看，他並不是一個貪圖美色之人，隻是他也從來沒有看過長的如此之美的人，他不明白為什麽皇兄會對寒妃沒有興趣。
“王爺看著本宮做什麽，難道本宮的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寒妃說著就用手往臉上摸。
知道自己這麽看有些不禮貌，沐恒奕收起自己的目光，象征性的咳嗽了一聲:“隻是覺得許久沒見，寒妃更加美豔動人了，所以忍不住多看兩眼。”他故意說的很輕鬆，讓人聽起來像開玩笑的感覺。
寒妃也沒有懷疑什麽，隻是笑了笑:“王爺說笑了，不知王爺到本宮這有何事？”
“難道寒妃忘記了嗎？寒妃說過如果本王想聽琴聲了便可過來，這不許久未聽，想念的緊。”沐恒奕覺得這是最好的借口。
想起自己當時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寒妃也就沒在說什麽，
“對了本王想知道鄭氏為何會被廢後？不知寒妃可知一二？”因為鄭氏被廢後皇上並沒有說出其罪行，畢竟這也是宮中的醜聞，隻是告知鄭氏被廢後，所以沐恒奕才不知鄭氏到底哪裏觸怒皇兄。
“當初前皇後進宮之後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和鄭氏有關，包括前皇後生下來的孩子出世不久離開人世都和鄭氏有關，至於當初鄭氏為何得寵，又套取了前皇後什麽的秘密她便一無所知，因為有些事情不該她知道的她也不會打聽，隻要自己想要的結果得到了就可以。”寒妃將自己知道的毫無保留的告訴的沐恒奕。
對於這樣的結果，沐恒奕也想到了，隻是聽到鄭氏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不免有些驚恐，一個女人可以狠到這種程度可見她的心有多壞。
這邊呢苷萊來到白府，直接跪在老爺夫人的麵前:“老爺夫人，是奴婢對不起你們沒有照顧好小姐，讓小姐一人孤孤單單的離開了，老爺夫人你們打死奴婢吧，奴婢也不想活了。”
望著梨花帶淚的苷萊，二老心中確實有些氣，畢竟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不僅沒有把幫到小姐，反而讓小姐身處困境，不過轉念一想也知道這是不能隻怪苷萊，畢竟宮裏的女人個個有心裏，稍有不慎就容易被人陷害。而苷萊不過是一個沒心機的丫頭，所以也不能全怪她。
兩人讓苷萊在地上跪了一會兒，這才讓苷萊起來:“起來吧，這事也不能全怪你。”
“老爺夫人放心，奴婢已經替小姐報仇了，老爺夫人應該聽到了有關鄭氏的消息吧:“皇帝已經下旨待鄭氏生下皇嗣便是她的祭日，她做了那麽多對不起小姐事，如今報應降臨，小姐在九泉之下知道也會瞑目了。”
看著還不知道真相的苷萊，李梅看了一眼老爺，示意他們要不要說出嫿兒還沒有死的消息，但白於生搖搖頭，示意她不要這麽早說出來，等合適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白於生問道。
“奴婢想留下來照顧老爺夫人，還請老爺夫人成全，”苷萊依舊跪在地上沒有起來。
知道女兒和苷萊可以說的上主仆情深，李梅答應了讓她留下來，雖然這丫頭不算聰明，但一心也為嫿兒好，留下她以後還是可以照顧嫿兒的。
在清泉莊的這幾日，嫿緯幾乎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調養身子，偶爾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又或者找蘇子墨聊聊天，但大多數蘇子墨都不在莊裏，看來有什麽事要做。
而清泉莊的人對她也很好，什麽都依著她，她以為這是蘇子墨特意安排的，其實是因為清泉莊的人早就把她當成女主人了，畢竟這麽久從來都沒見過莊主帶任何女人來到這裏，更何況是長期居住這裏，所以他們以為這是莊主喜歡的人，雖然對方的身子不太好，但是人的心眼不錯，長的又漂亮，所以並不排斥，不知道兩位當事人知道這些人的想法會有何念頭。恐怕嫿緯會嚇的逃走，畢竟她沒想過自己要接受另一段感情，如今她早就看開了，人不是離開了愛情就活不下去，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好，更重要的是她已經不相信愛情了。
在房間待久了的嫿緯打來房門走出房間:“白姑娘好。”路過的一丫鬟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
“好。”嫿緯微笑的看著丫鬟。
她來到池塘邊，坐在一處的石登上盯著荷葉看，偶爾池塘的魚還會跳躍起來，她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這時她身旁坐了一個人，聽到對方的聲音便知是誰:“怎麽一個人坐在這，早晚涼，你應該待在房間裏。”雖然蘇子墨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麽起伏，但是嫿緯能感受到他的關心。
“在房間待久了，實在太悶了，所以就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如今我的身子已經好很多了，在你這都把我養肥了。”嫿緯摸了摸圓潤了許多的臉。
看著嫿緯的側臉，蘇子墨的眼睛帶著笑意:“說明我這的飯菜和你的口味，等你哥哥來了，一定要讓他好好謝我。”他難得也開起了玩笑。這陣子他一直在忙著收拾紅教的事，如今他羽翼豐滿了，是時候替死去的爹娘，死去的清泉莊弟子報仇了，他相信這一天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