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命不該絕
這次沐晟奕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他聽聞嫿兒每次自己離開以後就會在沐桶裏待上最少一個時辰,難道他就真的這麽髒嗎?今日他到要看看嫿兒是如何擦拭自己身子的。
一直守在門外的苷萊許久不見皇上出來,她記得小姐是要沐浴的的,隻能敲門:“娘娘要沐浴嗎?”
為什麽不要?嫿緯才不管對方在不在,她每天晚上坐在沐桶前,已經是一種習慣了:“要,你去打熱水過來。”
聽到小姐的話,苷萊便去打水了。嫿緯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沐晟奕,發現對方正認真的看著自己:“皇上這麽看著我作甚?”
“我在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為什麽你就是感覺不到朕的真心?”沐晟奕的聲音很惆悵,如果認真聽仿佛還有許些蒼涼。
“心?這要取決於皇上如何對我,如今對你我的心如同石頭做的一般,對你的恨堅不可摧。”嫿緯嘴角若有若無的嘲諷看似漫不經心,隻有她自己知道對沐晟奕究竟有多恨。
成功的讓嫿兒恨了自己,可沐晟奕的心中突然有些慌亂了,他想要的結果不是這個,這輩子唯一想要白頭到老的人隻有嫿兒,但是他不能將這樣的慌亂表露出來,因為他是帝王,不能有任何的弱點。
就在這時苷萊進來了,將滿滿的幾桶熱水倒進了沐桶中:“小姐要奴婢伺候你沐浴嗎?”如果是平常苷萊不會這麽問,這是這次皇上還在沒有離開。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好了我會叫你的。”嫿緯此刻的聲音很柔和,不帶任何的諷刺,沐晟奕突然覺得自己連一個宮女都不如。
走出房間,苷萊輕輕的關好門,便在不遠處守著。望著還冒著熱氣的水,嫿緯一絲不掛的走下床,望著嫿兒婀娜多姿的身子,沐晟奕也下了床,快速的穿好裹褲,就在嫿緯正要下水的那一刻,沐晟奕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沐晟奕,嫿緯皺起好看的眉頭:“皇上有何不可?”此刻的她隻有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將身上的髒東西洗幹淨。
來到嫿緯的身邊,沐晟奕出奇的溫柔:“先讓朕替你試試水溫。”沐晟奕暖暖一笑,然後手慢慢靠近沐桶裏的誰,沒人知道這水早已被人下了藥。
就這樣沐晟奕的手離水越來越近,嫿緯也看著他的手,對於他的反常很不解,手伸進了水裏,沐晟奕用手攪了攪,覺得溫度適宜,這才放心道:“好了,可以沐浴了。”
雖然覺得沐晟奕這樣做多此一舉,苷萊每次都是算準了時間將開水燒熱然後到了一定的時候水溫便是剛好的,所以根本不需要去試水溫,但是既然對方難得好心,她也就沒再說什麽,正要進去沐桶,突然沐晟奕剛剛試水溫的手就像千萬螞蟻在咬一般,他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水,另一隻手突然一把拉住嫿兒不然她進去,原本想要發火的嫿兒,看到沐晟沐的臉色是,這才發現了不對勁,轉眼便看到沐晟奕的左手整個手掌和手指,突然變的通紅,沒一會兒竟然滲出血絲,不到一分鍾的功夫,他的手便潰爛了,嫿緯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整個人都進入了沐桶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有人在水裏放藥了。”沐晟奕的眼神無比冰涼,他不敢想象,要是這次不是自己試水溫,那嫿兒會變成什麽樣?如今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公然害嫿兒,他絕對不會輕易放了對方。
望著沐晟奕整個手掌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嫿緯受了驚嚇,聽到沐晟奕的話後,嫿緯這才想起來叫苷萊:“苷萊,苷萊。”
聽見小姐的聲音,苷萊還以為小姐就洗好了,她一進房間,就看到皇上的左手已經變的麵無全非,頓時嚇傻了,
“趕快去請禦醫。”看著一臉驚恐的苷萊,嫿緯加大了音量,這是苷萊也反應過來,趕緊跑出宮去。
剛剛沐晟奕看到嫿緯臉上的焦急,他頓時覺得自己這麽做值,突然覺得手不是那麽疼痛了。
望著還在笑的人,嫿緯很想摸摸對方的額頭是不是腦子不正常了,不過她來不及詢問什麽,因為自己此刻還一絲不掛,當即找了苷萊事先準備好的衣服穿上,望著忙忙碌碌穿衣服的嫿兒,隻覺得很可愛,但是隻要一想到有人想對嫿兒不利,他就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不一會兒苷萊就請來了禦醫,沐晟奕不停的皺著眉頭,看樣子一直在忍受痛苦,禦醫見狀不敢怠慢,他趕緊上前看了一下皇上的手,他當禦醫多年,一下子變看出這定是被人下藥了:“敢問皇上,這手是觸碰了什麽引起的。”
不想說話的沐晟奕用手指了指那沐桶裏的水,禦醫當即拿出一根銀針伸進了水裏,當在拿出來時銀針已經生鏽,可見下藥之人用了多大的量,這要是整個人進入水中,隻怕要全身潰爛而死:“皇上你看,這銀針生鏽,說明有人在水中下了大劑量的藥,而能讓人快速潰爛的藥便是硫磺。如果剛剛是整個人進入水中隻怕要潰爛而死了,”
苷萊沒想到會是水出了問題,嚇的跪在地上:“皇上娘娘都怪奴婢一時大意疏忽導致,還請責罰。”
站在一旁的嫿兒聽後更是心有餘悸,沒有到對方能想出這麽惡毒的招式對付自己,硫磺,那豈不就是現代的硫酸?想想她就起了雞皮疙瘩。
沐晟奕更是全身散發冰涼的氣息,這次他覺得將對方碎屍萬段都是輕的。
“太醫還是先替皇上上藥吧!”嫿緯看著傷口就覺得疼,這次多虧了她,不然自己已經沒命了,不想活是一會事,但是死得不明不白卻不是她期望的,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羊,這才多久就有人耐不住性子要治她與死地,可自己偏偏不能如了她們的意。
小心翼翼的替皇上用酒精消毒,這麽大麵積潰爛,很容易感染的,他在使用了最好的皮膚藥,輕輕的倒在皇上的手中,然後用幹淨的白沙布,將手輕輕纏繞,為了杜絕外麵的灰塵,這期間痛隻有沐晟奕自己知道,但是他眉頭都沒有眨一下。
但是嫿緯在一旁不停的吸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受傷了。
“微臣明天再替皇上換藥,切記這手滴水不能碰,能不能吃辛辣食物,主要以清淡為主。不知皇上可還有別的吩咐?”太醫微微低著頭一臉的恭敬,看皇上這樣陰沉的臉,隻怕後宮又要不太平了,不過這種事不是他可以胡亂揣測的。
虛抬右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那微臣告退。”太醫彎下腰來慢慢退出了房間。
而此時苷萊還跪在地上,嫿緯便讓她起來了:“苷萊你先起來,事情已經發生了,當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
不過沒有皇上的吩咐,苷萊不敢起來,她自知是自己的失職,當初計算好了水溫時間,她便每次都是直接將水倒進沐桶裏,想必就是有人在這時候裝了空子。
看了一眼苷萊,沐晟奕讓她起來了:“你告訴朕這期間都有誰接觸過這水。”
苷萊站起來認真的想了想:“回皇上,有廚房的兩個婢女,還有一個加火的小太監,便沒有其他的了。”
“來人。”沐晟奕聽到,大聲的對著門外喊道。
一直守在大門口的趙大海趕緊走了進來,這一看就嚇傻了:“皇上你這手是怎麽了?”
沒有回答趙大海的話,直接讓他帶著苷萊去廚房抓人,他要親自審問。
和軒堂的主人,一直沒有睡覺,她在等消息,等一個好消息,不一會兒丫鬟綠兒急急忙跑了進來:“小姐大事不好了。”
看著慌慌張張的綠兒,何才人不悅:“怎麽了?難不成沒有成功?”
“不隻是這樣,這次受傷的事皇上,聽聞何才人一點事都沒有,隻是受了驚嚇。”綠兒趕緊回道。
“什麽?”何才人瞪大了眼睛看著綠兒,“你告訴本宮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皇上會受傷,那個賤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不敢有任何的隱瞞,綠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本奴婢以為這次皇上還會和往常一樣離開濘溪堂,誰知皇上沒有離開,白妃的丫鬟像往常一樣將水送進了濘溪堂,不一會兒,之見她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直接去了太醫院,當時奴婢還以為是白妃出事了,可是看著趙公公帶著一幹人去了廚房抓人,這一問才知道是皇上受傷了,此刻正龍顏大怒。”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養你有何用。”何才人一聽即生氣又害怕。
綠兒嚇的也趕緊跪了下來:“奴婢沒用,還望小主原諒奴婢一回。”
冷靜下來的何才人也知道,這不能全怪綠兒,便讓她起來了,說話的聲音沒有了那麽大:“那皇上的傷怎麽樣了?還有這件事會不會查到本宮頭上?”
“聽說皇上左手潰爛,太醫已經上了藥,想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至於查,奴婢做的很隱秘,下藥時廚房沒有一個人,也沒人看到奴婢,所以查不到咱們這。”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何才人懸著的心這才算有了著落:“那就好,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不能讓第三人知道,不然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知道嗎?”
“請小主放心,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就連小主也是剛剛聽說皇上受傷的消息。”
綠兒的回答讓何才人很滿意:“沒錯,本宮也是剛剛才知道皇上受傷的消息。”隻是她們誰也不知道,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一人的眼中。
已經睡著了的寒煙,被敲門聲給弄醒了,她不悅的睜開眼睛:“誰,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娘娘是我,萃兒。”
聽到門外的聲音,寒煙一下沒了睡意,她知道這麽晚過來,萃兒一定有事稟告,而且和濘溪堂有關:“進來吧!”
見萃兒進來,寒煙問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自然知道娘娘的意思,萃兒滿臉凝重:“娘娘失敗了,皇上也受傷了。”
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寒煙趕緊坐起來,示意萃兒說明白。
“這次皇上沒有離開濘溪堂,在白妃準備沐浴時,皇上替白妃試水溫,這才發現了水有問題,此刻正龍顏大怒,派趙公公去抓所有接觸過水的人。”
“哼。”寒煙聽後突然笑了起來,“白嫿緯啊白嫿緯你還真是命不該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