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道士的妻妾兒女
第六百五十三章;道士的妻妾兒女
不說李鈺在藍田縣李家莊迎接師父回歸的事兒,隻說和上官族長一塊兒喝酒的那個師叔不知具體年齡的小老頭兒,和上官族長分別之後,帶著兩個小徒弟回到長安城東北角倒數第二排的胡同裏,一座四進院子的老宅裏。
兩個中年婦人打開了門驚喜的叫著跳著;
“道長回來了?”
“嗯,回來了。”
“道長這一去三年多,想煞我等姐妹三人了。”
小老頭伸手撫摸了兩個中年婦人的臉就那樣站在門口;
“孩子們都還好吧?”
“道長放心,孩子們都好著呢,最小的也早就會跑路兩年多了。”
“大善。”
小老頭答應一聲就瀟灑的邁步進院,小老頭身邊的兩個徒弟彎腰行禮;
“弟子拜見兩位阿姨。”
“免禮起來吧,趕緊進來,哪那麽多繁文縟節,你家師父又不看重這些的,快進來兩個好孩子。”
“哎,謝阿姨。”
另一個婦人高興的拍拍兩個青年的肩膀;
“這次跟著你家師父出去這三年多看著你倆都結實了許多,真好!”
三十多歲的那個中年大徒弟一臉憨厚的笑容回應著;
“都是師父教授的本事大,弟子們才能身體健壯,一路上不論去了哪裏都是大吃大喝,不分大小門戶隻要認識師父的都是好酒好菜,弟子師兄弟兩人都吃的肥頭大耳的,嗬嗬!”
開門的婦人性格十分開朗,說話的聲音也很大;
“吃飽了好啊,走南闖北的,這是草藥啊這些?”
“是的阿姨,這是我們師徒一塊兒采的各種草藥,隻拉回來這兩車,還有許多都安排了趕腳的局子,以後慢慢送回來。”
另一個婦人閃開了一邊,看著兩人身後的車馬;
“那可要好多錢吧?你師父從來不收人銀錢,有時候人家給了就給了,不給他也不要,咱家可沒太多銀錢的。”
二十多歲的小徒弟一臉驕傲的回信;
“放心吧三姨,都是托的熟門熟路的騾馬局子,不收一個大錢的。”
婦人聽了這話高興的合不攏嘴;
“那還好那還好,趕緊的把車拉進來,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去。”
“哎好嘞三姨。”
兩個婦人剛要關門,走在前頭剛進去門裏的中年大徒弟扭頭一笑;
“啟稟二姨,師傅說不用關門,袁家個師兄就要過來的,還有李師兄也要過來的,所以不用關門!”
婦人聽了這話一邊把門輕輕的關了一大半兒一邊扭身回進院子裏;
“哦,既如此那就虛掩著吧,他們來了肯定知道自己關門的,又不是外人。”
兩個婦人進了院子也不顧兩個徒弟了,徑直來到正堂裏,果然一家之主坐在正堂裏和正妻大婦有說有笑。
上首坐著的也是個中年婦人,隻是看相貌比開門的兩個更加好看,顯得落落大方,看見兩個妾室進來,微笑著伸出右手;
“兩位妹妹都坐下說話吧,阿郎出門三載回歸,可喜可賀,都坐下說話也能顯得親熱一些。”
兩個妾室乖巧的行了個禮;
“是,謝夫人賜座。”
“阿耶阿耶,有沒有給兒買糖人兒啊,我好想吃糖人兒。”
五個孩童有大有小,大的已經十三四歲,最小的女童才不過六七歲的樣子,小老頭樂嗬嗬的笑著,變魔術一樣從懷裏變出五個大糖人兒;
“當然有了,阿耶豈能空著手回家,給你們吃吧。”
“好耶好耶,多謝阿耶。”
“謝阿耶。”
五個孩童接過糖人歡天喜地的跟著幾個乳娘離開正堂,小老頭沒有說話,扭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這才隨口吩咐,二娘三娘,你們且去安排廚房裏做些吃的端來,兩個賢侄應該半個時辰內就能到來的。”
“是道長。”
等兩個婦人離開正堂,院子裏的兩個徒弟安頓好了草藥進來回信;
“啟稟師父,草藥都入了庫房,弟子也不餓,就請退回屋歇息了,請師父準許。”
小老頭慈祥的看著兩個弟子;
“可,反正也沒有外人,他們兩個你們都見過無數次了,也不必講究什麽繁文縟節,你倆想吃肉就留下,想歇息也可回屋,不過老夫十天前教授的那些口訣,今夜可要背熟,說好了十日檢查結果的,不可耽誤了。”
“啟稟師父,弟子二人想的就是各自回屋裏背口訣呢。”
“好好好,那就去吧。”
“是師父,弟子告退了。”
“嗯。”
正堂裏終於結束了熱鬧,隻留下小老頭夫妻二人,和兩個青年侍女下人,那相貌甚好的中年婦人扭頭看著小老頭,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著;
“阿郎總算回歸家中,可喜可賀,妾身本不該多囉嗦煩心事情的,隻是實在不得不說,還請阿郎準許。”
“有什麽不能說的?夫人跟了我二十年了,該說就說!”
“謝阿郎體諒,妾身想說的就是那銅臭銀錢上的事情,咱家上上下下二十八口性命,日日都要用錢的,阿郎以前留下的那些銀錢基本用光了,年後妾身無奈之下換了一錠銀子這才度過饑荒撐到現在,不知阿郎可帶回來些許銀錢絹帛,以維持生計?”
小老頭似乎早有算計,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銀子也能花的,夫人不必心疼,假如隻舍得花銅錢不舍得花銀子,剩下的銀子塊兒,守著餓死不成?
再者說了,許多貴人都給的老夫銀子,不給大錢,咱們難道還張口去要?
所以你也莫要摳門太狠了,黃白之物不過就是些身外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還節省什麽?家產全部花完老夫也不埋怨你半句的。”
美貌中年婦人舒緩了眉毛,似乎擔心的並不是家裏沒錢,而是擔心花了銀子而不被理解的樣子;
“妾身出身困難官戶之家,得蒙阿郎相救,這才活下性命,和兩個表妹侍奉阿郎二十年,經曆過破敗之後才知銀錢來之不易,所以每次動用銀子,我姐妹三人都心如刀絞,始終不能像阿郎教的那樣灑脫,倒是叫阿郎見笑了這許多年!”
“哈哈哈哈,夫人說的哪裏話來,老夫老妻了,有什麽見笑不見笑的,二十年前老夫就說過,跟了老夫這輩子你們都不會缺銀錢使用,你們都是瞎擔心一場,看看這是什麽?”
小老頭說著話就從懷裏拿出來一個布兜,哐當一聲放在桌子上,布兜口漏出來的四五個黃金錠子,滾出來老遠,看的美貌婦人渾身放鬆,又一臉糾結!
惹的小老頭看著房梁大笑不已;
“就知道你會是這種表情,你要是繼續這樣不舍得花這個不舍的花那個,老夫以後隻收金子,不收銀錢,叫你們幾十口人守著一堆金子餓死在家,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美貌婦人羞的滿臉通紅,輕輕的啐了一口這才扭頭吩咐兩個侍女;
“都拿進去放著,一會兒阿郎的兩個侄子來了多不好看!”
“是大娘子。”
兩個中年侍女答應過後上來把散落的黃金錠裝進布兜,兩個人抬著進了屋裏,美貌婦人隨口問到;
“阿郎帶回來的可有數目?”
小老頭搖了搖頭;
“不知也,許多人家送的,金銀加在一塊兒大概有幾十斤吧,雖然老夫身子骨結實,可天天身上放二十多斤東西說實話走路都不爽快的!這回總算是能輕鬆了,叫那倆個兔崽子背,沒一個願意的,最後還是老夫一路帶了回來。”
“阿郎教授的真好,這兩個孩子都把銀錢看的如同糞土,性子真叫人喜歡不盡的。”
“那是自然,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想要銀錢太簡單了,對於那些有錢的門戶裏,病重的想要活命的,你要他多少錢他都得高興的雙手奉上,且還要感激不盡,所以季穀和振剛兩個孩子都沒把銀錢當做一回事兒。”
“阿郎做事妾身一個婦道人家不會囉嗦半句的,隻是一條阿郎也得考慮考慮了,這兩個孩子都大了,也得安排婚姻大事的時候了,可目前還沒有一家媒婆上門提親,妾身都揪心的不行呢。”
“不用揪心,老夫已經決定這次回來久住不再出去遊曆了,就是要把這兩個大的給解決了婚姻大事,咱們家裏就能增添人口,興旺起來。
夫人也不用操心,老夫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的,四十五日之內老大的婚姻大事就能確定下來,
且人家還是個不錯的門戶,隻是這老大以後的生活,就要被他的女人壓住一輩子了,老夫早就算出來他的命局,也不想多說什麽,還好他的女人賢惠持家又能孝順,給他把持家事老夫也能放心不少的。”
美貌婦人聽了這話立馬皺著眉頭;
“這能行嗎?叫個婦人進來當家,豈不是要把咱們家鬧騰的大亂無序?”
“哈哈哈哈哈,婦人怕什麽?無非當個內家,大事上頭大徒兒還是能管得住的,且在老夫家裏,想來來翻起浪花也得掂量掂量吧?”
兩人正在說話的當口,外頭進來一個下人;
“啟稟阿郎,您的兩位侄子過來了,在前院等候。”
小老頭也不多話直接站了起來;
“婦人且在後院安排,老夫去前頭見見兩個侄子去。”
“好,阿郎自去,酒菜不用擔心,家裏備的充足的很。”
“嗯。”
小老頭答應了一聲走出後院正堂,來到前院就看見廳堂門口兩個中年道士湊在一塊對著夜空比比劃劃。
小老頭隨意的看了一眼夜空中的西北方向,邁步進入廳堂,兩個中年道士一看來人,也跟著進去。
“弟子拜見師伯,師伯萬福金安。”
“免禮,就坐。”
“謝師伯。”
“你們又在勘察何事?天罡你先來說說吧!”
進來的四十多歲的中年道士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解釋著;
“是,回師伯的話,弟子查看了三十多天的星象,發現許多將星蠢蠢欲動,破軍絕命越來越亮,照此下去不出半年,星芒必定會劃破長空,直擊西北要塞之處,兵禍不遠了。”
“現在是春天三月,老夫計算的是,秋收之前,刀兵禍起。”
“師伯厲害,弟子也差不多算的就是這前後一個多月有事!”
“淳風你呢,你看到了什麽?”
“弟子不敢班門弄斧,東西兩方的星群對持不下,偏偏在九天前,東方星群發力,壓製了西方,弟子覺得這是個機會,不如趁著天意不可違,斬草除根以絕後世萬代兒孫的後患無窮,請師伯賜教可否進行?”
“不著急,老夫已經通知了你們兩家的師父前來長安城議論大事,估計也是不日既到,到時候四大正宗聚會,才能決定將來的事情。”
那年輕一點的道士聽說自家師父要親自下山,眼睛猛的一亮;
“是,弟子明白了。”
三人沒說幾句呢,廚房裏就派人端來了飯菜酒肉,琳琅滿目放了一大桌子,小老頭招呼兩個侄子坐下;
“好了,都也不是外人,你們也不用拘束,坐下陪老夫吃上幾杯,說說話,寬寬心。”
“弟子遵命。”
三個人痛痛快快的吃喝了起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老頭一口喝幹酒尊裏的白酒,擦拭了嘴巴這才開口詢問;
“長孫氏應該無恙,且還氣色不錯,天罡你說是不是這樣?”
年齡大一些的中年道士放下筷子點了點頭一臉的微笑;
“什麽都躲不過師伯的法眼,的確如師伯所料,長孫皇後身體挺好,至少比師伯三年前離開之時還要稍微好上一些,根本沒有病,皇帝寫的那麽嚴重,無非就是想請師伯快點回來長安城裏商量大事罷啦!”
小老頭撫摸著自己的三寸胡須眯縫著眼睛;
“老夫知道,長孫氏的命局發生了變數,大能降臨之後,她一心輔佐,因此上天給她增加了氣數,否則她應該病魔纏身難以下榻,躺在深宮內院裏不見天日坐以待斃。”
四十出頭的李淳風終於開口說話;
“皇帝著急著見師伯商量東西兩教的大事情,不知師伯何時去應對?”
小老頭微微一笑似乎一切事情都是風輕雲淡無關緊要的;
“應對肯定是要去應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