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真相
第820章;真相
“那個……咳……後來呢?阿公怎麽不說下去了?”
正在講故事的孫思邈忽然就閉口不說端起了茶碗,弄得意猶未盡的李鈺不由自主的就詢問起來。
孫思邈眉毛挑了一下,看向李鈺的眼神各種味道都有;
“後來?”
李鈺並沒有躲避道門第一大能的眼神,而是天真爛漫的對看著孫思邈。
“是啊,就是後來呀!孫還沒有聽過癮呢,阿公就停下了,真是的。”
“哈哈哈哈,有趣,當真是有趣至極,老道能明白,你這一聲阿公叫的發自肺腑,好孩子,這一點可取。”
李鈺瞪大了眼睛,前世就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又冒頭了;
“阿公快說說後來吧,孫想知道皇帝在那一夜寫了什麽,哦對還有後來怎麽樣了?玄武門之變背後真正的故事,到底是怎樣的來去?”
“你著急什麽?寫了什麽不能告訴你,於你成長不利。所以你就不用再問了。”
“那,後來怎麽樣了,怎麽折騰的玄武門之變,這個總不算大事吧?”
“不算大事?造反還不是大事?那你跟老道說說什麽才算大事?”
“額……好吧,孫的意思是,朝廷的事情再大,在阿公這裏都是凡塵俗世,當然不算多大了,孫覺得,怎麽才能順天應地,找到彭祖的那些手段,才算真正的大事兒,阿公您說是不是?”
孫思邈的眉毛狠狠地跳動幾下,放下了茶碗盯著李鈺;
“換個人來說話,應該會說,道門的事情對我來說最大,沒想到你會說這些?連遮羞布都拿掉不要了,看來老道真是小看你這外來人了。”
孫思邈又一次的陰陽怪氣,旁人或許聽不懂,李鈺可是每次都要心神俱震,尤其是這一次,直接點明李鈺不是本鄉本土出生,而是外來人,叫李鈺端著茶碗的雙手都顫抖了起來。
對於李鈺的顫抖,孫思邈隻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減少了李鈺的尷尬。
“嗬嗬,孫子想事情喜歡中宮直進,不喜歡拐彎抹角,阿公恕罪。”
“嗯,恕你無罪。”
“謝阿公。”
“說說吧,為何你要那樣說?”
“額,孫子以為,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就行了,因此不算大事兒。”
“是嗎?那你為何還要瘋狂的斂財呢?據老道所知,你二房的錢財本來就多的不行,隻是遵守祖訓,不動祖宗產業,所以曆代族長都自食其力。
可是即便如此,你們二房每年的收入還是有一些的,足夠你吃喝不清,你為何還要弄出許多與民爭利的事情?
這一點你又該怎麽自圓其說?”
“這個簡單啊,孫想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地主爺,要不就不動,要動就做到最好。
凡人想做一個地主大老爺無非就是擁有多少土地,多少努仆,可是真正的智者會居安思危,走一步往前看百步,而非十步。
那麽問題來了,土地和努仆,多到一定數目的時候,就會因為數目的增加而引起本質的變化。
比如,一個人,財產多到富可敵國的時候,他就擁有了被懷疑的實力,這個時候,要是沒有足夠的本錢自保,他就是朝廷和達官貴人們嘴裏的肉,所以他必死無疑。
更別說奴仆多到超過一定的數目之後,朝廷更是憂心如焚,恨不得立刻滅殺之,這個和功高震主,引起皇帝猜忌而招惹殺身之禍有異曲同工之處。
所以,根據孫猜測,做個大大的地主老爺,本身就是一個很有風險,而且命不長久的事情。
因此,孫需要好多好多銀錢,從而在銀錢絹帛上頭,用另一種手段保護自己和全族人的性命,
可是呢,祖宗們的錢按照祖訓沒有滅頂之災不得動用,所以孫隻能自己動手賺錢使用了。”
聽了李鈺的解釋,孫思邈的眼睛一亮;
“異曲同工?確實說的很有道理,用另外一種手段,等於是不拘泥於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然後活學活用,
嗯,你這個思想很是活躍,看來你就是個天生的道種。”
“嘿嘿!那阿公可以說說後來的事情了吧?”
“後來?後來就很簡單了,李二找到了保護自己的勢力,而且還能倒過去進取,算是應驗了他九五之尊的命局,
他同意了平兒的條件,我兒當著他的麵寫下了族長手令,又給隴西老窩大房和三房的族長寫下書信。
你二房家族出動了七人傳令兵的隊伍三個,二十一人當夜就帶著手令和書信,翻山越嶺,不走官道專門找小路回隴西去傳令了。”
李鈺看著自己的雙腳喃喃自語;
“原來是這樣,真是沒想到,真正的……是這樣的……”
“不錯!真正的曆史就是這樣,後人們看到的曆史記載,是勝利者書寫出來的,是允許被人看到的,不準被看到的,永遠埋葬在曆史長河中,不被人知曉。”
李鈺像是沒聽見孫思邈的冷嘲熱諷一樣,隻管自己說話;
“確實如此,不準被知道的永遠不會被知道,不過總有知道真相的那些少數的人,明白一切內幕,難道不是嗎?”
“是的,比如李二拚命隱瞞和打壓還是瞞不住老道,第一老道那夜就抱著孫子在裏屋歇息。
第二,即便老道不在場,我兒也會告訴我一切。
第三,就是平兒不說,天下的道種也會給老道打聽的詳細明白,別忘記了,我師兄離開之時,平兒還很小,我可以拿這個理由,一直霸占道子的位置不傳給平兒的。”
“不會的,阿公您不會這樣做,更不屑一顧這樣做,首先,阿公您心高氣傲,坦坦蕩蕩,其次阿公您的誌向也不在這裏,最後,阿公您的孩子裏,我阿耶是老大,又是得您寵愛的,還是上上代道子的大徒弟,所以阿公您不會霸占道家之主的位置。”
孫思邈樂嗬嗬的看著李鈺;
“李二說你是個馬屁精,果然沒有說錯什麽。”
“嘻嘻!阿公趕緊說說再後來吧。”
“再後來?這就簡單了,李二裝作垂頭喪氣的模樣出了你二房的府邸,一個人牽著馬,一臉憂愁,直走到第二天下午才趁著夜色歸進長安城裏。
李大的手下自然是遠遠的跟著,把一切都稟報的清楚明白。”
“孫也來猜測一二吧,當今的皇帝接下去肯定是四處找人做幫手,甚至病急亂投醫,誰都要找了。”
“病急亂投醫?這話說到好,病著急了的時候,確實會不顧一切的。”
“那我阿耶從隴西老窩調動兵馬了?”
“嗯。”
“這藍田縣上就有兩萬多族人,完全可以抽調出來幾千人的!!”
“這裏但有風吹草動,李大能不知道?再說了,長安城裏有南北衙的禁軍三萬多人,還不說城外另有三衛的兵馬守護,一旦李淵察覺,長安城附近幾百裏的所有大營都會護駕勤王。
就是把你二房在藍田的所有兵力壓上去,也弄不過人家的。”
“恐怕就是因為這個事情,而叫阿耶產生了危機感吧,所以阿耶才做那救命的善人,接受了三萬多流民難民?”
“蠢材!剛才還說你聰明伶俐,這會兒又蠢如牛馬。
李二兵變的時候才多久?至今不過三年罷啦,當時他來求助的時候,你們二房就有超過三萬的難民流民了,隻是你阿耶不想動用這些個人戰力不強,還不知道是否能全部聽話照做的家夥,所以才不考慮他們的存在。
如果單獨計算人頭,你們這裏拿出來兩萬多人也不是什麽難題,你不就弄出來兩萬六千兵拿出去鍛煉了嗎?”
李鈺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也對,我忘記這些事情了。”
“再後來,你們隴西老窩,不動聲色,分成十幾批隊伍,晝伏夜行,調動了五萬強悍的族人過來,支援長安城的行動。”
李二除了手裏本來留著不走的長孫無忌和侯君集之外,聽取了你阿耶的建議,背地裏聯絡尉遲恭,張公謹、劉師立、公孫武達、獨孤彥雲、杜君綽、鄭仁泰、李孟嚐,各自帶領家族的武士,又弄出來五千兵。
還私下裏聯絡了李靖,李世績,等一批掌權的將領,按兵不動。
又聯係了房玄齡杜如晦,等出身秦王府的文臣,安撫住了許多李淵派係的人馬不鬧騰。
最後才找老道掐準了出兵的日子,老道給他選的是一個黑道大凶之日,又大凶的時辰裏,還對準了李淵的生辰整好犯了相刑。
又對準了李大的生辰八字,生成了了死絕之日。
那一天,你們二房的五萬兵,抽調三萬分別看守住禁軍南北衙門,又把長安城剩下的兩萬兵,和藍田縣連夜行軍趕過來的一萬三千人加起來,共三萬三千軍,分別把守長安城十三城門。
結果,李大的那些手下拿著皇命卻出不了城,自然就無法調兵遣將。
城外援軍無法到達,李大手下的那幾個將軍和李淵的禁軍,隻能拚命。
可是怎麽抵得過本來就戰力強悍的西北壯漢?
還是有心算無心,李二事先就安排好了當時最好的甲胄,配合隴西李氏祖傳下來的鐵朔,當值的兩萬多禁軍,不出來還好。
一冒出頭來,就被陣法嚴明的李氏族人無情的斬殺性命。
殺到最後血流成河,李淵手下的幾個將軍眼看著士兵們一群群的倒下,不得已之下,長歎天意如此!”
李鈺點了點頭;
“我知道的,這種情況下,為了個人的忠臣名義,叫手下兄弟全部拿命去換,有些慘無人道,不論是誰帶兵,都忍不下去的,換做是我也會退兵。”
“沒錯!所以李淵後來也沒有治他們的罪!因為他們盡力了,兩萬多人生生的被斬殺了一萬出頭,李淵也清楚隴西上三房的戰力和冷血,他的那些禁軍根本打不過的。
也就他九房的禁軍才能和隴西上三房的兵對抗,可不是朝廷的南北衙禁軍,可惜,他們九房那三萬多禁軍,在狼煙四起的時候,和十八路反王廝殺的過程中,折損了一大半。
剩下的隻有不足萬人,都變成了玄甲軍,一直有李二帶著,玄武門兵變之前,李二就按住了玄甲軍,沒人能指揮動這李二唯一的兵,那些才是李二最後的殺手鐧!”
李鈺聽得呆了;
“啊?玄甲軍有一萬人?不可能吧阿公?……不是說就三千玄甲嗎?怎麽又冒出來快一萬的數目?”
孫思邈白了李鈺一眼;
“誰跟你說的玄甲軍三千?小叔寶他應該不會這樣瞎扯的,知節那孩子更不會亂說,你從哪裏扯出來的數目?難道又是後世的曆史記載?”
李鈺真是不想聽到後世兩個字,趕緊伸出雙手比劃搖擺;
“額……沒,沒有,孫自己胡亂猜測的……”
“九房的禁軍之前一共有三萬八千六百四十三人。雖然不多,可也是相當厲害的,盡管九房從隴西分家出來很久,但是九房的曆代族長都對禁軍抓的很嚴格,從來不敢鬆懈。
尤其是李虎那小家夥,把禁軍看的更加重要,發誓要打造出超過隴西禁軍的隊伍,所以他一直牧牧不倦的往禁軍隊伍裏花費銀錢。
可以說九房的禁軍,從小就是吃羊肉長大的,加上從小鍛煉,老道說句公道話,你手裏林家的禁軍這兩代上,可有些麻痹大意了。
包括隴西的族人,也都鬆懈了很多,你們仗著上三房的威力,仗著自己的實力強悍無人敢來廝殺,大意了,所以你們驕兵必敗。
所以我兒才會在隴西老家被人暗算弄得重傷,差點死掉,要不是老道,平兒那夜就死了。
所以老道心中怒火填胸,才要求林家的孩子出動血衛,那些人必須給我兒的傷害賠罪!
不管他是什麽祖傳的大管事身份,更不管他有多深的人脈,他們必須死,老道準許他們留下妻子和一子一女的血脈,已經是壓著脾氣發善心了。
“我的天!”
“原來是阿公您下的令啊?”
對於大師兄唯一的親傳弟子李平,孫思邈一直當做兒子撫養,這會兒提到兒子被害的過去,孫思邈依然還是一肚子火氣,激動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