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殺意衝天
第九百二十二章;殺意衝天
劉大宮主一看是自己的親侄子進來,當既開口詢問;
“有事稟報?”
“是,弟子有要緊事稟報師伯您。”
“可是跟臥虎山裏的匪類有關?”
“師伯料事如神,正是如此,本地的一個小觀主,派弟子來報信兒了,說她從收到至尊要經過的路線圖後, 不敢怠慢,立刻派幾個門人假裝去臥虎山裏采藥,查探周圍形勢情況,結果被臥虎山裏的匪類糾纏,打傷而歸……”
“嗯?”
劉大宮主的眉毛皺了起來,扭頭去看旁邊的聖墟觀觀主蘇高陽;
“蘇妹妹, 打傷你的門人弟子了, 還是師妹你來詢問吧。”
劉宮主這一隊的北鬥七星裏,最不顯山露水,最老實的一個女人,同時也是最不起眼,長相最普通,偏偏越看越耐看的一個女人瞬間就黑了臉。
因為這附近隻有一個小道觀,乃是這位蘇觀主的親傳四弟子坐鎮,同時也是她娘家的親外甥女兒。
因為道家幾乎都是一門老少同在教中為徒,所以很多師徒關係同時也是親戚關係,所以向來低調的蘇觀主,聽說外甥女被欺負就很不高興了。
正在給李鈺倒茶的蘇觀主放下了茶壺,瞪著眼睛看著進來的道士;
“來報信的道種呢?你怎滴不叫她進來說話?”
“回師叔的話,就是個普通門徒,所以弟子就沒有放她進來……”
蘇觀主還沒有吭聲,劉大宮主就先發脾氣了;
“混賬東西!”
“滾出去,叫報信的弟子進來。”
“是是是,弟子領法旨……”
片刻後一個妙齡女道種匆忙進來,也不敢抬頭,就著姿勢打稽首禮;
“弟子參見至尊。”
“起。”
“遵法旨。”
“拜見師祖, 及諸位師叔祖, 師叔伯。”
“起來。”
“領法旨。”
聖墟觀觀主蘇高陽看著自己的徒孫滿臉的關切;
“你且仔細說來,那臥虎山裏果然有兩千多賊人?當真吃了熊心?還敢來打我道門至尊的注意嗎?”
“是。”
“啟稟師祖在上,兩位師姐,一個師兄,奉我家尊師法旨,以采藥為名前去臥虎山裏查看。”
“那臥虎山裏前頭沒有如此多人,不過也有千餘眾,強搶民女的事情倒是不曾聽說,但是卻經常搶劫來往的趕腳商人,現在許多商客都不從這裏經過了,非走此路不可的,都是主動去繳納過路的稅票,否則不得通行。”
李鈺聽得心裏很不舒服,皺著眉頭詢問;
“本地的官府呢?都不出來政治?叫一大幫匪徒來攪亂我閩州那邊的盛世光景嗎?長此以往,這邊的商客誰敢去閩州倒換買賣?”
“啟稟至尊,也有商客去官家告訴的,剛開始官家還派過人馬,來裝模作樣一番,後來幹脆不理不睬,或者應付幾句便罷。”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至尊,裏頭鐵定有貓膩的,打傷弟子門下,又禍害閩州的盛世,單單剪除匪類,不是根本之策,必須斬草除根,才能以絕後患,請至尊明鑒是非黑白,抓住為首的禍端,為弟子的門下出氣。”
蘇觀主對打傷自己的徒孫一事很是耿耿於懷,立刻扭頭進言,蘇高陽不是個心機人,她習慣直來直去,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此地的官員必須斬殺。
麵對手下的不平,李鈺直接揮手;
“不用擔心,但凡是跟臥虎山的匪類有一點關係的,本尊就滅殺他三族老少永絕後患,給你門下徒孫出氣。”
“謝至尊袒護照顧。”
這蘇高陽雖說長的並不突出,但是卻是道家門裏公認最耐看的一個,事實上至尊確實對她寵愛的很。
蘇觀主還有一個厲害的根底,一共生了兩胎,且都是雙生子,四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聰明伶俐,至尊總是笑談,道門四大金剛。
別看李鈺的子女不少,可真正的男丁並不多,就說道家門裏吧,多是生的閨女,三位尊者,左右兩宮的宮主,另有二十一家觀主,和觀主們跟在身邊伺候的兩個弟子,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五六十個女人。
可生下來的男丁一共才有十幾個,所以說蘇觀主一人生了四個,在道家門裏算是很有功勞的一家了。
所以,盡管蘇觀主不顯山不漏水,也不喜歡串門兒,也不拉幫結派,還不習慣多說話,但是蘇觀主的身份,可是很不一般的,心氣更是傲人的很,怎能忍住門下徒子徒孫被欺負的窩囊?
聽了至尊答應,蘇觀主才放鬆了心情,退回了至尊身後。
李鈺吃了一口茶繼續詢問;
“我聽你說的樣子,恐怕本地的官府和那臥虎山裏的匪類有些不幹淨的來往的,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遵旨。”
“至尊有所不知,本地的官府跟匪類糾纏也不是沒人知曉,我家師尊就親眼看見過兩次,官府裏的人,穿著尋常衣裳,去臥虎山裏吃酒。”
“另有一個主薄,想要把這些齷齪事情上報郡主,卻被他們聯手打壓,汙蔑他私通匪類,判了刑罰,還是我家師尊出手,帶人前去城裏,搶了拿主薄和全家七口的性命,現在還住在我們觀裏躲著不敢出山半步呢。”
“有意思了,這就很有意思了,如此看來證據確鑿無疑,那就不必跟他們客氣什麽了,雖說不在閩州郡下,但是朝廷三省六部裏準許我的是,有關閩州賦稅之事,整個嶺南地界,並周邊三道,我都有權處置的,且還有皇帝的聖旨與其他文書在手,可不是我李鈺又來瞎吹大氣。”
李鈺說著話還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女人們。
太陰觀的無淚可是這一組北鬥七星裏最智慧又善於應變的道士,又是至尊手下的幾個智囊之一,隨口就接了李鈺的話茬子。
“此事可算公開透明的,特別是嶺南及周邊三道府,心裏最是明白,倘若是其他事情,至尊以閩州郡主的身份,還真不好插手的,偏偏臥虎山的匪類,搶劫來往閩州的客商。”
“於此,至尊可就有了說話的權,且還可處置一二,隻要不太過分,三省六部裏也說的過去。”
“那……觀主美人兒的意思是,不能做的太出格?”
“然也,尊上叫人查清事實,抓穩了證據,自然能斬殺罪人,但是,要滅殺他們三族,這個就不行了。”
“不行?不行也得行,打傷高陽姐姐的門下徒孫,欺負高陽姐姐的愛徒,本尊不給她個說法,糊弄不過去。”
“臥虎山裏的匪類,一個都活不下去,這是定局,和他們有關係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本尊要通通滅殺幹淨,給高陽姐姐一個交代。”
“今日放過他們,來日換做你們的弟子受了窩囊氣,又當如何?”
“況且本尊已經動了殺心,不殺他們三族,心裏不痛快,既然本尊動了殺念,該當是他們天命如此,怨不得他人什麽,我等都是修道的行者,順從本心就是順從天道,還要我多說嗎?”
無淚可不是一般人物,對至尊發火就不敢言語,或者不知如何處理了。
“至尊息怒,既然至尊提起了道法,也該明白,順其自然之理,跟一些將死之人慪氣,可不是咱們的道哦,至尊您說是不是鴨?”
兩個多月沒有得到滋潤的無淚觀主,打扮的風姿迷人,帶著嬌滴滴的模樣和一身的香味兒,靠在李鈺的身上。
李鈺摟著無淚的腰,色眯眯的看著美女的胸前;
“是,當然是了,無淚美人兒說的當然是道理,狗屎之徒,連惹我生氣的資格都沒有的。”
“盡然您都說是了,那就緊守道心,調勻了呼吸再說吧。”
“善。”
李鈺可不是草包,學會了道家門裏的許多本事,雖說年紀也不大,可李鈺的皮膚卻像嬰兒一般水嫩,渾身精氣神十足,一看就知道他學自道家的養生功夫驚人,絕不是吹的。
閉上眼睛深呼吸三口氣,李鈺慢慢的調整著內息。
帳篷裏所有人都不發出聲音,道子入定,就是天大的事情,隻要是個道種在場,就會自動變成護法,任何人靠近打坐的道子,都會被無情的斬殺,這是道家幾千年的法度,可不是玩笑。
所以隻要聽說李鈺在打坐,便是李氏二房的族人,都會躲避開的。
對於這些比李氏族人還要一根筋的道士,沒有人想去招惹,否則死了也是白死,沒人給你平反的。
再說了,至尊的身份地位,對於想要滅殺臥虎山裏的宵小之輩,輕而易舉的事情,不用多艱難的。
就是本地的縣,府,兩級官員,至尊也不會放在眼裏,都不好拿來比的。
兩者身份相差懸殊太大,不是官職大小多少的事兒。
一炷香之後,李鈺重新睜開眼睛,又變的平靜如水,古井不波,說話也沒有了火氣。
“那就按照觀主美人兒的意思辦,明日本尊就派人下去此地官府,該抓的抓,該拿的拿。”
“高陽姐姐的徒弟那裏,今夜就把那個沒死的主薄送來咱們這邊,待到明日裏,那邊去臥虎山上廝殺,這邊也要同時進行。”
“趁著本尊在這裏的時候,把一切塵埃落定,弄個清楚明白。”
“遵法旨。”
“可是,我已經說過要滅他們三族了,有道是言出法隨,尋常人開口,都有些族力度對應天道,更何況我這道家至尊?”
無淚觀主輕輕的捏著李鈺的肩膀,順道安撫至尊道子的性子;
“尊上隻管安心歇息,弟子另有計策對應的,絕不會叫至尊的法度落空,您的法旨出口之時,就已經決定了那些人的生死大事,弟子豈敢耽誤他們投胎的時辰?”
“如此便好,那就交給觀主打理了,觀主的本事神通我是信服的。”
“遵法旨。”
你家師父如何了,傷的門人又如何?
第一百二十章狡詐
正廳裏的文武重臣,都在心裏暗自佩服,倘若自家那些崽子,被這鐵麵李侍郎如此逼迫。
定是臉紅脖子粗,難以下台,卻不想這李家大朗,如此對答如流,一番言語,說的是滴水不漏。
以君子之論,將言不由衷的尷尬局麵,給圓了過去,又借孔聖人之名,將無知自大,與謙恭君子之風做出了鮮明的對比!
不用辯駁,就讓所有人自然明白了謙恭的必要性!使人一目了然。
這李家大朗當真是非同一般,居然將李侍郎的咄咄逼人,輕鬆的化解於無形之中。
非但如此,反將這不軟不硬的釘子,又給送了回去,真是妙哉!
李績的臉終於不再繼續黑下去,露出難得的微笑:
“勝而不驕,敗而不餒,謙恭有禮,孺子可教也!”
旁邊的李靖也點了點頭:
“不錯!可堪造就!”
早已經結束了抬杠的程咬金,也湊了過來:
“那是,我家大兄的書房裏,可是滿滿的書籍,又請的是蜀中大儒,來教導的這孩子,豈能不好。”
言外之意,自家的侄子那可是滿腹經綸,一肚子的墨水。豈能不牛叉?
正廳裏的諸位將軍,也開始交頭接耳,不用說都是誇獎稱讚的話語。
李鈺終於放鬆了心神,當然也醒悟過來,李績這並非是故意刁難。
“叔父過獎了,侄兒愧不敢當。”
旁邊的秦瓊相當滿意,仿佛大兄的孩子,就是他的兒子一般,高興的說話:
“大朗,且先與諸位長輩都見過了禮,再說其他!”
“是。”
程咬金再次扮演著主持人的角色,帶著李鈺滿屋子轉了一圈,
什麽~這位是你尉遲叔父,這位是你牛叔父,
這是你張叔父,那個是你常叔父,等等,等等,
有的簡單提了一下職務,有時候隻說了該怎麽稱呼,
連名字都未說全,不過這也符合程咬金的做派。
李鈺哪能全部猜出來,每個人的真實身份,隻能匆忙的隨程咬金拜見了一圈。
再次回到正廳中央,秦瓊開口詢問:
“今日為何不到巳時就起來,平日裏,不都是巳時頭上才出來的嗎!”
李鈺對秦瓊的實在也是無語了,心裏想:你老人家關心侄子沒有錯,可也別當眾說出來啊!
哪有少年人天天睡到上午九點多十點,才起床的?這多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