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霧壓城
關南，蝶城。
位於一個盆地內，麵積是12477平方公裏。
對居住在這裏的工人來說，黑夜僅是工作結束和開始的標誌。
對城市的居民來說，蝶城的黑夜還是充滿了魅力。
霓虹的光芒閃耀在酒吧，音樂震耳，回蕩在每一片空間。
男人們歡聲笑語，吹噓一些值得驕傲的往事，在女人們含情脈脈的眼神下，灌下一杯杯酒。
羅伊斯喜歡這樣的氣氛，不是他認為這些男人的粗魯，低俗，是什麽真性情，單純是他喜歡看猴戲。
看著一群傻瓜洋洋得意，而自己擁有抬手摧毀的力量，那種成就感讓人迷醉。
假如再有一杯酒，和一個成熟靚麗的女人做伴，那就更完美了。
還好，這兩者在蝶城都不難找到。
他摟著豐滿的女人，共飲著一杯雞尾酒，舌尖彼此纏繞，像是高手在對決，你來我往，相互吻得激烈，身體幾乎要融為一體。
少許，他離開那片朱唇，抬起對方下巴，望著那一片水汪汪的眼眸，低聲道：“寶貝，我想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對方柔聲道：“一次三千。”
羅伊斯笑了笑，附耳道：“你值這個價，走吧。”
女人乖巧地跟上。
離開喧囂的酒吧，世界仿佛變得無人，一下子變得安靜許多。
路燈照得地麵雪亮，羅伊斯拉著女人的手，越走越偏。
偏到女人都有幾分擔心。
在這個罪惡的國度，充滿了凶惡罪犯，他們明麵上臣服於狼王詹姆和鷹司大名，暗地裏想著什麽，誰也不清楚。
“客人，還是往那邊走比較好，這邊沒旅館。”
“你害怕什麽？”
“客人，我們規矩是野戰要登記。”
女人開口解釋，以前有野戰的時候，不少女人都被虐殺在野外，人財兩空。
上麵才製定這麽一個規矩，防止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羅伊斯鬆開手，道：“是嘛，算你走運，滾吧。”
“……”女人沒敢多說，匆匆跑開。
“你還真是天真啊，在顧忌什麽？要是第一時間在酒吧內對我動手，或許還能重創我。”
羅伊斯沒理會那個逃跑的女人，手一揮，身後白霧蕩漾，周邊房屋似乎虛化了，一頭頭狼在霧中走出來。
“真是服了，我都藏得這麽隱蔽，為什麽你能發現？”
他從牆後走出來，腳下陰影延伸，和周邊黑暗融為一體，淹沒樓房，擋住飄散白霧。
羅伊斯沒有回答，抬手，群狼嘶吼衝向黑暗，白霧從下往上彌漫。
上川泉抓著打火機，陰影厚實地覆蓋住全身，白霧衝擊黑暗，群狼撕咬。
“暗之衝擊。”他隨便給自己的招式取個名字，陰影迸出一道道尖刺，刺穿群狼，刺穿白霧，刺向前方。
電光火石之間，羅伊斯往後躍起，一艘六桅帆船穿過樓層浮現。
“嗷嗚！”
一道影刺爆裂，露出包裹在其中的琳達，她激動地嗷一嗓子，尖銳的爪子撕裂空氣落下。
“哈，”羅伊斯輕笑一聲，他實戰經驗豐富，豈會想不到琳達隱藏在暗處打算偷襲的舉動。
他是五階夢之魔導士，擁有將自身夢境拉扯到現實的能力。
換言之，白霧覆蓋的區域，都是他的夢境空間。
在自己的夢境空間內，發生什麽都不足為奇。
琳達麵前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瞬間將她人拉扯進入。
羅伊斯腳尖落在甲板，嘴角微微上揚，還是太嫩了。
“你是這麽想的吧。”上川泉笑了，手指一勾。
化為無形的影爪在位於羅伊斯零點一毫米的地方出現。
這是？！！
羅伊斯灰色瞳孔擴散，想象自己化身為霧，一下子出現在數百米外的天台。
噗嗤。
胸口衣衫破裂，五道爪痕刻印在身前，他還是慢了一步，血如泉湧，染紅腳底的地麵。
早有情報說，上川泉的影子能夠無聲無形地接近人。
他還不相信，認為是那些人太菜雞。
現在不能不信！
在他的夢境空間，一草一木，甚至是一隻蚊子，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偏偏上川泉的影子是例外。
沒有任何征兆，直接出現在身邊。
換做是一般時候，他還是有自信無傷躲開。
剛剛那種情況，他注意力都被琳達吸引，特別是輕鬆解決後，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勝券在握的飄飄然狀態。
對方敏銳抓住，不，應該是早有預謀地展開攻勢。
年輕真是可怕啊，羅伊斯心裏發出這樣的感歎，眼神一改懶散，轉為淩厲。
接下來，他不會再有絲毫大意！
“切，沒死嘛。”上川泉嘀咕一句，腳底陰影似是驚醒的巨人，蹭地站起來，形成一個高二十米的影武士。
蝶城沒有王級靈體，他認為不用顧及那麽多。
低級的靈體擋路，直接幹掉就是。
上川泉操控影武士朝前踏出一步。
四周白霧陡然激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至整個蝶城。
舉目四望，白茫茫一片，壓根看不清人在哪裏。
上川泉皺起眉頭。
影式神的感知能力在白霧麵前，不起作用。
他沒敢亂動，怕中陷阱，站在原地戒備。
羅伊斯身受重傷，一定會速戰速決。
他見招拆招即可。
在白霧罩城的那一刻，城中的人不論是醒著，還是睡著，或者是醉成爛泥的人，紛紛陷入一種溺水的感覺。
無法呼吸，無法交談，連身邊的人都看不到，視線之內，一片雪白。
他們拚命張開嘴，使勁想要吸氣，手狂亂揮舞，想要擺脫這股窒息感，卻終究是徒勞。
殺人累累的罪犯，一生待客的小姐，牛馬一樣的工人，極盡享樂的權貴……
短短一分鍾，整個蝶城的人都被賦予平等的死亡。
然後。
死者不分男女，肚子紛紛鼓起來。
噗，噗，噗。
上川泉耳邊聽到動靜，好像是一群人在放屁。
這是有味道的聲音。
他下意識捂著鼻子，影武士拔出影刀戒備。
很快，一道道蹦蹦跳跳的身影在白霧顯形，其他地方還是白霧濃重。
有可能是白霧無法掩蓋發起進攻的生物。
上川泉默默收集著情報，看向那些跳過來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