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分明裝死
安歌這次鼓足勇氣先衝了澡,心裏一直像小兔般的亂竄個不停。她想,這個周末的早上注定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不過他的癖好,自己能不能適應?
她嚴重懷疑自己。
但她,依舊直挺挺的像死豬般躺在被窩裏,一動不動,閉著眼睛,睫毛像被風吹過般抖得厲害。臥室裏的大燈未開,隻開了一盞床頭的小台燈,微光的燈映籠幾絲暖昧的氣息。
路雲城衝浴完畢,一眼就看到安歌小白兔待獵的樣子,乖順,寧靜。他不禁勾起薄薄的玫色唇角,他的小妻子變得越來越有意思,竟然給她捉迷藏?
這是準備好了?
分明是裝死!
看著枕頭之間豎起來的靠墊,像不開眼的三八線隔開了他與她之間的距離,讓他一躺下就看不到她那張小臉,那張嬌嫩,含羞,就像肯青青年華之中的含羞草綻開又閉合的小臉。
簾風拂過,
鼻子突然癢癢,癢得難受,想撓又不能動,因為路雲城就在眼前。
安歌忍了又忍,終於裝不下去了,阿嚏的一聲,終於解了癢,不過,這噴嚏也瞬間將臥室的靜謐打破,她尷尬的朝他笑笑,“抱歉。”
“正常。”他靠床墊半躺在床上,上半身什麽也沒有穿,下半身則是包裹了一件白色的浴袍,他就那樣斜倚在床上,靜靜的注視著扭過頭的她,她的鼻子及以下,沒有被靠墊擋住,他看到了她一張一兮的唇,如同花瓣在春風中自在搖曳。
“哦。”她伸雙手拽拽被子,頭向被子裏縮了又縮,她在想,他的所謂指法什麽時候開始。
“如果,你想,什麽指法,你開,開……開始就好……”然後她頭一股腦的不見了,像遊魚鑽進被子裏不肯出來。
待路雲城側頭一看,果然人沒了。
剛才她結結巴巴的害羞聲音,讓他聽得胸口暖意融融。
“安歌,你不起來,我們怎麽進行?”他故意板正語氣。
“啊?”她將被子撩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怎麽了?”盡管微光暗淡,但路雲城還是發現她臉上掛滿雲暈,她害羞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桃紅的睡衣,豔粉嬌紅,襯上她白皙如雪的肌膚,格外晶瑩,像是白雪之中映著的紅梅般妖繞,欲盡人間芬芳。
路雲城喉嚨一熱,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過來!”忽然,他的聲音變得粗礫與沙啞,像是行走在沙漠的邊緣,有些口渴的狀態,更似乎期待馬上就要出現的海市蜃樓。
“好。”她磨磨蹭蹭的從被窩裏鑽出來,有些不情願,她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讓自己出來,在這麽明亮的燈亮進行那樣的成人遊戲。
尷尬!
她的頭垂得很低,低到恨不得紮進胸口,她小聲道,“你……準備就行。”這個方麵她不太懂。
磨蹭了半天,她隻露出上半身,下半身還磨蹭占在被子裏,不肯出來,像一截還沒有拔出來的蓮藕,拖泥帶著水。
不以為然的路雲城倒是大手一伸,一邊一隻大手,拽著她雙臂,一下子將她從被窩裏撈了出來,一雙白晃晃的大腿就那樣的全映在燈光下,映在他的眼底,那雙腿像是新出浴的白藕,白得發亮,白得恍了路雲城那一雙深遂冷靜的眼睛。
周圍頓時黯然失色。
小小的台燈如一粒黃豆般的微光映在房間裏。
空氣停止流動。
路雲城的喉嚨再次發熱,喉嚨不由的上下滾動,他熱烈的呼吸噴節奏極快的灑在那一張嬌羞不敢抬起來的小臉上,他低聲道,“你想邀請我?”她穿成這樣,分明是誘惑自己。
“你不是指法……”她嗔怨他。
羞澀、害怕、膽怯,生疏等情緒齊齊暴露出來。
在他聽來,她的低緯細語就像床上的夫妻呢喃,如燕燕貫耳。
聽得出她還惦記著‘指法!’這件事,但他的目光與思維已經陷入那一片白花花的世界裏,折射了所有的光亮。
安歌倒是微呼一聲,“疼。”眼睛無辜的看著他剛勁有力的大手。
“怎麽?”
“你掐得我胳膊疼。”她用力的抽,動手腕,他迅速鬆開。而她再次迅速的像小老鼠般倏的鑽進被窩裏,隻露一雙水漉漉的大眼睛看著他。
無助哀憐!
一切尷尬似乎秒間化解。
可是他的身體卻有一股燥熱在四處亂竄,唯恐天下不亂,他感覺自己甚至有點控製不住。噌的,他起身直接去了衛生間,然後用冷水衝過,本來,這一切可以水到渠成……
走出衛生間,他的臉上凝著一兩滴水珠,他背對著她坐在床頭,低啞的聲音響在寂靜的臥室裏,“安歌?”
“嗯。”安歌的心裏還在打鼓。
“過來。”
“幫我按按肩膀。”
“好。”安歌一聽這個,眼睛裏光芒頓時四射,這個好辦,比那個所謂的指法活動好多了。
“脊椎這裏?”她試著將雙手搭在他脊椎附近小聲的問。
“是。”他將雙手拄在雙腿上,闔上眼睛,感覺那一雙柔軟小手在自己的頸間遊走,輕柔舒緩,力度適中,很是舒服。
“你不是不會?”
“這個我會,我以為你說的是……”安歌沒有再說下去,以為他有床上不良嗜好呢?小臉騰的又紅了。
玫色的薄唇勾起一絲笑意,一抬頭就看到天邊那一抹彎彎的細月,就像微描過的女人遠山眉般,眉黛如畫,淡淡有光,掛在天空卻有一種女子溫柔的美。
他恍然,原來以為她不願意呢,原來她想歪了。
自己有那麽不正經?
渾身上下就像打開了所有的毛孔似的,路雲城從來沒有過的舒服,他感覺到她細唇之間的一吸一呼的氣息均勻的落在自己頸上,暖融融的,像是五月的晚春風,和煦到心底。
“你以為我說的是?”他故意發出一種戲謔的腔調。
“那個……沒什麽?”她的小臉更紅了,她才不會說出來呢?
“你以為是我那一種非正經的床,上關係?”他說得很含蓄並不露骨,但是安歌卻是感覺臉轟的像被燙熟般的灼熱。
手指停頓,他卻微微扭頭,盯著那一張燈下泛著紅暈的小臉,桃色的絲質睡衣,白皙的肌膚,人麵桃花交相映,哪一種顏色都給他的視覺帶來強大的衝擊波。
一輪又一輪。
他再次喉結聳動,聲音極度嘶啞,“其實你想的方式,我們也可以試一試。”
“你!”安歌一聽,臉頓然脹了起來,比剛才還燙,她轉身,噌的三度鑽進被窩,將臉也蒙上,是打死那種也不出來的感覺。
路雲城躺下來,側躺過來,看不到他的臉,卻看到窗外天空的顏色,漆黑一團。
夜寂靜,
牆角下,花叢中,偶爾傳來織布娘稀稀索索的鳴叫。
彎彎的月亮還在樹梢上掛著,仿似等待著她的情郎似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安詳寧靜,仿佛正他和她已經步入一個安穩的世界。
安歌則是被後半夜的驚雷嚇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