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我是不是有點脆弱
蓄足全身的力氣,安歌舉起酒瓶,朝著背對自己的沈子浩就是猛的一砸,砰的一聲,酒瓶碎了,然後沈子浩抱著血淋淋的腦袋,歪過來看了安歌一眼,安歌舉起酒瓶再次要砸向沈子浩的時候。
隻看到沈子浩腦袋一歪,直接昏了過去。
門忽然被敲響,安歌一愣,看了眼倒在血泊裏的沈子浩,又認真的聽到外麵嘈雜的腳步聲,難道是同夥?
她拎著酒瓶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心跳如鼓,砰砰砰的,她的眼睛越睜越大,她在想自己這次能否順利離開。
突然想到什麽?
安歌返回倒地的沈子浩旁邊,從他的口袋裏找到反鎖的鑰匙,一手抓著鑰匙,一邊提著酒瓶,她小心翼翼的來到客廳門外,舉起握著酒瓶的手,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砰砰砰!大力的撞擊聲。
心駭到了極點,她哆嗦著手指擰開裏麵的鎖,閉上眼睛再睜開,猛的一把拽開門,舉起酒瓶朝著門外就砸了過去。
砰的,她的手腕感覺一緊,然後再仔細一看,腿一軟,一下子撲進來人的懷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急切敲門的路雲城。
他是聽到廚娘的電話才趕來的,廚娘說少夫人開車匆匆的就外出去,他擔心有意外,馬上從梅園趕回來。
但,家裏沒人。
電話不通?
他隻能憑直覺找到安歌母親家中。
安歌感覺自從有了路雲城,自己隨時可以找到那一種溫馨的依靠,像是長情的告白之後的相偎相依。
路雲城接過她手中的酒瓶,看到酒瓶上還沾著血,不禁眸底一絲寒光掠過,他朝著冷鋒一遞眼色,冷鋒迅速衝進房中,結果就看到穿著睡袍倒在血泊裏的沈子浩,一切真相告破。冷鋒命令手中像拖死狗一樣將沈子浩拖出來……
回到牡丹苑,
安歌被抱到臥室的床上,她才漸漸清醒過來,她起身坐在床上,水眸泛泛的望著路雲城,有些擔憂的問,“我是不是殺人了?”
“沒有,即便殺人也是正當防衛。”路雲城溫暖的大手按在她的肩上,“什麽都不要想,現在你需要的是休息。”
“我……”她雙手抱頭。
“你很勇敢。”路雲城伸長臂將她攬入懷中,“也很凶悍!”
安歌縮在他的懷中,很踏實,可是心裏仍然有陰影,她雙手死死的扣住路雲城的精壯腰肢道,“晚上陪我?”她第一次對他喃喃細語。
“精神,還是身體?”路雲城眼中的光亮閃了又閃,薄唇微勾。
“雙重。”安歌不是指的具體動作,而是希望他陪著自己,自己有點害怕,一次次的遇到歹人,她現在心有餘悸。
“我去給你端粥?”路雲城安慰她,然後鬆開她的手臂,站起來,轉身,臉上浮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冷唳。
他並沒有下樓,直接走進書房,
“查得怎麽樣?”路雲城直接撥了冷鋒的電話。
“沈子浩以前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家夥,吃喝嫖賭,無所不通,不過這次被少夫人開了瓢,而且前額還有傷沒有好利索。”
“以前?”路雲城似乎想起一個問題,那天安歌在地下停車場,她所遇到的黑影,正好被安歌掏出的瑪瑙石打中臉部?
“問他25日晚上去哪裏了?”路雲城聲音發冷道,“你不管用什麽手段?”
“放心,老大。我會處理的滴痕不露。”
“查沈子眉!”
“這個……”冷鋒道,“沈子眉就是小孫少爺的未婚妻。”
“查!”他毫無猶豫的吐口。
摞了電話,路雲城徑直走下樓,將廚娘熱好的粥端上來,其實他早就交待好了,他端著碗推開臥室的門,眸底的冷唳瞬間轉為溫和,他將粥放到小桌上,問,“老婆,想老公喂?”
“我自己來。”
“以後不許隨便外出。”路雲城命令她,想一想,這安家發生的事情就可怕,萬一安歌當時嚇壞了,受了欺負怎麽辦?
“啊?”安歌愣愣的看著她,“我不是嬌小姐,我是出乎意料的女漢子。”
“我接送你,無論你去哪裏?最近。”路雲城強調了下時間。
“嗯。”安歌的心裏甜滋滋的,有一種蔫了巴幾的花瓣被雨露滋潤的感覺,她感覺今天的粥很甜。
後半夜,
忽然,安歌發現一團黑色的霧氣從牆上滲出來,然後幻化成一道男人的黑色身影朝她走來,臉上流著血,身後著一個滿是鮮血的披頭散發的女人,也在張牙舞爪著向前撲來。
黑色男人幽幽涼涼的聲音滲過來,恐怖,嘶啞,“安歌,你等你很久了!”然後伸出鳥爪子一樣尖銳的手就去掐安歌的喉嚨,
嚇得安歌大喊,“不要,不要!不要啊!”
她淒厲的叫聲驚動正睡著的路雲城,他連忙按開台燈,然後坐起來,一把摟過渾身上下溫漉漉的安歌,“你做惡夢了?”
“嗯。”安歌喘著氣,瞪著眼睛看了周圍一眼,這是牡丹苑的臥室,牆上,她看到剛才冒出來黑影的地方,指著那一團漆黑又是一聲尖叫,她縮著身子倒在路雲城的懷中,十指緊緊的蜷縮在一起。
“怎麽了?”
“那裏,那裏是惡魔鑽出來的地方。”她將臉埋在路雲城的懷中,聆聽著那結實有力的心跳,感覺這一切很真實,而且他的胸口很溫暖,溫暖了自己的臉頰,溫暖了這個夜晚狂跳不已的心髒。
“那個,是一幅印像派的油畫,畫中人衣服都是黑色,人物畫得有些抽象誇張,我馬上去摘了它。”
“不,我知道了。”安歌緩緩從他的胸口抬起頭,目光緊緊的盯著那一處鑽出惡魔的地方,借著台燈的光,她看得很清楚,就是平常自己看到的那一幅畫,惡從心生,她舔舔幹燥的唇道,“雲城,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有點,不過,強大男人需要的就是女人的脆弱,要不然英雄無用武之地?”路雲城給她寬心。
“好吧。”安歌抽抽身子道,“我躺下吧。”她知道他明天還要上班,他每天的工作都很忙。
“一起。”
他擁著她,大手撫過她細膩彈性飽滿的胳膊,細膩絲滑,惹得他胸口的烈火控製不住的燃燒起來,一路燃燒,直接燒到小腹,一股小帳篷再次聳立,他看了眼下身,手臂還被安歌當作安全枕一樣的枕在頭下,他想焚滅欲,望也是不可能的。
她均勻的呼吸更像是催欲符一樣的刺激著他的感官,就像無人的夜裏,那裏小火苗分化成一堆星星點點的紅色灰燼,在自己的每一處細胞都細細的掠過,挑畔,遊走,再挑畔,再遊走,無數的重複,直到他就在崩裂的那一刻。
突然間,一道雷聲化解了他的尷尬。
他立刻抽身而起,關上窗子,然後將窗簾拉好,才走進衛生間,打開冷水不住的澆灌那一處火熱的熔岩,他知道,自己的控製一直很好。
直到遇到安歌,欲,望就像一匹脫僵的野馬再也無法好好的掌控,他近乎腦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