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雖然無師自通
“這麽晚?”安歌怏怏的回到牡丹苑,一下車就看到路雲城正安穩的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等著她,手中握著一卷書,看到她進院,將書闔上,然後朝她走過來,聲音溫和多情。
讓她似入幻境。
“你這麽早?”她發現他回來得早。
“等你。”
安歌臉微微一紅,路雲城一向不說情話,沒想到今天這麽肉麻,她有些受不了,沒想到接下來的第二句,是他湊近她耳邊道,“等你上床。”
果然沒好話。
她瞪了他一眼,臉更紅了,“你流氓!”說完,她不理他,直接繞過他,噔噔噔的來到二樓,一到二樓,她就換衣服,可是換完衣服,她感覺屋中總有一種與平時不同的感覺,怎麽了,她抬眼望望四周。
忽然,
她發現一個新大陸,她發現牆上掛了一幅畫,而且畫的背景就是楓林別墅,青青綠綠的山坡,細細的楊柳,婀娜多姿,微風拂來,綠枝搖曳,掩映下的青石小路上,佇立著一位身穿白衣的窈窕女子。
薄薄的絲巾隨風吹起。
裙角也飄飄,伊人美如畫,微笑如桃花,真是讓人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這不是自己嗎?
安歌的心抖了下,看下麵的落款,清川作於某日深夜。
分明是路清川畫的,怎麽到了自己臥室,這就是蕭克提的那一張價值800萬的畫作吧,原來是自己?僵怔間,路雲城推門而進來,一眼就看到她的呆怔,“怎麽樣,不錯吧,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謝謝。”這一次她感覺嘴唇上好像被壓了石頭般,很重,很重,重得都快抬不起來,她很想,這畫怎麽到了這裏,可是她又不能問,隻能裝糊塗。
“怎麽謝?滾兩次床單?”
“一次!”她總能中了他的埋伏
“好,一個小時一次,我們折騰一個晚上,看看呂氏厲害,還是我和我老婆厲害?”路雲城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頭抵著她的下頷道,“想吃點什麽?我看你神色不好。”
“我還好。”安歌靜靜的倚在路雲城的懷中,微微閉眼睛,感覺時空一下子靜了,那一幅糾纏自己的畫也消失了,她想,這才是安靜。
“雲城,我們呆會兒下樓吃飯。”
“好。”
她不知道路雲城去了國外這麽久,是做什麽去了,可是她不想問,她們之間是協議,是協議,她隨時警告自己。
“這是一張卡,你想買什麽,隨便。”
“我不要。”她像上次那樣拒絕,不想離開的時候欠的太多,到時還不清,“我還有本事吃飯。”
“那好。”路雲城收起卡,眉色閃了下。
不愛錢的女孩子現在越來越少。
“我想看會書。”
“我給你看一本。”路雲城說著從床頭櫃就掏出一本書,彩繪本,上麵印有許多穿著華麗的仕女圖,她迫不及待的翻起來,結果,結果剛剛看到第一頁,她的臉就紅了,立刻將書甩到床上,羞憤交加,“雲城,你戲弄我。”
“雖然無師自通,但也要略通技巧。”他將書撿起來,隨意的翻開一頁,故意擺到她麵前道,“看看,真藏本,108勢,這個姿勢不錯,下次,我們試試。”
“你流氓!”
“現在就試試。”
“畢竟這是古時女兒出嫁的隨嫁,反正你已經看過了……你總不能讓老公憋出毛病……”他的流氓理由千萬種。
“你!”她紅著臉還沒有說完,就被路雲城覆壓上來,吻劈裏拍拉的落了下來,唇間,粉腮,額頭,鼻間,睫毛,然後將那一道軟若春水的身子翻了過來……
“這樣,我不行!”安歌趴在床上細細低喃。
“馬上就好了……”
此時,
路清川的畫室一遍亂騰,“我的畫呢?”他大叫著。
工人作人員不吭聲,直到路清川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最後泄氣的蹲在沙發邊,想守著一幅畫也不行嗎?
那明眸皓齒。
那一點紅唇,
那一張安然的小臉。
一個上了點歲數的員工走進來,小聲道,“路總,剛才那個……路總過來了。”
“哪個路總?”
“是路雲城,你小叔。”
“啊?”路清川的臉從雙膝間抬起來,他立刻撥了路雲城的電話,電話沒人接聽,他立刻疾車去了牡丹苑。
一路風馳電掣,卷起路上一層層落葉,與塵煙,他像瘋了似的來到牡丹苑,剛剛來到客廳,就看張嬸正在做飯,她道,“孫少爺正忙。”
“忙什麽?”
路清川仰頭看看二樓,仔細聽來,就聽到一絲怪異的呢喃,還有呻吟,誰也不是傻子,知道樓上正在發生什麽,所以路清川幹幹的站在那裏道,“我等小叔。”
“小孫少爺,別等了,孫少爺前段時間出差,這不前天剛剛回來,正和少夫人多呆一段日子。我勸你改日再來。”廚娘勸解。
“不行。我等他!”路清川扯扯襯衣,大步走出客廳,望著生機勃勃,種滿橄欖樹的院子,一片歎息,牡丹凋落,還有橄欖常青,這裏的景色不錯。
這裏除了這兩樣植物,就是這兩樣,這些年都沒有再換過。
他呆呆的看著綠植,突然他看到草坪上的汽車,那一輛熟悉的寶馬,靜靜的停在那裏,和小叔的布加迪並列的停在一起,相偎相依,他的心一僵,然後尤如是掉進冰窟,涼得透了自己的胸口。
路清川吸了口氣,感覺都是涼的,明明是七八月的天氣,怎麽空氣這麽涼。
他僵硬的轉身,二樓房間緊閉,依然能聽到那一點點的呻吟,還有嬌喘,他突然間像瘋了一樣的捂上自己的耳朵,他感覺有魔咒在自己的體內作崇,不可能,怎麽可能,不可能!他像瘋了似的衝出去,鑽進車子,揚長而去。
回到畫室,
路清川隨手拿過架子上的一瓶紅酒,擰開塞子,就那樣的咕嘟咕嘟的喝下去,他的腦海裏還在想著剛才的寶馬。
那輛寶馬和安歌的一模一樣,一模一樣,難道安歌被小叔包養了……他不敢再想下去,不敢再想下去。
一瓶又一瓶,直到箱子空子,他才醉熏熏的坐起來,撥通了路雲城的電話,“小……叔!”他的舌頭極不利索。
“嗯。”
“你是不是拿走了我的思之如狂的畫?”
“嗯。”
“我不賣。”
“我在微博看到價值800萬,我已經直接打到了你的帳戶上。”路雲城淡淡的沉著口吻。“錢貨兩清!”
“小叔,我給你800萬,把那幅畫還給我。”路清川醉意熏熏道。
“我已經訂在牆上了。”
“小叔!”路清川感覺聲音都嘶啞了,“小叔,你不能搶走。”心,突然間裂開一道縫隙,是紅色的縫隙,裏麵滲的都是殷殷的鮮血。
“清川,你喝多了,明天再找我聊。”路雲城說完就掛了電話。
樓下,路雲城俯視著空空如也的客廳,“清川來過?”
“是的,清川少爺來過,本來說要等你,然後他走到院子裏,看著車發呆,然後就瘋了一樣的離開了。”廚娘實話實說。
“我知道了。”路雲城的眼底露出一絲深遂的光芒,像是點亮了漫天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