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十九章未來,征途!
第一千三百十九章未來,征途!
血紅色的斧子,醒目的打仙棒,還有那一身騷包的長袍。
這隻兔子,又是這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蘇玄恍惚的眼中流露驚喜。
他這一生不曾對誰有過任何依賴,唯獨對這隻兔子。
蘇玄喜歡承擔起一起。
可在兔子身邊,他有種不用多想太多的心安。
不論是在洛靈宗的相遇,還是在之後必死之局將他救活,蘇玄都是感激著兔子。
尤其是三宗之戰後,蘇玄彌留之際,感受到是兔子將他從鬼門關硬生生拉回來。
「你怎麼來了?」蘇玄臉上驚喜一閃而逝,而後又變得冷冰冰。
他總是這般不善於表達情感。
「我不來,你不就死了?」兔子呵呵一笑,只是看著蘇玄。
那猩紅的眼眸中,有著能看穿一切的滄桑。
蘇玄抿嘴。
他看到了靈聖殘意,本該驚駭,憤怒。
但此刻。
他只是看著兔子。
「我有很多事想問你。」他低語。
「你且等著。」兔子哈哈一笑。
在他眼中。
蘇玄是弟弟般的存在。
索性,蘇玄在不知不覺中也是如此覺得。
兔子希望蘇玄堅強,卻也希望這個固執的少年偶爾能依賴一下他。
此次,他的確是為蘇玄而來!
隨後。
兔子看向靈聖殘意。
此刻在打仙棒的鎮壓下,靈聖殘意哀嚎不止。
其上的氣息讓她痛不欲生,這是她不曾感受到過的氣息。
「你是誰?」靈聖殘意驚駭。
「我是你祖宗。」兔子咧嘴一笑。
靈聖殘意:「……」
她好歹也是成聖之靈,哪怕如今只是殘意,但也不是可以隨意羞辱的啊!
「轟!」
靈聖殘意爆發,恐怖的意志肆虐,想要掀翻兔子。
但兔子就如定海神針,狠狠摁著她。
而下一刻。
「砰!」
兔子的血紅斧子忽然拋起。
「轟」的一聲,斧子化血山,直接壓著靈聖殘意往大地墜落。
「你…要鎮壓我?」靈聖殘意大怒。
「靈聖不可辱……」
「少啰嗦!」兔子咧嘴,狠狠一壓。
「轟!」
靈聖殘意落下,根本沒有抵抗能力。
蘇玄有些發愣的看著。
他知道兔子很強,但這強的有些變態了啊。
這可是靈聖殘意,莫說靈尊,就是靈帝都會給些面子。
但兔子卻是三下兩下,就是將其鎮壓了。
「哈哈,要不是要將其鎮壓,我兩棒子就能將其滅了!」
兔子大笑,帶著蘇玄落在血山之上。
隨後,他笑眯眯的看著蘇玄。
「現在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蘇玄抿嘴,壓下心頭震驚。
他直視兔子,道:「三宗區域的事,你知道多少?我的身世,你是否清楚?」
蘇玄有很多不解。
其他人無法給他答案。
而蘇玄希望神秘的兔子能。
兔子流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將打仙棒抗在肩頭,像極了浪蕩江湖的俠客。
兔子並沒有回答蘇玄的問題,而是道:「蘇玄,有些事是需要自己去尋找的。」
蘇玄不懂,只是固執的看著兔子。
他覺得既然此刻能講清楚,為何不說?
兔子拍拍蘇玄肩膀,道:「我的記憶很是斑駁,很多事明明應該很清楚,很確定,但總是無法想起。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可,終歸只是我知道的。我這麼說,你明白么?」
「你是想讓我親自去求證?」蘇玄道。
「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這個答案或許不是你想要的,也或許你只是無關緊要的,只是偶然闖入了這場命運。」兔子輕聲道。
「那…我們要做什麼?」蘇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不是我們要做什麼,而是你自己想做什麼。」兔子笑道:「每一個生靈的誕生與所做,總歸是有其意義。蟲鳥鳴叫,是為了世間聽到它們的聲音。虎豹狩獵,是為了食物,也是為了彰顯它們的強大。魚兒游水,是因它離開了水便不能存活……」
兔子看向蘇玄,眼中有著他無法看懂的滄桑。
「蘇玄,你誕生的意義是什麼?你所做的意義又是什麼?我相信,你會懂得,又或者說你已經懂了,只是還無法確信是不是正確的。」
蘇玄眼眸顫抖,道:「我這麼走下去,若是迷失了自我,該如何?」
「若是你相信自己,怎麼可能迷失?」兔子笑笑,道:「世人皆認為邪魔無情,正道有情。邪不勝正!但…什麼才是正,什麼又才是邪?」
兔子一指蘇玄的心,道:「在我看來,涼薄亦可為正,自在皆在本心。你覺得那是正,那就是正!你覺得那是對的,那麼縱使蒼生皆認為是錯的,那也是對的!」
蘇玄身體震顫。
現在的他,還無法完全理解兔子的話。
他神色略帶茫然。
而這時。
兔子的身子忽然開始變得虛幻了一分。
蘇玄一怔。
「哎呀,忘了告訴你,這不是我的本尊。」兔子嘿嘿一笑:「對不起啊,兔爺本尊還在不知道多遠的地方瀟洒呢,實在趕不過來。」
蘇玄:「……」
「我能否去找你?」蘇玄忽然道。
「你找我做啥?」
蘇玄一滯。
他也不知道為何,或許只是貪戀這般心安。
「蘇玄,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我可以告訴你,黑暗與戰鬥是必然的。那小小的三宗區域涉及很大,牽連者必不能獨善其身。弱小的,只會被淘汰。」兔子語重心長道:「所以變強吧,朝著你認為對的路走下去。縱使別人不理解,不懂你,也不顧一切的走下去。活著,總歸是一場最為艱苦的修行。」
「我…會的。」
「很好,我要走了。不過臨走前,總歸不能讓你再讓你在此地有生命危險。」兔子哈哈一笑。
下一刻。
「轟」的一聲。
血山炸開,連帶著靈聖殘意。
這股力量不斷洶湧入蘇玄的體內,讓他身子劇烈顫抖。
「這份力量或許不能讓你什麼都能做到,但總歸是能自保了。」兔子大笑,身子越來越模糊。
「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蘇玄大聲問。
「該見時,自然就能見了!」兔子洒脫消失,化為煙雲向遠處飄去。
蘇玄一顫。
隨後他眼中罕見的流露慌張。
他大喊:「若我真的是無關緊要的存在,你如何看待我?」
他不怕平凡!
他更不怕無關緊要!
縱使世人皆視他為螻蟻廢物,他也能橫眉冷對,拔劍殺之。
但終歸有些人的看法,他無法不在乎。
不知從何時起,這份心底僅剩的情感已是支撐著他行走於黑暗的全部。
許久的沉寂。
蘇玄臉色微微泛白。
但驀地。
「那也是我認可的弟弟。」
似有若無中。
蘇玄好像聽到了這般答案。
他呆立許久,死死握住的雙手漸漸放鬆,不過眼中卻是流露堅定。
「縱使無關緊要,我蘇玄亦有逆世伐天的勇氣!這一生我不求結果,只求轟轟烈烈,一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