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十九章聖人言！
第三千八十九章聖人言！
翌日。
蘇念邪一臉懵逼的起身。
看到雲聖白帝，蘇念邪忍不住問：「爺爺，我好像……」
「不要問，不用想，繼續如往常一樣。」雲聖白帝打斷蘇念邪。
蘇念邪怔怔。
一晚上，蘇念邪記起了百世輪迴的中一些事情。很少，但卻刻骨銘心。
直覺告訴蘇念邪，這或許和雲聖白帝所說的修行有關。
懷揣著疑惑，蘇念邪無奈嘆氣，扛起鋤頭種田去了。
雲聖白帝笑了聲，朝不遠處的寧凡招招手：「小凡，來。」
「爺爺，什麼事？」寧凡跑過來。
「小凡，你以後準備當一個什麼樣的人？」雲聖白帝忽然問。
寧凡怔了怔，旋即小聲道：「像父親，像蘇玄叔叔一樣的人。」
雲聖白帝啞然失笑：「那可不容易。」
「我會努力的。」寧凡堅定道。
「那…爺爺過段時日，送你和你的念邪哥去一個地方。」雲聖白帝道。
「什麼地方？」寧凡怔然。
「去了就知道了。在那裡，你和你的念邪哥會變得很強很強……」雲聖白帝揉揉寧凡的小腦袋，抬頭望向遠去，眼中莫名閃過一絲果決。
……
北境。
隨著神座震動整個東荒，這片古老的大地也感知到了。
又或者說。
古老的陰荒諸聖冥冥中有了指引！
北境依舊如初，但一些古老的勢力卻是有了躁動。
不少強大絕頂的天驕不斷匯聚。
他們期待，忐忑，渴望……心思各異。
在古老的眾聖殿！
這裡立著陰荒太多傳奇人物的石像。
陰荒時代的文聖，太平聖師，雲聖白帝，五碑之主，六道天龍……
聖王時代的菩薩，酆都等等諸位聖王……
還有近代一些對陰荒有巨大貢獻的強者……
當然，這些人的石像都在最外圍。
此時此刻。
北境很多強者都匯聚在眾聖殿深處，膜拜諸聖。
「東荒現第五時代后最大的傳承，我北境需要去將其帶上來！」
「東荒紛亂，絕不能落入凈土仙手中！」
「此次就派各勢力的頂尖天驕去爭取那份傳承！不論是誰繼承，都需拚死將其護到陰荒！」
「平日各勢力也有紛爭，但事關整個陰荒，誰也不能因小失大，否則死罪！」
他們紛紛低語著。
在他們身後，一些天驕眼眸振奮且狂熱，迫切的想要去東荒。
「準備一下吧，北境生靈很難入東荒，你們需要以最鼎盛的狀態降臨東荒！」諸多強者吩咐。
「是！」
天驕們應聲。
但也就在此刻。
呼呼呼……
蒼茫的山海之風吹盪此地。
眾人皆怔然。
眾聖殿…怎麼會吹起風？
這是極其罕見的事情！
因為眾聖殿一旦有異象，定是有諸聖的旨意或者指引。
他們神色變得肅然。
但很快。
他們神色大變。
因為…一尊石像動了，有模糊的虛影顯現！
這是從未有異動，又或者說不應該出現在北境的虛影！
「雲聖白帝大人！」有強者驚呼，止不住的跪拜下來。
自眾聖殿建立開始，陰荒諸聖，聖王皆有聖跡顯現過。
但。
雲聖白帝的石像始終未動！
北境一些強者知道，雲聖白帝在東荒。
但此刻，雲聖白帝出現了。
感受著雲聖白帝的威勢，他們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此次東荒之事，你們北境無需插手。」雲聖白帝出聲。
眾人怔然抬頭。
愣了又愣，有人忍不住急急問：「難道東荒那份傳承有變？」
「沒有，那是東荒沉寂數個時代凝聚的成果，理當東荒之修繼承，你們北境之修前往不合適。」雲聖白帝道。
「這……」他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反駁。
這話在理！
而且是有古老的陰荒諸聖雲聖白帝說出口！
但。
事關那份傳承，他們卻忍不住多想。
「雲聖白帝大人，那是我們陰荒的希望，還請三思。我北境天驕…肯定強過東荒的修士啊！」有人忍不住勸誡。
「你怎知北境天驕就一定強過東荒天驕？」雲聖白帝失笑。
「這還用說么，北境極盡蛻變，天驕登峰造極，都能誕生聖王……」有強者道。
雲聖白帝卻是搖頭：「無需多言，你們拭目以待就是。待東荒事了，你們再去接引。」
眾強者百口莫言，面面相覷。
既然雲聖白帝都這麼說了，那他們自然不敢再反駁雲聖白帝了。
不過。
「我不服！」有北境天驕大喝：「東荒衰敗數個時代，其中誕生的修士如何與我北境相提並論？」
言下之意，東荒天驕都是土鱉，不值一提。
雲聖白帝卻是看都未看那北境天驕，道：「走吧，此事無需再議。」
「我……」那北境天驕急了：「你縱然是陰荒諸聖，也不該如此蠻不講…呃……」
話到一半，那天驕就是被長輩死死摁在地上。
「雲聖白帝大人恕罪！」那強者冷汗直流：「小孩年幼無知，還請雲聖白帝大人寬宏大量！」
「下不為例。」雲聖白帝只是淡淡道，卻讓此地強者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當代很多修士其實有些理解不了陰荒諸聖的偉大。
但。
作為北境最頂尖的一批強者，卻知道陰荒諸聖何等強大和偉大。
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有一絲誹謗的存在！
此刻雲聖白帝說了下不為例，但這強者回去后定會狠狠懲治那北境天驕！
而這時。
雲聖白帝一頓，開口道：「我所選之人，未來必超越陰荒諸聖。這一點，你們記清楚了。」
「是！」眾人冷汗直流。
很快。
眾人離去，只剩雲聖白帝虛影。
他轉身看文聖等人的石像，眼中閃過慚愧和緬懷。
「文聖大人，我很快就會上來了……」
……
武殿。
一眾黑衣凈土仙齊聚一堂。
他們神色皆肅然，四周氣氛也極其壓抑肅殺。
「神性…在天南匯聚！」
「東荒修士定是在做了不得的事情！」
「他們打造了數百聖座，極有可能打造更強的手段！」
「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他們紛紛出聲，皆決定從武殿殺出去。
一旁武驚仙沉默不言，但眼眸深處也閃過悸動。
「既然要動，那就先破開武殿四周的封禁！」武驚仙出聲。
「此刻那諸寶長城幾乎是匯聚了整個東荒之力封武殿，輕易破不開的！」歲月仙道。
「那也不能從南陵殺進去的！」
「用封神榜磨，與其形成對抗之勢，然後直接衝出去！」
「我們想要在仙空降臨之前有所作為，就要破封，佔據西地，以此抗衡東荒！」
他們紛紛出策，意見或許不同。
但…此次必然出手！
而這時。
諸寶長城外，每天都有大批東荒修士來到此地駐守！
如今東荒已經沒幾個凈土仙，而且都不強，東荒生靈又齊聚中央區域，大批的強者皆空出了手，趕來諸寶長城鎮守武殿。
他們震撼與諸寶長城的壯觀，也感覺到了窒息般的威壓。
這是暴風雨將臨的前兆！
「大戰…將開。」
此時此刻在雲頂天宮上。
邪主蘇玄以邪劍拄地，渾身透著一股子肅殺。
接下來，將是他異常期待的環節！
……
天南。
蘇玄從修行中醒來，感受著體內越發圓融的大道，他悄無聲息的離開逍遙宮，也離開天南。
「我…終於要成聖了。」蘇玄低語。
南陵。
蘇玄的身影出現。
在他前面是一片汪洋大海。
遠遠地，一艘扁舟駛來。
其上一道詭異的身影，四臂四面，透著生與死的氣息。
來者…是當年蘇玄曾有一面之緣的南陵擺渡人。
「是你？」擺渡人訝然。
當年遇到蘇玄后，擺渡人就很想擺渡蘇玄一回，但奈何自身太弱，蘇玄生命又太重，只能罷休。
這些年他為了擺渡蘇玄，可是在不斷變強著。
可此刻再見蘇玄，擺渡人有種窒息感，讓他都有些不敢直視蘇玄。
這是蘇玄的生命之重，遠遠超過了他能承受的範圍。
「這小子…簡直逆天……」擺渡人心中駭然至極。
蘇玄則是道：「當年我曾承諾你，讓你擺渡我一回。這次，我如約而來。」
「我可擺渡不了你。」擺渡人苦笑。
「放心，我會讓你有這能耐的。」蘇玄幽幽道。
讓擺渡人擺渡，徹底觀自身生命之重。
觀自在，道自在！
蘇玄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道越發完美無瑕！
「這…能行？」擺渡人咽了口唾沫。
「跟著我就是！」
擺渡人有些掙扎，但很快一咬牙，明顯忍受不住誘惑道：「好。」
……
一處神秘空間。
雪玲瓏盤膝而坐，渾身大道鼎盛，八方寒如萬年玄冰大界。
她修太玄寒冰，這是最古老的玄冰之一，未來定會有大成就。
「在東荒我已經快要修到極致，我得到的傳承也快完美，接下來就可以準備前往北境了……」雪玲瓏眼神期待。
為了躲避蘇玄，她在這疙瘩之地修行！
為了徹底避開蘇玄，她更是準備前往北境。
當然，到了北境，她也能變得更強！
「果然，遠離瘋子，才能過的安心舒服。」雪玲瓏滿意的呼氣。
但下一刻。
雪玲瓏只覺右臂一輕，瞬間沒了知覺。
下意識的。
雪玲瓏低頭看去，臉色卻是驟然一白。
「我…我的手呢？」她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和驚恐。
空間外。
蘇玄手一握，雪玲瓏的右臂就是出現。
「因果之道，有因必有果，今日先解決一部分因果。」蘇玄狠狠一握，雪玲瓏右臂直接崩碎。
這一瞬間，蘇玄感覺冥冥中自有古老的宿命和因果變得透徹，內心也是通透一分。
「果然，這女人能壯大我的修行，洞悉天地因果宿命……」
蘇玄想著，悄然離去。
雪玲瓏…就這般養著吧……
空間中。
雪玲瓏滿臉驚恐，感知到了那冥冥中與蘇玄的聯繫。
「我…我簡直撞了邪……你他娘是鬼么……」雪玲瓏狼狽起身，一刻也不想在東荒待下去了。
與此同時。
蘇玄去了一趟諸寶長城。
不老仙山上。
蘇玄沉入以前無法沉入的仙山，在裡面見到了手握長生珠的黑袍老頭兒。
只見他渾身瀰漫蒼茫的不老之氣。
這是諸聖之一不老君的道統！
這一脈性命極其悠長，僅次於雲聖白帝！
而且他們這一脈有不少延續生命的手段，此刻看著這黑袍老頭兒，蘇玄知道這黑袍老頭兒極有可能來自陰荒時代。
「我原以為他是第五時代東華聖君的弟子，但現在看來這僅僅是他表面的身份。」
蘇玄自語著。
忽的。
黑袍老頭兒睜眼。
看到蘇玄，他明顯一怔，旋即極其驚喜：「兄弟，你咋進來啦。」
「來問你件事情。」蘇玄道。
「啥事？」黑袍老頭兒見到蘇玄明顯很高興，拉著蘇玄叨叨個不停。
蘇玄聽了許久，才問：「精衛印記…是從哪裡的來的？」
「額，好像很久以前就在不老仙山上了。」黑袍老頭兒道。
「是么……」蘇玄聽著，若有所思的點頭。
「對了，這玩意兒以前都沒人能繼承，卻是被你得到了，看來是有緣分在的啊。」黑袍老頭兒笑道。
「嗯，那我先走了。」蘇玄乾脆道。
「別啊，再和我說會兒話……」
「可我沒什麼想說的了。」
黑袍老頭兒：「……」
離開不老仙山，蘇玄臉上浮現一抹思索。
「冥冥之中自有宿命。」
「這一世我得到精衛印記，對應著我最初一世的神鳥身份。」
「這亦是一個輪迴……」
蘇玄臉上明悟更濃，大道也越發圓融。
最終。
蘇玄選擇到了東地。
不是起源之地，而是文聖書城。
這座鼎盛輝煌過的書城已經有些殘破，人跡寥寥。
蘇玄盤膝坐在一座石壇上。
裊裊浩然之氣升騰。
一身白袍的蘇玄出塵且神聖。
這一刻。
蘇玄想到了那個早已逝去多年的老夫子。
一個只為他人著想的老人。
那份品行，那份操守，如今也深深震撼著蘇玄。
這輩子蘇玄敬佩的人不多，但老夫子絕對算一個。
而那樣一個浩然且坦蕩的老人卻深信著當時為邪魔的他。
老人曾說，他蘇玄終將變得偉大。
這份信任讓當時蘇玄感到羞愧不值的同時，也溫暖著他冰冷的心。
「老頭兒，我好像成為你期待中的那種人了。」蘇玄低喃，忽然忍不住一笑。
若是老夫子還在，一定會為他感到自豪吧。
漸漸地。
浩然之氣匯聚的越來越多，形成了一道蒼茫虛影。
他低頭和藹笑著，欣慰且驕傲，然後輕聲問蘇玄：「準備好了么。」
蘇玄抬頭，神色堅毅：「我當為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