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八十章歲月皆苦，唯我永恆！
第三千二百八十章歲月皆苦，唯我永恆！
五年時間過去，四神道柱已是徹底化為四尊神，其中則好似有無盡的仙靈長駐。
風雷水火！
四神如天，不斷壓著蘇玄！
它們好似用腳踩著蘇玄，想將蘇玄如螻蟻般碾死，眼中也似乎有了情感，是那麼的輕蔑，在嘲諷蘇玄蚍蜉撼大樹！
而此刻那源源不斷匯聚而來的仙靈力量似乎達到了一定程度，產生了質變。
四尊神身上開始湧現四仙帝的力量，仙與神合！
神依舊是神，但神手中出現了仙的利器！
四仙帝的力量以風雷水火四種力量展現了出來！
本來四座仙域的仙靈力量轉變四神力量極其緩慢，但隨著這種變化，力量轉變開始十倍百倍的提升。
理所當然的，對陰荒以及蘇玄的壓制也是越發恐怖。
咚！
蘇玄的殺神軀都似乎被重鎚狠狠砸中，傳出沉悶的碰撞聲。
有那麼瞬間，蘇玄搖搖欲墜，看的陰荒修士眼眸都是赤紅，充滿心痛和擔憂。
不過。
那從五年前筆直脊樑的身軀依舊沒有彎曲，還是在那支撐著，哪怕千瘡百孔，遍布裂痕。
陰荒上方，無數凈土仙冷冷看著。
憐憫？
同情？
怎麼可能！
他們只是將陰荒生靈視為螻蟻！
大象會在意螞蟻的想法嗎？
不會！
他們只會覺得陰荒生靈的抵抗是那般滑稽。
反正遲早要被毀滅，為何還要苦苦掙扎！
更上方。
四仙帝也在看著！
勸降？
交談？
沒必要！
他們只想抓住蘇玄，而且也不覺得此刻陰荒有什麼資格和他們平等交談！
「破碎與重組間，他的神軀便強了，但距離徹底破碎也近了。」凈化仙帝冷漠道。
「等抓住他，就用最強手段封禁！還有陰荒的生靈也活捉，既然他這麼拚命的保護，那必然比自己還看重那群生靈。以此脅迫，絕對有用。」封天仙帝也開口。
「所有生靈都有弱點！只要將其抓住，就會妥協。」湮滅仙帝冷笑。
「神本該無情，那才是真正的神祗。但陰荒這尊，卻是充斥了太多情感，註定不會有好下場。」毀滅仙帝也道。
「我等，可以想象一下接下來要如何探究一尊神的秘密了。」
而此刻。
蘇玄的眼神倒是變得極其蒼茫。
「仙與神融合到這等地步，四仙帝身上必然掌握了強大的諸神道統。而且，他們身上十有八九藏著神的遺骸或者寶貝。」蘇玄雙眸好似能洞穿一切。
五年時間，蘇玄可不僅僅只是在壯大殺神軀抵禦四神道柱！
他…還在洞悉四仙帝的秘密！
此事在蘇玄心中，也是抵禦四仙帝的極強手段！
雖說他已經從邪域那邊歸來，但如今化身殺神的他依舊能再次觸碰，他完全能將他所洞悉的秘密傳達出去！
而此刻，身為神的他自然隱約察覺到了四仙帝隱藏的秘密！
本來蘇玄以為四仙帝是在向神蛻變，但現在看來卻不是如此。
因為在蘇玄的感知中，四仙帝掌握的仙與神力量並沒融合，而是井水不犯河水。
「仙與神的力量絕對不會對等，根本不可能共同存在。但，四仙帝卻是完美平衡了兩種力量。那麼答案就是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擁有抑制神力的寶貝或某種東西！」
蘇玄瞬間想到的就是神的遺骸，只要四仙帝將神骸融入仙體，就能做到這一點。
此事以蘇玄在陰荒的所見所聞，完全認為可以！
不過蘇玄也不確定，只是能初步確定。當然這也是後手，只要他能堅持住，就不會傻到傳出去！
而現在！
蘇玄微微閉眸。
「凈土仙的壓制比我想象中要恐怖太多，繼續如此下去，我的殺神軀無法抗衡不說，還會被太過強大的力量打散。」
「那麼……」
蘇玄睜眼，其中越發斑駁，還透著濃重的傷感與複雜。
「開啟神道輪迴，逆輪迴而行，以我生生世世加持殺念，壯大殺神意志！」
蘇玄神色堅定。
此刻撐起殺神的信念只是在陰荒的經歷，是他降生為神鳥后近四百萬年匯聚的殺神意志！
但再往前……
他為仙，為神時候的意志卻還沒加持道殺神道上！
蘇玄堅信，這才是他最大的底牌！只要成功，他的殺神道也會隨之蛻變！
當年東荒最後一戰，蘇玄逆輪迴召出神鳥！而這一次蘇玄要故技重施，更要掙脫出陰荒的輪迴，跳到仙域的輪迴中！
「蹉跎半生，我已經知道了很多秘密。但陰荒的記憶相比在無盡仙域的歲月，或許也只是滄海一粟。」
「我曾害怕自己能否承擔得起那些歲月。」
「我也曾擔心得到那些記憶后，自己會不會因此而改變。」
「歲月向來能改變太多事情，知道的太多，我的心或許就不那麼堅決了。」
「但……」
「現在我不再迷茫，不再猶豫，不再彷徨！我就是我，就算是神，也不會磨滅現在的情感。」
蘇玄低語著，眼眸微微閉起，似乎是想藉此遮住眼中越發熾烈的光芒。
最後。
他眼眸徹底閉上的那一刻，執著低語：「歲月皆苦，唯我永恆。」
頃刻間。
蘇玄的東荒之軀內乾坤顛倒，星辰閃耀，地府大開，輪迴轉動。
以神性而大手，轉動屬於蘇玄的輪迴。
這一生蒼茫的記憶，開始倒轉。
他是在北境力挽狂瀾的殺神！
他是在東荒力戰仙空凈土仙的東荒之主！
他是在東荒大戰武殿，反抗命運的天南之主！
他是於玄宗，地宗不斷殺戮的邪魔！
他是在靈宗從初春殺到凜冬的年少邪主！
……
他的人生在不斷倒退，刻骨銘心的畫面一幕幕閃過。
那是他獲得此刻成就，最無法磨滅的勳章！
那一幕幕見證了他的蛻變與成長，是黑暗中掙扎的身影，也是在光芒中追逐的背影……
陰荒之上。
四仙帝神色漠然的看著，但不知何時起，他們眉頭皺起。
因為…本來搖搖欲墜的蘇玄有了巋然不動的趨勢！
「怎麼回事？」
「他該達到極限了！」
「不是在蛻變，而是意志在變強，對神軀的掌握提高了！」
四仙帝不解。
他們之前就看出蘇玄對殺神軀的掌握其實是吃力，這就代表蘇玄無法發揮殺神軀所有力量！
儘管蘇玄的殺神軀在不斷變強，但這份掌握力卻沒有增加多少！
可現在殺神軀的增強已經極其緩慢，但這份掌握力卻在不斷增強！
「這是想逆境翻盤，在絕望中意志變強了？」四仙帝眼眸越發冷漠。
而他們的做法也沒有絲毫改變，那就是不斷匯聚力量，對蘇玄施加壓力！
他們堅信當壓力達到一定程度，再堅韌的意志也會隨之崩潰！
就算蘇玄的意志在變強，但陰荒四百萬年的局限性，豈能能四大仙域動輒千萬年的歲月相提並論？
此刻的交鋒，說穿了就是在比拼底蘊！
而陰荒的底蘊，絕對遠遠不如四大仙域！
這不會因為陰荒是神遺之地而有所改變，因為在遙遠的歲月前，四大仙域也是諸神統治的神地！
這才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那就看看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四仙帝冷漠看著恢復平靜。
而此刻。
蘇玄的歲月依舊在不斷逆流。
一個個時代后，他是眾聖之林的聖獸之王麒麟，于山間嬉戲。
然後，則是開始飛向北海的神鳥！
他扇動翅膀，開始飛向記憶的最深處。
那是陰荒的九次破滅，也是他在陰荒最漫長的歲月。
蘇玄始終的陰荒的天空翱翔，看著這片土地遭受一次次的苦難。
最終！
他飛到了北海。
那裡有一個男人朝著他揮手，笑容是那麼的爽朗和溫暖，讓蘇玄留戀。
蘇玄駐足許久，可還是向著更深處飛去。
又或者，向著陰荒外飛去。
他的記憶，不該只停留在陰荒了。
「太過古舊的記憶很難掀開，可即使是更深的痛苦亦或是絕望，也是我終將面對的。」
蘇玄展翅，扶搖萬萬里，終於衝出了陰荒。
廣袤的宇宙中。
一個偉岸的男子站著，手持戰戟。
他是那麼英武，又是那麼讓人覺得偉大。
可同時他又是那麼傷感，那麼的無力……
那本該撐起天地宇宙的脊樑，竟也慢慢彎曲。
「我本該帶領神武一脈崛起，可為何我只是個武仙，而不是武神？「男子悲愴問著，雙眸似乎穿過了歲月長河，落在蘇玄身上。
蘇玄如遭雷擊，斑駁蒼茫的記憶開始在他腦海不斷浮現。
那是…蘇玄從未記起，卻也金戈鐵馬，充斥顛沛流離的一生……
……
陰荒。
殺神軀依舊頂天立地，四神也越發浩浩蕩蕩，恍若天神下凡！
可是……
讓凈土仙驚怒，陰荒修士驚喜的是，不知從哪一刻開始，搖搖欲墜的蘇玄竟是開始爆發更加蒼茫昂揚的意志！
漸漸地，四神再不能讓蘇玄動搖！
他好似紮根陰荒，其偉岸的身軀撐起了星辰宇宙！
高高在上的四神，看著都似乎不再那麼偉岸！
「他的意志怎麼如此爆炸的增長？」四仙帝都無法保持鎮定了，因為太出乎他們的意料。
「他…好像在某一刻突破了陰荒的局限性，真正做到了與我們平等對視。」凈化仙帝沉著臉。
「果然，此子身上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了！」
「繼續持續爆發，不能給他絲毫空隙！」
四仙帝匯聚力量越發恐怖，四仙域一些生靈都因此加速了衰老……
五年，十年，二十年……短暫又漫長的歲月中，他們在不斷鎮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