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八十九章他只爭朝夕！
第三千七百八十九章他只爭朝夕！
時間流逝。
轉瞬五千年。
這，也是蘇玄默默承受詛咒的五千年。
期間各勢力吸收了蘇玄恐怖的底蘊，讓原本年輕鼎盛的蘇玄都成了垂垂老朽的老人。
這段時間裡，一元始神他們都有些看不下去，紛紛表示要幫蘇玄。不過蘇玄拒絕了。
甚至，有段時間，寧缺引來的宇宙大劫太過恐怖，蘇玄都主動將其引導到了自身。
這在無敵始神和諸多勢力強者看來，無異於自殺。
而就在五千年後的某日。
殺神域…乃至東北混亂域開始大爆發，助力蘇玄抗衡詛咒。
諸多勢力也是沒大驚小怪，知道早晚有這一日。相反，如此他們更安心。
儘管汲取的蘇玄底蘊變得極少，但這代表蘇玄已經黔驢技窮。
只要等萬族咒繼續壯大，蘇玄早晚會有被他們吸收殆盡的一天。
不過這一日。
看上去有些蒼老的蘇玄走出了閉關之地。
他雖還是殺神軀，但身上的詛咒卻不顯了，好似被徹底壓在了身體中，隱隱有無數凄厲的聲音傳出。
他看向洛青衣，輕聲道：「師姐，我想和你喝酒了。」
看著五千年氣勢依舊不衰的蘇玄，洛青衣眼中有驕傲，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重重點頭：「好。」
青玄劍地。
自從斬了殺戮祖劍后，洛青衣也是將這處劍道聖地搬到了殺神域。
此刻在一座山峰上。
蘇玄，洛青衣…還有兔爺圍坐著。
兔爺已經恢復了雲澤大師兄的記憶，一方面有些豪氣，一方面又整的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看上去頗為好笑。
「唉唉，蘇玄啊，我覺得我都不像我了。」喝多了的兔爺不斷倒苦水：「你是我小師弟，我很高興。可我現在好不爽，平日出口成髒的話都說不出口。你大師兄我啊，憋得慌……」
蘇玄和洛青衣笑吟吟的看著。
兔爺這一世洒脫張揚，豪邁不羈，性子也急。可他以前是出了名的溫吞穩重，說話都好似慢半拍。如今恢復記憶，自然有些分裂。
「大師兄沒事的，慢慢就會變好的。」蘇玄只能如此安慰。
「唉唉唉……」兔爺心裡苦，不想說，只能大口灌酒。
沒多久，他就醉了。這是洛青衣曾經的古劍酒，喝多了誰都會醉，只剩蘇玄和洛青衣在喝著酒。
「師姐，我是不是已經不像以前的我了。」蘇玄忽然問，一臉滄桑，哪有往日的單純和美好。
洛青衣一怔，旋即伸手覆蓋在蘇玄一邊臉頰：「在師姐眼中，你永遠是我最最喜歡的小師弟。」
「可是師姐卻是一點沒變。」蘇玄也伸手按在洛青衣的手上，繼續道：「師姐，喝了這次酒。以後再喝，就等我完成夙願之後吧。」
「不論什麼時候，師姐都陪你。」洛青衣毫不猶豫道。
「好。」蘇玄難得燦爛的笑起來。
或許等不到那一天，但有了這許諾，蘇玄覺得自己會更拚命的活下去。
看著蘇玄那燦爛的笑容，洛青衣眼眸有些朦朧。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管蘇玄變成什麼樣，哪怕萬咒纏身，詭異恐怖，依舊是她想要守護一輩子的小師弟。
……
第二日。
蘇玄陪著安若素走在不朽武城，漫天的銀樹青花飛舞著。
可此刻，他覺得安若素更美。
接下來幾日，他們逛遍了不朽武城，這座慢慢繁華的古城，布滿了他們的足跡以及笑聲。
最後。
「阿星，我們都要好好的。」他輕聲道，可心裡卻在祈禱只要阿星好，他其實無所謂的。
「好。」安若素笑顏如花。
她懂蘇玄的。
可正因為懂，她才捨不得揭穿蘇玄。
也正因為如此，她更不希望今日的美好是最後的畫面。
他們的未來，也不該定格在此刻。
安若素忽然靠近蘇玄，腦袋靠著他的胸口，輕聲呢喃：「我不想再找你一次了，那樣好苦的。所以你要活著，一定要活著，不要讓我再去找你……」
蘇玄一怔，緊緊抱住安若素。
他不知該說什麼。
或許，他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承諾安若素。
……
蘇玄又去見了蘇蘇。
「你走，你走啊，去找那兩個小賤人啊。又最後來找我，你王八蛋啊，狗男人，狗東西……」蘇蘇一見他就罵。
蘇玄笑看著她，不論她如何罵，臉上的笑容都不減半分，反而眼眸越發柔和。
他要踏上戰場了。
這將是他最後的戰鬥！
是非成敗必然有定論！
看到蘇蘇還是這般活潑的樣子，蘇玄很高興。
「蘇蘇，就算是裝，也要快樂的裝一輩子。」他輕聲道。
蘇蘇一怔，眼神躲閃道：「你說什麼啊。」
「你答應我。」蘇玄繼續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蘇蘇是什麼樣子。
他陪伴了她這麼多世，又哪會不知道她什麼性格。
縱然是魔祖，可在蘇玄眼中，她依舊只是那個依賴著他的妹妹。
似乎沒了他就活不下去，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發了瘋似的想要找回他……
蘇蘇咬著嘴唇，沉默了下來。
蘇玄則是走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將魔祖劍放到她手中。
「我會努力活下去。可若是有什麼意外，你不許發瘋，也不許尋死。替我好好活下去，替我好好看看未來。」蘇玄重重道。
這些話他不忍說的，可蘇蘇的性格太極端。再不忍，他都要說。
他要蘇蘇親口告訴他，以後會好好的活下去。
蘇蘇抬頭，眼眶已經有些泛紅：「你對她們為什麼不說，為何偏偏對我如此殘忍？」
「傻瓜，因為我最擔心你啊。」蘇玄伸手將她一縷青絲撥到耳後，輕輕道：「這麼多世，我沒要求你做任何事。但唯獨此事，你必須答應我。」
蘇蘇顫抖著握住蘇玄的手，低垂了腦袋，好似點了下頭，可卻是久久不曾抬起來。
末了。
「好，我不發瘋，我也不尋死。只要你說的，我都聽。」蘇蘇笑著仰頭，努力讓自己笑的更快樂一些。
蘇玄摸摸她的腦袋，一如當年初遇。他是哥哥，她是妹妹，任時光荏苒，他們似乎都沒變。
接下來。
蘇玄很是平靜的在殺神域待了一段時間，詛咒好似被剔除，整日不是和念邪大白他們待在一起，就是和雲聖白帝他們聊天喝酒……
一切都是那麼太平……
直到有日。
蘇玄覺得是時候了。
他帶著寧凡走在凡間一處繁華的街道上。
「蘇玄叔，你帶我來這幹嘛呀。」小凡好奇問蘇玄，此刻他坐在蘇玄脖子上，小手抱著蘇玄腦袋，小小的下巴也擱在蘇玄頭頂上，一臉好奇的看著四周。
「叔請你吃好吃的。」蘇玄笑道。
「真的嗎。」小凡眼睛大亮。
「當然。」
很快，他們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商販前停下。
「蘇玄叔，這就是你要請我吃的嗎？」小凡問。
「對。」
「好吃嗎？」
「你自己吃一下就知道了啊。」
蘇玄買了一串，也只買了一串。
「蘇玄叔你不愛吃嗎？」小凡歪著腦袋。
「曾經有個孩子最大夢想就是吃糖葫蘆，可是很遺憾沒吃到。他拜託你蘇玄叔替他吃一串，可我想了想，他都沒吃到，我憑什麼吃？」蘇玄輕聲道，旋即轉頭對小凡笑道：「所以，就由小凡替我和他吃吧。」
「啊。」小凡有些難過，也很同情那孩子，但這麼多年過去，小凡明顯不再頑皮，而是像以前一樣乖巧聽話起來。
他懂事的沒說出來，因為他此刻要做的不是安慰蘇玄。
「那我要好好的吃。」
小凡開始認真的吃糖葫蘆，吃的很高興，也很幸福。
「小凡，甜不甜？」蘇玄問。
「好甜，蘇玄叔你也應該吃一串的。」小梵谷興道。
蘇玄笑笑，只是道：「甜就好。」
生命再苦，但這一刻終歸是甜的。
他望向繁華的街道的盡頭，那裡似乎有一道男孩的身影在向他揮手告別，小臉上滿是開心，隨後慢慢消失。
最終。
蘇玄沒有吃糖葫蘆，不知這糖葫蘆吃到嘴裡是甜的，還是苦的。
可他知道，吃完糖葫蘆，他就該去殺人了。
這遲遲不開的五大界域爭奪戰，就由他去拉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