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爭奪
突然,我走到了一個三岔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特別多,我剛要衝上前去,驀然腦袋一涼,我停了下來,伴隨著司機的怒罵聲,一輛輛車在我麵前飛馳而過。
我不禁喃喃自語:我怎麽了?我怎麽站在馬路中間呢?真奇怪!我轉過身往回走,不一會兒就和爸爸媽媽迎頭撞上。
媽媽一把摟住我:“你有沒有事啊?”
我困惑地說:“媽媽,我怎麽在馬路上呢?我要去幹什麽呀?我什麽都記不起了。”
媽媽吃驚得說:“你都忘了,之前你一直說有人喊你,你答應了就往外跑,我怎麽也攔不住。你剛走你爸爸就回來了,他聽說了也著急得不得了。我們在屋子的每個角落不停地撒米,不停地念:有鬼先識破,有鬼先識破。還好,把你喚回來了,你沒出事就是萬幸。”
“怪不得,我一路走來腦子裏都沒有意識,剛剛要過馬路的時候,一下子就回過神了,我就馬上往回走了。”
爸爸說:“以後你要記住,聽見有人喊你的名字,沒有看見人千萬不要答應,不然魂要被叫走。”
我使勁點點頭,一家人歡歡喜喜得回家了。原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沒想到更可怕的事還在後頭。
晚上爸爸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喊媽媽陪我一起睡。半夜,我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聲音很輕也很遠。
我閉上眼睛穿起衣服就要出去,媽媽被驚醒了,死死抓住我,大聲叫我的爸爸。
我不停喃喃自語:我來了,我來了,馬上就到了。爸爸把我拍醒,不許我再睡了。
我們一家在床邊坐了一夜,我困得要命,恍惚間看到爸爸媽媽不停地撒米,嘴裏念念有詞。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一家就去了鄉下奶奶家。據說村子裏有一個神婆叫周媽,十分了得,大凡有什麽奇怪的事,疑難雜症都要找她先看看。
全村人對她敬若神明,當時我還不削一顧,一群迷信愚昧的人。可是爸爸硬要把我交給她,還要我對她言聽計從,她問什麽我都要如實告知。
周媽支開了所有人,偌大的房間裏隻有我和她,她向我靠攏,我不停往後退,心理非常害怕。
突然,她尖聲叫起來:“事出必有因,這世界的事沒有無緣無故的,你自己做了什麽如實招來。”
我哇得一聲大哭起來,門外馬上傳來拍門聲和媽媽的喊叫聲,周媽大吼:“都別出聲,事情不解決日子不好過。”
四周一下靜了下來,周媽歎了口氣:“我想你也是無意的,別怕,把整個事情告訴我。”
我搖搖頭,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她突然問我:“最近你身邊有沒有死人?比如鄰居,同學,朋友之類的?”
我頓了頓:“我同學幾天前出車禍死了。”
“那就是了,你和她之間有沒有什麽瓜葛?就是有沒有欠她什麽東西或者是承諾之類的?”
我吞吞吐吐起來:“就是她給了我一個耳機,我特別喜歡,經常戴著聽音樂。”
周媽盯著我的眼睛:“別撒謊,說詳細點。”
我定了定神,一鼓作氣說了下去:“她父母離異,學習上也沒人管她,她非常膽小自卑,不懂的又不敢問老師,所以成績很差。她有一個很漂亮的耳機,經常戴著聽音樂。她發現我很喜歡她的耳機,就問我想不想要,她可以送給我。但是我必須每天放學後為她輔導作業,直到她的成績提高。為了得到那個耳機,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筆交易。但是我提出來,讓我先玩三天,三天後再輔導作業。但是沒想到兩天後她意外死亡了,我當時還暗暗竊喜,反正沒有人知道,這個耳機現在屬於我了。”
周媽搖搖頭:“你太天真了,這世上沒有白占的便宜,尤其是死者的更是占不得,這麽說她死亡還沒過七天,這就有救了。”
說著,周媽打開門,把爸爸媽媽喊了進來:“你們聽著,現在找到問題的源頭了,有兩件事馬上去辦,知道她的葬身之處和生辰八字。”
周媽看我呆呆的:“怎麽還想不明白,就是她在呼喚你,想叫你去陪她。其實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得不到家庭的溫暖,心愛之物又給了你,你答應她的事又沒辦到,所以她會念著你。”
後來,在周媽的幫助下,我們去她墳頭燒了錢紙和那個耳機,以後我再沒有聽見她的呼喚了。
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半信半疑,真的是她嗎?”
我講完了,柳姐和張勇一副發愣的狀態,好像還沉浸在故事裏不能自拔。
“這種故事行嗎?”
柳姐如夢初醒地點點頭,行,太好聽了,玄乎得很,但又挺真實的。
這倒給了我一點自信,“那我再講一個啊,你們一人一個不許搶喔。”
頓了頓,腦海裏靈光一閃,“對了,再講一個故事就放我走好吧,我有點怕,想回頭找師父呢。”
張勇悠悠歎了一口氣,“可惜啊,你不能回頭了,到了這地兒了是沒有回頭路的。”
我一驚,眼光猛地瞥見地上那個裂口在變化,似乎在慢慢張開。
情急之下,我尖叫出聲,快起來,那裂口在變大,會把你們吞噬掉的。
一隻幹癟的手從裂縫中伸了出來,做了一個勝利的動作,張勇激動得一股腦爬起來,對著那手不斷磕頭。
“謝謝路鬼大人放行!”
我正琢磨著啥意思呢,柳姐的反應相當快,一把推開張勇,就要往裂口裏鑽。
張勇使勁踢了她一腳,柳姐被踢開了,“媽的,老子在這裏講了好幾個故事,一個都沒讓路鬼大人感興趣。好不容易陳溪講了一個,你就要占為己有嗎,懂不懂什麽叫先來後到啊!”
我猛地反應過來了,那勝利的手勢原來是指故事合格,可以走冥路了,怪不得張勇如此激動呢。
張勇縱身一跳,很快消失在裂口中,那裂口慢慢地合攏了一些,變成了之前的一條窄縫。
柳姐氣得直跳,伸手想掰開那裂縫,但隨即被彈開了,不住甩手,好像被灼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