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久了,就知道了
“看不出來,你還懂這個?”莫子翎這回的諷刺意味明顯不強烈,她看上去表情淡淡,側著耳朵警惕地聽著周圍。
南宮鈺昊神色凝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泛出一絲苦笑,低聲呢喃道:“久了,就知道了!”
“什麽?”其實不是沒有聽清楚,而是不明白他什麽意思,故而問了一句。
南宮鈺昊收拾完手裏的一條蛇,很利落地身上一點血都沒有濺到,將那枚蛇膽甩手裝進了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布袋裏,轉身走到了莫子翎身邊,從地上將她拉了起來,說道:“走吧,這些應該夠用一段時間了。”
他要走,莫子翎卻一動不動,茫然的目光抬起來盯著他眼睛的方向,就算明知道她根本就看不到自己,僅憑著直覺而已,南宮鈺昊心裏還是漏跳了一拍,讓他不禁以為,曾經他所熟悉的那個小翎兒回來了。
“南宮,你以前是不是經常給我抓蛇膽?”莫子翎突然問道。
南宮鈺昊渾身一僵:“你想起來了?”
感受到他語氣中的激動,莫子翎如實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完全想起,隻是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仿佛……”
仿佛經曆過幾十遍,甚至幾百遍了。南宮鈺昊在遠處抓蛇,她躲得遠遠地待著石頭後麵看著,有時候會等著南宮鈺昊把蛇膽取出來之後,興奮地跑過去看,然後看到血淋淋的蛇膽會忍不住嘔吐。後來南宮鈺昊幹脆取了蛇膽就裝進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布袋裏,不給她看。
腦子裏剛才一閃而過這個畫麵,讓莫子翎有些心驚,原來她跟南宮的確有過過往。不管是不是喜歡,但至少那個時候的莫子翎也很開心。
她有些揪心,可是關於跟蕭沐宸的以前呢?難道隻有在迷蝶穀那次病發之後的意亂情迷嗎?不知怎的,隱隱有些心痛。
看出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南宮鈺昊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笑著說道:“小翎翎還說眼熟,眼睛都看不見了,還哪裏熟了?”
她抿了抿嘴,沒有吭聲。
“走吧!”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莫子翎本能地就想甩開,但是南宮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讓她感覺到對方手上傳來的一絲懼意,不知為何,她停下了動作。
在心裏哀歎了一聲,隨著南宮的腳步往前走著:“南宮,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麽,但是現在我心裏隻有蕭沐宸,也許真的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也隻能對你說聲抱歉,過去的事情,還是要過去,我不可能再……”
“閉嘴!”南宮鈺昊突然喝道,聲音有些大,莫子翎沒有防備被嚇了一跳。
“不用你一直提醒,我什麽都知道,你隻管愛你的就好!”
好像是生氣了,莫子翎被他駭了一跳,心裏也有些惱,趁他不注意甩開了他的手,淡淡地說道:“你知道就好,我和你終不是一路人!”
“我若是愛一個人,就會成全他,我相信蕭沐宸也會這麽做,但你不會!”她賭氣往前走了幾步,狠著心說道。
南宮鈺昊看著她的背影,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止,就好像有一隻手狠狠地扼住了那顆正跳得歡快的心髒,很痛。
他攥了攥拳頭,追上前去,下一秒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拉住那隻小手,笑著說道:“誰說我不會,我成全你們,隻要你高興就好。現在可以走了吧!”
莫子翎沒有掙紮,跟著他往前走去。
“來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有個小木屋,有煙,應該有人居住,我們就在這裏借用一下,我先把蛇膽給你熬製一下,如果有用,我明天再給你多抓些去。”
沒有悶騷氣質的南宮鈺昊,還真是有些暖男,莫子翎心想,也有可能這才是他的本質,隻是長期跟在幽小蝶身邊,被她的某些習慣所感染了吧。
這一點,她覺得莫子翧就比南宮鈺昊強,至少莫子翧沒有跟著幽小蝶去做什麽符咒師,而且很難得,幽小蝶竟然沒有強迫他,看來幽小蝶隻是對她恨透了而已。
想到這裏,又生出了幾分委屈。
很快走到木屋前,南宮鈺昊問也不問就要拉著她進屋,莫子翎拽住了他,停下了腳步,張口問道:“有人在嗎?”
沒有動靜,她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回音。
“可能主人不在家,先進去再說吧。”南宮鈺昊說道。
莫子翎奇怪地說道:“你剛才不還說看到有煙,怎麽可能這麽快就離開了?”
兩個人說這話就往裏走,還沒跨進門口,就聽到裏邊傳出一陣奇怪的像是木頭摩擦地麵的聲音,有些刺耳。
緊接著,一個人走了出來,與其說是走了出來,不如說是挪了出來。隻見這個老者,看麵相在六十歲左右,頭發花白,但是卻很整齊地束在腦後。
麵容看上去有些憔悴,看著他們的目光清冷無比,大寫著一個:不歡迎!
南宮鈺昊可不管他歡迎不歡迎,隨口便說道:“老頭,我家娘子口渴了,借用你家一口水。”
“哼!”老者直接回了他一個字。
“怎麽?不打算借?”南宮鈺昊渾身氣質一冷,那股騷氣自然而然地就流露了出來:“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莫子翎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剛想說什麽,那老者又開口了:“借沒有,但是可以買。”
原來是想要錢!
莫子翎在南宮鈺昊開口之前,趕緊說道:“錢好說,多少都可以,老人家盡管放心。”
“我這水可都是山泉之水,數日難得一滴,珍貴得很,你就是拿錢,我也不見得會賣。”老者竟有些耍無賴地說道。
南宮鈺昊眯眼,殺氣盡現:“那正好,未免你過幾日渴死,我先送你一程吧!”
“南宮!”莫子翎趕緊抓著了他的胳膊,怒道:“不可無禮!”
說完,她轉過頭對著老者方向說道:“那您說,要我們拿什麽來買呢?”
那老頭看了看她的眼睛,雙目無神,說完話下意識地就把耳朵側了過來,想來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