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線索】

  這一夜，於尼祿而言顯得有些漫長。


  她躺在床上，無聊地望著房頂。


  蘇菲的遭遇給她很深的觸動，她沒想過，世上的某些人，竟可以做到那般卑劣。


  歸根究底，其實還是力量。沒有力量的人，便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任命運隨波逐流，只能一味逃避，而擁有足夠力量的人，才能讓一切照著自己的意志而行。


  當一個人將力量用在正途上時，或將成就偉大，而將力量用在邪道上時，竟能這般讓人難以啟齒。


  一想到力量，尼祿突然想起了之前救蘇菲時用使出的鬥氣之翼，若非自己關鍵時候成功使出，及時趕到，蘇菲從那樣的高度，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關於鬥氣之翼，這是她霸氣的魔象化的產物，她曾經也嘗試過，甚至是以超凡大師的境界使用，但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但就是之前，她的鬥氣之翼竟成功了，她真實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飛離地面，可這時的自己，只有黃銅境界啊。


  尼祿想不到什麼原因，也許是完美霸氣下的產物，也可能是自己變輕了，她想不到具體原因。不過，在使出那鬥氣之翼時，自己的霸氣又提升了一小階。


  這具新身體給她帶來困擾的同時，也不斷給她帶來新的驚喜。


  夜深了，該睡了，明天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


  ……


  第二天，尼祿沒去學院。


  或許是男裝給她帶來的方便與適應，她特意又買了一件男衣方才出行，就連服裝店老闆也驚訝於尼祿換裝后那種俊男般的神似。


  今天，她要去貧民區走走。


  雖我不一定碰得到，但多少該試試。


  貴族們流傳著一句話。


  千萬不要去貧民區，那裡只有混亂與骯髒。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骯髒的一面，就像再好的人，也很難沒有缺點一樣。


  相對來說，能借居在男爵姑父家中的尼祿是幸運的，她現在的生活還算優越，她能受到很好的教育，能天天吃到可口的食味。


  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這般幸運。


  貧民區里，破舊、髒亂且充斥著各種暴力。


  有時，你在街道小巷中看到屍體也無須奇怪，這種倒霉鬼經常能遇到，且多是黑戶口，或有前科，城衛隊的人無從查起且懶得搭理，大多不了了之，甚至真的發生了一些事，有些人會塞點錢，衛兵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別出現暴動即可。


  如果可以，沒有人願意生活在這樣混亂的環境里，對於這裡的人來說，貴族式的生活可謂天堂，因為那裡不用挨冷，不用挨餓，更不用挨打。


  一路走去，破舊的房子越來越多，一此老吊樓搖搖欲墜，粉刷的牆壁早已脫得坑坑窪窪，一副殘敗景象，這裡的人大多是一副毫無精神的樣子，穿著不知多少年前的衣服，他們的眼神無一例外，透著一種名為麻木的東西。


  一些畫著濃妝的女人站在街道口，有氣無力地向著路邊的行人搭訕著生意，有些女人有的很年輕，不過十四五歲，而有的看似已有五十多歲，各種濃抹的裝束有些令人反胃，偶爾看到老男人或是難以入目的傢伙上前詢問，然後便摟著那些女人向著一些便宜旅店走去，一路上手不老實地在那些女人身上亂竄。


  還有一些傢伙，三五成群，提著棍子，腳步向天，身上綉著各種花哨紋身，看著流里流氣。


  好亂的地方。


  這時，有人輕輕拉扯著尼祿的衣服，她轉過頭，看是一名六七歲的小男孩，面容飢瘦，穿著一件明顯大號的破舊衣服。


  「大哥哥，行行好，幫我買塊麵包好嗎？」小男孩眼中滿是希冀，「我好餓，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只要一塊麵包好嗎？」


  一塊麵包？

  看著那隔壁店裡那隻需要三四銅幣的粗製硬麵包，看模樣就硬得令人難以下口，尤其在昨天，自己還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吃了一頓豪華大餐，而這裡的孩子卻只能奢求一塊便宜的硬麵包？

  在旁邊那家路邊麵包攤上，尼祿大方買了兩塊，遞給了小孩。


  小孩滿足地離去了，而很快，不遠處又圍上了一群的小孩，他們中有男有女，四歲到十歲不等，將尼祿團團圍住。


  「大哥哥，也給我們買塊麵包吧，我們也很餓的。」


  那一雙雙髒兮兮的小手弄髒了尼祿剛弄的衣服，全是一個個小手印，但她並不在意，幾塊小麵包，也花不了多少錢，於是她將現有的硬麵包全都買下了，然後一個個分過去。


  可是直到麵包沒了，有的小孩們還沒分到，依然不肯退去，尼祿有些為難，好在這時，一臉兇相的店家主動開始轟人了。


  「小雜種們，適可而止了！」


  在一條粗棍子的威喝下，小孩們終是哄散跑走。


  「這位少爺，你是第一次來貧民區么？」褪去那張兇狠的面容，一臉皺紋的店主有些嘆息。


  「是的，大叔，怎麼了？」尼祿疑惑道。


  「你雖是一片好心，但不見得能有好的結果，」店主搖搖頭道：「他們表面上一副可憐的模樣，但一到你看不見的地方，那些年紀大的孩子便會搶光年紀小的孩子的麵包，挨餓的還是要挨餓，而那些壞小子們卻享受了更多的麵包，而當那些受欺負的小孩長大了一些，他們同樣會欺負比他們更弱小的人。所以，你明明做的是好事，但不見得有人會感激你。」


  「是嗎？」


  尼祿略一沉默，店家的話很有道理。


  這些小孩，有的是**們的孩子，有的父親便是混混無賴，難有家教，你很難指望這樣的孩子會品格高尚。


  店家望著那些小孩道：「說可憐也可憐，說可惡也可惡，這群機靈的小孩經常會找那些看著好說話的貴族乞討，因為有些好心人總會大方地施捨一些。我長久住在這地方，見習慣了，我的麵包店不止一次被那些小孩偷過，就像剛才，我再不拿著棍子趕人，你的錢包可就危險了。」


  「謝謝，」看著店家那善意的提醒，尼祿不禁對這名店家大叔有了一絲好感，「對了大叔，你長久住在這裡，應該知道些事，我想問下，在這一帶，你有沒有見過肩膀上紋著鬼眼蜘蛛的人？」


  「怎麼，你要找他們？」店家皺了皺眉，表情有些凝重。


  看他的樣子，顯然知道什麼，尼祿沒想到會這麼快找到線索，而且，那些傢伙似乎不止一個，她追問道：「怎麼了？」


  「那可不是一群好人，」提到那些傢伙，店家大叔一臉警戒地望向尼祿，「沒事千萬不要和他們有關係。」


  「我找他們處理點事，」尼祿微笑道：「一些私人的恩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