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一共有五六個侍衛,穿著厚重的甲鎧。他們手裏都拿著尖銳的刃,一起把他們二人包圍住。
候曲一邊往後退去,又掩飾道。“大爺,不是這樣,俺們隻是打柴的農民,不小心進入這裏。”
那邊的人,陰冷的一笑。“你們這兩個可笑的東西,真會編故事,王爺把周圍的農民都殺光了,哪來的人!”
說著一根尖銳的長矛,朝著熊力的身上刺去。那人功夫甚深,長矛一甩,帶起一陣陰冷的風。
熊力因為好久沒有吃飯,肚裏饑餓。力氣也沒有之前充足,用盡了全部的氣,往後麵一下撞了去。
“大哥,快跑!”他回過頭去喊道。“小的斷後,大哥,你逃出去,別忘了在俺家的墳前上一柱香。”
候曲這時猛地一躍,一拳朝著那個侍衛砸去。“兄弟,快走。”那靈活的手腕,猛地奪過了長矛。
他飛快地舞動著長矛,那尖銳的刺,朝著四處去。那些侍衛們一邊緊追不舍,扯著嗓子,往後麵喊。
“抓到了,弟兄們,快來!”他們周旋許久,在這山林之中,累的不行,一直到晚上才甩開了他們。
熊力實在是餓的挺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樹根下。“大哥,便是被抓住殺頭,也比挨餓要好點兒。”
聽著他的話,候曲心裏麵滿是愧疚和歉意。“這地方真是鬼地方,那水,竟然流進了一條縫中,人都進不去。”
這時,他們發現了落在地上的一個鳥蛋,兩人掰成一半,大口的吃著,隻是勉強解了點餓。
與此同時,淩王聽到那些侍衛的話,嗬嗬一笑。“本王就知道,他們並沒有多少人,不用擔心。”
他命令那些侍衛們。“這個獵場是封閉的,除非他們長了翅膀,否則是沒有可能從這裏飛走的。”
想到這,他又嗬嗬一笑。“還當本王是三歲小孩,玩這麽可笑,幼稚的把戲,今晚就抓住你問個清楚。”
這天晚上,他騎著一匹高大的馬,穿著柔韌的皮甲。後麵跟隨著許多侍衛,不住地往四周搜索。
他們走到一處,就把一處翻個底朝天,一邊高聲叫道。“你們這些裝鬼的傻子,出來還有活路!”
二人餓的不行,心裏很是緊張,不斷的在那茂密的樹林中躲藏,周旋。與此同時,任旺又一次見到了流奕辰。
“大人,是小的沒用,又讓他們甩開了,也不知死活。”宋芷瑤在一旁,心裏隱約感到他們,遇到了危險。
流奕辰無奈的笑道。“將軍,先坐下品茶,此事我早已預料,急不得。”任旺咳嗦了兩聲,坐在椅子上。
宋芷瑤越想,越是擔憂。“相公,那淩王,看那眼神,便不是個好相與之輩,真的不會出事嗎?”
聽著她的話,流奕辰抿著茶水,苦笑一聲道。“自然是知道的,卻是那般,興許還能歪打正著。”
宋芷瑤心裏許多疑惑,隻是輕輕的抿著茶水,抬起頭來,美麗的眼睫毛不住的抖動,欲言又止。
流奕辰用手指,沾著茶水,畫了兩個半圓,中間一條線。“便是去了這裏,對吧?任將軍大人?”
任旺望著流奕辰那高深莫測的表情,也不知該怎樣回答是好。“不愧是天上的龍種,真乃神機妙算。”
流奕辰也不再往下畫,一揮手對宋芷瑤說道。“瑤兒,去拿綠豆羹,桂花餅來,我們一起吃。”
宋芷瑤便起身,往著後麵的廚房裏去。任旺萬般不解。“大人,若是這樣,當如何是好,也不能不管他們。”
流奕辰凝望著他,笑道。“這天地之間,黑白吉凶,相互轉換,雖是半凶半吉之兆,亦不幹預,便可逢凶化吉。”
正當二人說話之時,宋芷瑤端來了一個精美的陶瓷托盤,上麵滿是漂亮的糕點,笑眯眯的說道。
“大人,來嚐嚐本姑娘的糕點,剛做的,加了一層酥糖。”任旺看著宋芷瑤,這般熱情,也就吃下。
流奕辰接著說道。“若是這般,我們便把城裏,好生守備嚴實,他有千條妙計,我們這有一定之規。”
任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百姓們有這糧食,能吃飽肚子,心中有了底氣,隻是那邊,動向難測。”
聽到這裏,流奕辰微微一笑,說道。“如此,便是好事,倘若能一心為民,眾誌成城,這不算什麽。”
任旺伸著手指,吃著那甜蜜的糕點,真沒有想到,味道卻是如此香醇,餘味繚繞,又用舌頭舔了舔。
流奕辰望著他那樣子,憨厚的笑了。“任將軍,你真像個孩子,不過也好,誰讓我的瑤兒,做的這樣美味。”
很快,任旺,就按照他的囑咐,在城裏巡查。雖然時不時,就出現謠言動亂,都被士兵們鎮壓住。
“便是這般,那兩人也不知哪裏去了,不過皇兄大人都不說,我身為將軍,也不必再管那閑事。”
與此同時,流奕辰並沒有放棄尋找,一連派出了幾個暗衛,收買了淩王府上的傭人,打探消息。
淩王府上,現在已經非常嚴密,兩邊都是全副武裝的侍衛,過了許久,才得到水潭府的事情。
“那地方,也是真危險,我還是帶幾個人過去看看。”想到這裏,流奕辰騎上了馬,往著遠處去。
淩王過了一天,在宮殿裏麵,享受著一切。“那兩個倒黴的東西,奈何還不出來,我得再去。”
這時候那邊的侍衛,急忙走上前來。“王爺,小的們在遠處的山澗,靠著石牆,發現了鹿骨頭。”
聽到這話,淩王心裏興奮,瞪著眼睛望著他。“快些過去,本王抓出那些人,便要扒了他們的皮。”
淩王又一次騎著高頭大馬,隨著他們的足跡去。在那石牆邊,有些發焦的骨頭,上麵還有灰炭。
淩王伸著手指,試探著上去。那裏有一股熱氣騰騰的味道,伸著鼻子嗅了嗅。“必然沒有走遠。”
他又望著那邊的高牆,嗬嗬一笑。“任你幾時,不過如此。”指著另一邊的痕跡,向著那邊道。
“埋伏在這邊的草叢裏,看好他們的出路,一旦有風吹草動,立馬下手,記住,要活的不要死的。”
那些端著尖銳長矛的侍衛,身上披著破碎的草葉。聽著他的話,恭敬的點點頭,也不再說話。
那些陰暗的草叢裏,隱藏著許多侍衛。他們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一切動靜,都盡收眼底。
同時候曲和熊力,兩人累的不行。他們費盡全力,朝著上麵的石牆爬去,身上擦出了血痕和傷痕。
隻是無論如何,到了一兩丈高的地方,總會掉下來。他們摔得鼻青臉腫,已經對那邊絕望了。
候曲望著那邊的水流,嘩啦直響。“兄弟,是我對不起你,便是下輩子當牛做馬,也難以償還。”
聽著他的話,望著他的麵容,熊力激動的眼淚流了出來。“大哥,說什麽喪氣話,我們還有路。”
這時候他伸著手指,指著一旁的縫隙。“那邊似乎有光,順著這裏走,也許我們就能夠出去。”
兩人將信將疑,順著那石牆,貼著往一邊去。忽然,一聲清脆的響動,一根尖銳的箭頭射了過來。
候曲身體靈活,飛快的一閃,把那箭頭夾住。“那邊有人。”忽然,幾個侍衛,揮著長矛,衝殺過去。
熊力身體一轉,猛地拉住他。“兄弟,快走,那邊那條縫隙,再有幾十丈遠,自然就可出去。”
一個粗壯的侍衛,抬起了長矛刺去。熊力咬緊牙關,舉著拳頭,朝著上麵,他狠狠的往上一砸。
那根長矛,猛的往地下一撞。叮當一聲響,候曲一膝蓋撞去,那侍衛,一個站不住,摔在河中。
熊力緊接著又是一拳,那人被重重的打飛。“大哥,快點跳到水中。”他們撲通一聲,徑直下去。
那水裏麵,裹挾著許多泥沙,二人在裏麵憋著氣,往下去。過了一小會兒,那些侍衛,又一次來。
“今日必要把那兩人捉住。”他們沿著那條河,奮力的往下刺,往裏麵扔著石子,還有沙塊。
兩人在水中捂著鼻子,一起朝著下麵去。那漩渦,也是流的很急。那股巨大的阻力,阻擋他們前行。
“就要到了。”他們抬起頭來,呼著氣,望著那縫隙。忽然,一根尖銳的鉤子,帶著血跡,奔著他去。
候曲奮力的一拍水,朝著那邊去。一時間又出現了好幾根柔韌的鐵絲,一直朝著他們那裏去。
“兄弟們,上手!”上麵那些侍衛,望著水裏的黑影,奮力地往下去。兩人一起竭力掙紮。
眼看著那道縫隙,就在那邊,隻要解決這幾人,便能夠突出重圍。然而,兩人已經累得不行。
候曲攥緊拳頭,飛快的衝出水中。哢嚓一聲,打碎了一個侍衛的鼻梁,一把搶走了那鉤子。
剩下的幾個侍衛,也一起喊到。“大魚來了!”那尖銳的鉤子,使勁劃去,頓時噴出了不少血跡。
候曲端起那把長長的鐵鉤,身形舞動。那攻擊的速度是如此的快,帶起一陣風,打倒那幾人。
他凝望著水下,高聲叫道。“二弟,你在何處?”下麵竟然沒了回應,隻是冒著旋渦,咕嘟嘟的。
候曲心裏越想越著急,伸著手,用盡了力氣,朝著水下探去。摸到了粘稠的泥沙,雜亂的水草。
這時候那幾個被打敗的侍衛,奮力朝著山一邊去。“弟兄們,我們抓到了他們,就在那邊的縫隙。”
淩王聽到他們的喊叫聲,心裏高興。“不出本王所料,那可笑的東西,自然,就會往那地方去。”
他提起了鋒利的畫戟,趕著馬,一起朝著河流那邊去。那邊候曲,奮力往水下去,好容易才拉出熊力。
熊力腦袋一陣暈眩,惡心,大口的吐著。“兄弟,打起精神來,穿過那個縫隙,我們就回家了。”
候曲看著後麵的煙塵,心裏一驚。“沒想到這些追兵,居然來的這麽快,隻能拚死一搏了。”
他們兩個笨重的身軀,朝著一邊去。那個縫隙非常的狹窄,身體摩擦著四周,滿是斑駁血跡。
熊力眼睛半睜,虛弱的說道。“兄弟,這般做,便是跑不快的,不如放下我,還有一線生機。”
那清冷的月光,照耀在候曲的臉上。他重重地一拍手,笑道。“好兄弟,哪裏能說糊塗話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候曲的頭上,撞上了一塊尖銳的石頭。劃出一道血痕,感到頭骨非常的痛。
“終於出來了。”他手上一抓著草根,往著遠處去。忽然前麵,飛來了一隻彎曲的飛鏢,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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