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無語凝噎
她到了那間木棚屋,卷著毛毯。很快就睡著了。“哼。”她滿滿的一肚子氣,默默的躺在地上睡著了。
司白鴻思慮許久,覺得這般有些不妥。他到了木屋裏,升起了溫暖的爐火,又獨自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他還是像往常一樣醒來。隻是看著一邊,空空蕩蕩,心裏麵感覺缺了些什麽。
“要是他還在,就好了。”司白鴻草草的穿上鎧甲,望著遠方跑去。帳篷裏,也是一片混亂。
孟文雅望著曦光醒來,看著一旁熄滅的爐火,還冒著煙氣。“一定是他點的,隻是這又能如何?”
她盤腿而坐,靜默的背著女訓。到了中午,司白鴻輕輕把大門拉開,望著她,一臉尷尬的笑了。
“本將軍本來想好好懲罰你一下,隻不過,你做的飯實在太好吃,回去做飯,給我快一點。”
孟文雅卻撇了撇嘴道。“將軍大人,小的實在不會,很抱歉呢。”司白鴻望著她,重重的跺了一腳。
“這人真古怪,給個台階不下。”他重重地甩上門,隻留下孟文雅,一個人呆在那裏,無語凝噎。
一連好幾天,兩個人的關係都很微妙。他們沒有翻臉,隻是心裏,生出一道微妙的隔閡,好似障壁,消之不去。
那幾個士兵,每天都給孟文雅端來食物。“兄弟,向少將軍,認個錯,這事情也就了結了。”
隻是孟文雅,也沒有聽他們的勸告,每天都靜坐在此。與此同時,將軍府那邊,也接到了消息。
老將軍高興地說道。“原來兒媳婦沒事,這可太好了,要修一封書信,好生勸勉,不得再出意外。”
一旁將軍夫人,笑得不行。“想不到這兒媳婦,真是有膽略,卻是那外麵的男子,遠強的多呢。“
他們找到了孟老,一起合計。“既然已經這樣,我們便捎一封書信去,也勸告他,要珍惜媳婦。”
孟老和孟夫人,雖然經過了這一番驚嚇,也是很謙和的說道。“事情鬧到這般,小女也有錯誤。”
他們幾個人喝著茶,賞著花。“就這麽定了,讓他們重歸於好,然後再回來,正好我也想他們了。”
很快,劉大,就接過那封書信,到了軍營。“少將軍,家裏又送來信,老將軍囑咐,這封信很重要。”
司白鴻看著他那神秘兮兮的樣子,無奈的笑。“不知又是什麽事?”把那封信丟進木案,繼續訓練士兵。
他走在路上,重重的和孟文雅碰在一起。“你怎麽回事,沒長眼睛嗎?少將軍的路也敢擋。”
孟文雅隻是自顧自的往回走去,司白鴻盯著她的背影,笑道。“從來沒見過這樣膽子大,特立獨行的人。”
他又到了校場,那些士兵們,正在操練馬術。揮動著馬鞭,打的馬身,啪啪直響,向著稻草人去。
那校場上,那些稻草人,錯落的紮在路上。又放著尖銳的石頭,阻擋著他們。不時有士兵摔下。
司白鴻在一旁嚴厲的喝道。“平日不好生操練,上了沙場,豈有後悔的道理。”過了許久,他才回去。
“這些兵士們,比以前有了長進,不過是一須臾的功夫,騎著馬跑了一裏半,十人有五人不墜。”
他回到營帳中,發現裏麵被人打掃過,很是整潔幹淨。暗笑了一聲。“這小東西,甚是有趣的緊。”
說著拿出那封信,拆了開來,緩緩的讀著。
司白鴻接著往下讀去,那封信,連著讀了幾遍。“竟然會有這樣的事?”他的心中,也是又驚又喜。
想到這裏,他穿上衣衫,一躍而起。“真是錯怪我的娘子了,趕緊拉她回來,道個歉,好生安撫她。”
外麵一陣清冷的風吹過,撩起了他的頭發,身上打了個冷顫。“呆在木屋裏,也讓娘子遭罪了。”
到了木屋裏,卻發現空無一人。隻看到地上,一張破紙,用焦炭胡亂地畫著奇特詭異的符號。
司白鴻環顧四周,瞪大了眼睛,淚水奔湧而出。“好娘子,我知道錯了,之前都是我不好,快回來!”
一旁巡邏的士兵,看著堂堂少將軍,竟然如此失態。“真是奇了怪,這軍營裏,哪有什麽娘子?”
司白鴻心裏近乎絕望,匆忙抓住那張紙。“一定是出去了,這個三角,便是大山,那圓就是湖泊。”
他猛然想到了什麽,騎著馬,一拉韁繩,用力的抽著鞭子。“速開轅門!”十分急迫地向外衝去。
按照那張詭異的圖,尋找了許久。夜更加深,遠處傳來野獸的嚎叫。荒涼的山地,一片恐怖景象。
“文雅,你在哪裏?”司白鴻喊的嗓子沙啞,隻聽到空洞寂靜的回聲。遠處,一顆歪脖樹上,甩著繩套。
司白鴻望著那邊,心好像要從嗓子眼兒裏跳了出來。“文雅怕不是尋了短見。”打馬朝上衝去。
那馬蹄腳下一滑,司白鴻身子不穩,摔倒在地,弄了一個嘴啃泥。望著那繩套,掛著一件白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後麵一個熊抱,騎在了他身上。雙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少將軍,猜猜我是誰?”
司白鴻聽著那俏皮可愛的聲音,鎮定下來。“文雅,我錯了,我們回京城去,再也不冷落你了。”
孟文雅雙拳打在他的背上,帶著一絲怨氣。“為了軍務,忘了娘子,豈有這樣的道理,真是可笑。”
司白鴻再三求饒,孟文雅好不容易才下來。臉蛋亮麗,擦著粉紅色的脂粉,發出彩色的熒光。
她一把抱住了司白鴻。“回去和家裏道個歉,倘若再冷落奴家,奴家走到天涯海角,絕不相見。”
望著她那氣鼓鼓的樣子,司白鴻雙膝慌忙跪下。“別,娘子,小的真的不敢了。”身子微微顫抖。
孟文雅一把抓住他的發髻,霸氣的說道。“今晚花好月圓,就把房圓了,奴家一個人太寂寞了。”
“好。”司白鴻抬起身來,彈著自己身上的灰塵。“就是上月亮,摘星星,今晚,小人也依著你。”
望著他如此滑稽的樣子,孟文雅噗嗤一聲被逗笑了。“好相公。”雙臂摟在他的脖頸上,溫暖的小臉貼在一起。
正當兩人卿卿我我之時,草叢裏撲棱一聲響。“什麽東西?”司白鴻一腳踢去,草叢下發出吱吱叫聲。
“原來是隻雪狐。”他借著清冷的月光,一把擰斷了狐狸的後脖頸。那毛茸茸的皮,十分柔軟舒服。
孟文雅在一旁笑道。“真是福氣,抓到這東西,還能做條圍巾,也回去孝順老將軍,不是好事?”
兩個人拉起了駿馬,一起朝著軍營的方向去。司白鴻感到了一股特有的浪漫,心裏湧入了溫潤的暖流。
孟文雅的心髒激動的砰砰直跳,雙手緊摟著他的後腰。兩人的心,經曆了這般波折,終於在一起。
那駿馬越過營門,那些士兵們,望著兩人背影,議論紛紛。司白鴻笑了笑,拉著她進了軍帳。
孟文雅走進軍帳,輕輕地脫下自己的衣衫,露出了粉紅色的小肚兜。身上那股綿軟的異香,美麗誘人。
司白鴻摟著她,小聲說道。“不可心急,吃的飽飽的,生個大胖小子,來了兵營,我教他騎射。”
孟文雅把脖頸轉到一邊,咬著他的耳朵。“相公,便是女孩,又能如何?巾幗英雄,亦能縱橫沙場。”
兩個人歡快地笑了,擁抱在一起,到了溫暖的被窩裏。他們折騰了好一會兒,方才心滿意足的出來。
孟文雅揉著自己的身子,那臉頰,由通紅變的雪白。“相公,小娘子感覺,能生一對龍鳳胎呢。”
司白鴻為她擦去鬢角上的熱汗,也笑了。“便是這般,我再來些飯菜。”穿上衣衫,望著門外去。
很快,他就端來了一壇酒,一盤羊肉。“吃吧!”兩人卸下了心裏的重擔,大口的吃喝,不一會兒,又躺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那明亮的曦光,穿過帳篷,罩在二人臉上。孟文雅彈著司白鴻身上的肌肉,笑了。
“沙場英雄,情場也是豪邁。”司白鴻貼在她的麵龐,喃喃細語。“小女子不可輕視,以柔化剛。”
孟文雅推了推司白鴻的肩膀道。“早些回去,昨晚我夢見家父,他想小女子了,怪不容易的。”
很快,司白鴻的馬車上,裝載了許多行李。孟文雅一個人隱藏在裏麵,那些士兵,都沒有發現。
司白鴻豪邁地揮了揮手。“弟兄們,再見!”兵士們紛紛湧到車旁,高聲歡呼。“少將軍,一路順風。”
望著那些可愛的兵士,司白鴻很是感動。“簡直就如親兄弟一般,同為男人,熱血揮灑邊疆。”
那些士兵送了很遠,他們方才離去。司白鴻趕著馬車,一連幾日。孟文雅文靜的坐在後麵,喂馬草,搬行李,樣樣都做。
到了之前休息的那個驛站,兩個人又停下來。“這一回,吃點好東西,買些珍玩,回去送給家人。”
那幾個店小二,望著二人,議論紛紛。“沒想到這麽跋扈的女子,聽了她相公的話,真是奇跡。”
孟文雅心思正沉浸在甜蜜的愛情之中,隻是回過頭去,白眼道。“你們呐,真是有趣,嗬嗬。”
兩個人坐在桌邊,點了許多佳肴。孟文雅大口的吃著,望著司白鴻。“相公,還在等什麽呢?”
司白鴻表情緊張,一時語塞。“娘子,沒等什麽,隻是見了家父,怕被他責罰,不知道如何說。”
孟文雅一邊往嘴裏扒著菜,看著他那樣的表情,應該不是騙人。“相公,奴家都不在乎,又能怎樣?”
司白鴻望著她的表情,皺著眉頭。“娘子,你有所不知,家父是那執拗的人,生怕牽累別人。”
聽著他的話,孟文雅不假思索地說道。“相公,包在小娘子身上。”又霸氣的一拍桌子。“快吃飯。”
司白鴻不敢違抗她,一把抓起雞爪,大口吃著。塞得他滿嘴流油,又喝了許多酒,方子還完事。
他們到了城門口,孟文雅對司白鴻道。“先不要去家裏,我們一起去集市,多買些禮物,再回去。”
很快,他們到了熱鬧非凡的集市。小販們手裏拿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扯著嗓子,高聲的叫賣。
孟文雅看到一旁,有一個老者擺著攤,上麵擺著許多草藥。“我買些。”端著銀子,買了不少。
一連折騰了許久,直到夕陽西下,集市散去,他們方才停下。“這些草藥,足夠給老將軍滋補了。”
司白鴻趕著馬車回去,望著大門緊閉。孟文雅一把推開他說道。“我去敲門,你聽我的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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