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那些私鹽,折騰了許久,才終於運回小城,封禁起來。“這些鹽,到時都是明確的罪證。”
流奕辰和宋芷瑤,帶著候曲,熊力,幾個人用許多黃色胭脂,塗的臉色蠟黃,和之前判若兩人。
“這一次去,不讓他們認出。”流奕辰想到。“等到抓住他的罪證,我們再把他摁住,看他如何反應。”
他們一行人,把二十萬兩銀子,換成了幾張銀票。趕著馬車,進了城中,在一家客棧開了一間房。
那個掌櫃望著他們,以為他們是鄉裏來做小買賣的,也不想許多。“莫要弄壞了房間裏的家具。”
流奕辰隻是和藹地笑著,說道。“掌櫃的,俺們不胡耍。”把銀票緊緊貼在身上,一旦被偷走就糟了。
他們把東西收拾好,一起望著遠處的府邸。“找到曹侍郎家裏,必然還會有新的罪證。”
宋芷瑤往前走去,走了許久,才到了那府邸前。那裏都是富貴人,拴著高頭大馬,氣勢繁華。
流奕辰心裏疑惑。“往哪裏去呢?這倒黴的地方,路修的真窄,也沒有地址,我們真是不好找。”
他們一連走了許久,望著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摟著一個歌姬,一閃而過,繞在路口不見了。
候曲警覺的說道。“大人,我們就往那邊去,那人好像就是曹侍郎,望著左邊的拐角,不會走的很遠。”
他們幾人側著身子,低著頭,小心地望著前方。那樓閣高聳的陰影,跟著血紅的夕陽,照耀在他們身上。
忽然,那身影到了前方,腰一彎,瞬間消失了。忽然,一旁兩個家丁,手裏端著長棍,牽著狗過來。
這兩人到流奕辰麵前,厲聲喝道。“你們這些狗東西,鬼鬼崇崇,來做賊的嗎?給我滾出去。”
流奕辰抬起頭來,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們不過就是來轉轉罷了,你這等人,奈何要為難我們。”
宋芷瑤望著四周,感覺情勢不對。“夫君,我們好像走錯了,要去的市場,在相反的路口呢。”
那兩個家丁,牽著狗汪汪吠叫。他們幾人,也不再和他們糾纏,飛快地跑出了府邸群,往著橋去。
那石拱橋上,上麵又有許多小商販,擺攤賣著東西。明朗的夜空,閃爍著星星,街市很是繁華。
他們幾人藏入人流中,走到了一處茶點鋪。“相公,那地方戒備深嚴,我們硬闖,必然會被發現的。”
聽著她的話,流奕辰苦笑一聲道。“瑤兒,我何嚐又不知道這些,隻是希望找到他,潛入那裏。”
候曲和熊力,也在一旁附和。“大人,夫人說的對,曹侍郎既然如此,做賊心虛,不可能如此鬆懈。”
幾人說著話,品嚐著甜點,那樂姑娘,他們很是警惕,除了讓流奕辰來這裏等待,並沒有更多的話。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酉時。路邊的人跡,漸漸稀少。流奕辰一連喝了幾杯苦茶,神誌清爽。
“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他拉著宋芷瑤,幾人一起走去。“等明天來,不知有沒有別的消息。”
他們在小巷裏走,也不知哪裏出了錯,走進了一片彎曲的小路裏,七轉八轉,怎樣也出不去。
“真是見鬼了。”宋芷瑤頭上直冒冷汗。“簡直就是鬼打牆,走了一柱香的時候,卻是又繞回來了。”
這時天邊,厚重的烏雲飄來,不一會兒,就嘩啦啦下著雨。他們四人,急忙奔著屋簷下去。
一陣冷風,呼呼地吹來。宋芷瑤感到身子一陣寒戰,緊緊的靠在流奕辰身上。“相公,好冷。”
他們望著遠處,有一間明亮的客棧。“不管怎麽說,先進去躲一會兒,身上還有足夠的銀錢。”
四人折騰一會兒,好不容易才踏到門檻,身上被澆得濕漉漉。那邊胖胖的掌櫃,搭著眼皮道。
“滿房了,各位請出去。”流奕辰走到前來,伸出手,拍著銀子。“掌櫃的,我們隻過一宿就走。”
那掌櫃看著銀錢,笑道。“隻是還有一間裝雜物的耳房,就在茅廁邊上,你們好生住著,不要亂動。”
他們幾個人,一起到了那間茅廁邊上的房子。隻有一間狹長的小床,流奕辰把宋芷瑤輕柔的放在床上。
“瑤兒,早些休息。”他擦拭著宋芷瑤的頭發,脫下自己的衣服,過了許久,宋芷瑤沉沉地睡去。
他們三人,在這狹窄的地方,卻連伸開腳都困難。“大人,我們兩個出去,剛好夠大人睡下。”
流奕辰笑著說道。“不必如此。”他感到有些內急,到了茅廁邊上,卻聽到裏麵,有幾人說著話。
“大哥,這一次買雪去,隻怕朝廷抓的緊,沒收了貨,要是不穩,該怎麽辦?”又是一個沙啞的聲音道。
“小弟,你還是太膽小,及時雪曹公,後麵的人強的很,朝廷的鷹犬,也不過抓幾個小販子罷了。”
又有一人說道。“雪價又降了,抓住機會,利錢又能賺不少。”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很是快活。
流奕辰側眼看去,那幾人穿著衣衫富貴,一臉胖相。“沒想到歪打正著,我終於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側著身子,隱藏到幹草裏。那幾個人醉醺醺的出來,流奕辰悄悄的跟著他們,記下了,他們的房間。
“明天我們就跟著他們去。”第二天一早,流奕辰他們,看見他們從房間裏出來,坐上了馬車。
宋芷瑤他們,手裏掏出銅錢,也雇了一輛馬車,一起跟上去。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曹府。
上麵掛著一個黑色的木牌,一個字也沒有寫。兩邊巨大的石獅子,門前是一丈高的大理石台階。
那幾人跳下馬車,環顧四周,就鬼鬼崇崇的鑽了進去。流奕辰他們,在外麵觀察著這間府邸。
那高聳的大牆,一連有兩丈高,上麵還立著尖刺。不時傳來惡狗的吠叫聲。他們繞了一圈,也沒找到縫隙。
正當他們幾人為難之時,後麵傳來了樂姑娘的聲音。“就是這大門,本姑娘就帶你們進去。”
流奕辰回過頭去,禮貌的笑。“害得我們到處亂找,不過這生意,小心駛得萬年船,也是好事。”
又等了半晌,兩個小門童拉開木門,長長的喊道。“子牛甲,進門。”他們幾人,跟著樂姑娘進門。
流奕辰望著四周,一排排武裝家丁,手裏拿著長矛,尖刀,一臉惡相。在長廊走了許久,又見到了曹侍郎。
他的臉上,比以前更加肥胖,也更加浮腫蒼白,兩個黑乎乎的大眼圈,一臉憂鬱的樣子,盤著腿坐在太師椅上。
“就是你們嗎?”他的聲音低垂,望著遠處。感覺這四人有一點似曾相識,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
流奕辰一個箭步走了上去,行著禮。“小人早知及時雪大名,為了求雪發財,不遠千裏來此。”
曹侍郎長長的笑道。“我親自來見你,便是也要有本錢,讓我看看銀票,不然也就不必再往下談了。”
他們從衣衫裏拿出齊整的銀票,遞給曹侍郎。他望著上麵的數字,不敢相信是真的,端在明亮陽光下,望著票麵的斑駁花紋。
肖氏感覺到身子上一陣顫抖,癱軟在床上。緩緩地抬起身,揉捏著自己小巧可愛的肚臍眼兒。
肖德雙腿往她身上一叉,又廝磨許久。嘴邊露出一絲憨厚的微笑。“娘子,我隻要大胖小子。”
聽著他的話,肖氏眉目低垂,心兒狂跳。輕柔地把那漂亮的臉蛋,貼在他身上。“夫君,一定會有的。”
雖然肖氏自己也知道,郎中的話是對的,肖德命中注定,不會有自己的後人,心中泛出一絲無奈悲酸。
肖德弄得滿身臭汗,美美的躺在她的肚皮上,垂著頭,鼾聲如雷。她望著遠處飄渺的夜空,卻是睡不著。
“不知道我夫君在何處呢?”眼前又映出那張俊朗的麵容,望著她笑。溫暖的簡直要把心髒都融化。
她對肖德的感情,複雜的糾結在一起。這個男人興許無能,絕望,對待自己殘暴,隻是也很可憐。
肖氏也實在不知,自己該怎麽做了。那沉重的呼吸聲,勻稱的壓著她。她長長的歎息一口氣。
她頭上滿是冷汗,心中越發沉重。“若是能把奴家劈成兩截,就好了。”過了許久,天邊曦光明亮。
肖德直起身,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踱著步子往下走去。肖氏也收起了被褥,端著衣裳,去井水邊洗。
她緩緩的擦拭著衣服上的水流,愣了好一會兒,望著明亮的陽光,雙眼出神。心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肖氏心中急切思念自己的情郎,想起他就臉上緋紅,身體發燙。
到了晌午,肖德又一次拉著她的手,讓她去一旁搬運布匹。她每天都幹著疲憊的活計,累的不行。
每次入夜,肖德把她的身子擁抱在懷裏,盡全力與她纏綿。“生個胖小子出來,好生辦頓酒。”
肖氏每次都是勉力應付,就感覺一條冰冷的蛇,在自己的身體裏麵無情地遊走,擾亂著她的心。
“真是可憐。”她望著肖德睡去的樣子,知道他是勸服不了的。“隻有磨上一天,就是一天了。”
一連過去幾個月,她的肚子也沒有動靜。那心愛的情郎不再出現,她心裏隱約感覺到隻是一場夢。
“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吧!”肖德似乎比以前更信任了她一些,讓她在櫃台上,收拾著銅錢和碎銀。
說到這裏,天色已經亮了。宋芷瑤和流奕辰二人,望著肖氏,聽得入神。“奈何會有如此的事。”
肖氏抓著身上的被褥,空洞洞的眼神,茫然無助。“若是沒有那一天的事,興許我們三個都還活著。”
原來過了那些天,肖德看見肖氏,肚子居然還沒有動靜,內心非常焦急。“奈何如此,怕不是敷衍我?”
肖氏望著他那嚴厲的樣子,心中暗暗叫苦。“夫君,哪裏有的事?這十月懷胎,哪裏能這麽快?”
她每月的生理反應也正常,心裏也是急的不行。“若是能快些,有一個孩子,這樣該多好呀。”
又是一天晚上,肖德直接把她關在大門裏。“你這女人,俺也想明白你了,一定是有什麽貓膩。”
說著揮起粗糙的手,做勢要打去。肖氏嚇得身子直顫抖,頭上直冒冷汗。“夫君,饒恕奴家。”
他伸著手,用力的掐著她的後腰,弄得身上滿是斑駁的淤傷,青一塊紫一塊。“俺不會再信你。”
肖氏被這樣粗莽無理的毆打,痛的不行。掙紮的往四周跑去,頭撞到牆角,嘴角噴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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