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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一路潛行

  那鬆漠王子,臉頰氣的漲紅,喉結腫脹。重重的一跺腳。“我隻想娶那女子,宋芷瑤,封她為妃。”


  皇帝急了,猛然一拍桌子。“東盛與鬆漠,雖說睦鄰友好,隻是你這般做,實在沒有這樣的道理。”


  這時,孫公公從殿裏跑出,攔在鬆漠王子麵前。“小王子,莫要大動肝火,有話,都好商量。”


  隻是鬆漠王子,望著他那皺紋的老臉,怒向膽邊生。一把捉住老太監的衣領,往他臉上吐著口水。


  “你這無恥的老東西,本王給了你聘禮,你卻不管事。”麵對這般情勢,孫公公手足無措,急得不行。


  皇帝望著鬆漠王子,厲聲喝道。“把孫公公,給朕放下。”他又是一勾拳,用力打中孫公公下巴。


  這一下,把孫公公臉上,打的直冒血。未等侍衛反應過來,他又一腳,狠狠的把孫公公踢飛。


  這時,滿朝文武大臣,都已經到了殿上。他們未想到,這鬆漠王子,凶悍無理竟然到了如此境地。


  孫公公撞到柱上,腦袋磕得鮮血淋漓,白花花的腦漿迸裂。掙紮一會兒,抽搐著身子,咽了氣。


  那幾個殿前侍衛,一把拉住了鬆漠王子。他用力一甩,力量巨大,也把那幾個侍衛甩到一旁。


  皇帝拔出寶劍,盯著他,那股利刃,閃耀著光芒。“朕命令你,今天就滾出朕的國家,不許再來。”


  百官們望著前去,卻被那幾個隨從擋住。“陛下,我隻是要她,我堂堂鬆漠王子,是有誠意的。”


  皇帝冷笑道。“就如你這般作惡,這天下也容不得你,便是普通民女,也不得給你,給朕滾開。”


  又來了一隊殿前侍衛,披著鎧甲,拿著金戈,把那幾個侍從,一起摁住。“陛下,現在下手麽?”


  鬆漠王子卻毫無畏懼,瞪著眼睛狂笑。“陛下,彎刀和謝意,隻能選一樣,這萬民安危,都在陛下一念。”


  聽著他的話,皇帝抓著劍柄更緊,那劍尖,指著他的鼻頭。“你是說,想向朕的國家開戰嗎?”


  那王子嘻嘻一笑。“正是如此,這秋高馬肥,可是會獵的好時候,隻怕各位,都是箭頭下的獵物。”


  皇帝手心一轉,那利刃,猛地往下劃。一道鮮血,從那王子的肩膀,猛然流出,一直到了腳下。


  那王子也是一臉無懼,冷笑道。“為了個女子,陛下就如此,真是不值當,算了,我會自己來拿。”


  皇帝命令殿前侍衛,把他們驅逐出東盛。“回去問你的父王,你這等放肆,朕就替你父王管教你。”


  那些侍衛,騎著馬,押送著他們。那王子和幾名隨從,望著他們一臉輕蔑嬉笑,胡亂的哼著歌。


  過了幾日,終於到了關門口。侍衛們架起長矛,把他們轟出城門。遠處,隻有枯澀蕭條的荒草。


  那王子回過頭,對侍從笑道。“這一回,我便要劫走那漂亮女子,你們,也可以放手搶掠一番。”


  說著他們,都哈哈大笑。過了幾日,東盛邊境的村莊,四處燃起烽火,那些鬆漠兵,凶悍的搶掠百姓。


  他們手上,打著藍旗,上麵寫著一行大字。“把宋芷瑤給我們王子,我們就退兵。”一路破了幾座小城。


  戰報到了朝廷,皇帝望著那折子,心裏著急。“超乎了朕的預料,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凶悍。”


  倘若再不有力反擊,那麽整個邊關,百姓會被殺掠一空,農田會被破壞荒廢。“各位愛卿,誰能應命?”


  皇帝那敏銳的目光,掃過百官。他們都麵麵相覷,不敢發一言。“如此的強敵,去了便是送死。”


  這時,司白鴻挺起胸膛,走到龍椅下,自信的一拜。“臣司白鴻請命。”目光裏滿是堅毅神色。


  皇帝也料想到是他,隻是他新婚燕爾,也不方便派他去。“少將軍,家中尚有新婦,不必如此,朕再找別人。”


  隻是皇帝,絞盡腦汁,算著文武百官,沒一個合適上陣的。那些敵兵,不僅凶悍,而且甚是狡詐。


  司白鴻跪在地上,沉重的磕著頭。“陛下,以萬民蒼生為念,派我上陣,便是一死,亦無所恨。”


  望著他這般,皇帝心裏,也是著實感動。“去吧,朕為你派最多的兵馬,務必保重自身安全。”


  司白鴻回到家,一臉無奈地望著孟文雅,喉嚨哽咽。心中有萬般話,此時,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孟文雅望著他,淡然一笑。“相公,又要去邊塞了,放心的去吧!奴家,在家裏伺候老將軍。”


  聽著她的話,司白鴻心中百感交集,一把攬住她的脖頸,小聲啜泣。“雅兒,真未想到會如此。”


  孟文雅伸著小手,捏著司白鴻,堅強的笑。“相公,奈何作女兒態,若是帶壞了孩兒,那多不好。”


  她這一下,卻是把司白鴻逗樂了。他低下頭去,貼著那圓滾滾的肚皮,聽著響聲,小聲說道。


  “孩兒,等你出生,爹早就回來了,不要心急。”孟文雅洗著鎧甲,又把它晾幹,被掛在司白鴻身上。


  到了第二天早晨,司白鴻騎著白馬,拿著長矛,告別了她。“萬不可讓家父知道,讓他擔憂。”


  孟文雅揮舞著手帕,一臉沉穩。“相公,走吧,我們等著好消息。”那馬蹄聲嗒嗒作響,激起塵土飛揚。


  很快,司白鴻帶著自己的親兵,上了戰場。那一連串的山巒,不時冒著煙,一切都被破壞殆盡。


  他找來一個僥幸逃脫的山民,嚴肅的問他。“那些賊人,從何處入寇?每個方向,又有多少?”


  那山民滿麵漆黑,傷痕,顫抖著說道。“將軍,隻在那山頭,每次都是小股,一通燒殺便走。”


  聽著山民的話,司白鴻又親自上山,勘察地形。“此地利攻不利守,道路崎嶇,水源也枯竭。”


  隻是這地方,偏是個交通要道。更何況下麵,還產著林木礦石。因此他們,絕不能從這裏撤退。


  司白鴻趁著天還沒黑,依山修築軍寨。到了夜晚,那些鬆漠騎兵,如餓狼嚎叫般,丟著火把。


  司白鴻高聲命令道。“丟石頭,放箭。”頭一行被射到,剩下的敵人,紛紛逃竄,火又燒了起來。


  他們過了許久,到了淩晨,方把火滅掉。司白鴻清點軍人,發現也折損了不少,心中很憂慮。


  “便是如此,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就糟了。”又過了兩日,戰局焦灼,他不得不寫折子求援。


  很快那折子,便到了京城。皇帝也隻能讓流奕辰去。“兄弟,朕對不住你,朕會照顧好宋家的。”


  流奕辰自然從命。“必須去解救少將軍,不然的話,這場戰爭一旦失敗,國家就沒有了威信和尊嚴。”


  他回到宋芷瑤那裏,無奈的說道。“瑤兒,我得去對戰鬆漠,消滅那些賊寇,你就在家安心呆著。”


  聽著這話,宋芷瑤瞬間就不高興。“相公,卻是為何?若是讓瑤兒,隨著相公一起去,該多好呀。”


  流奕辰聽著她的話,無奈的解釋道。“戰場上刀槍無眼,更何況家裏,父母也陪著你,有甚麽好怕?”


  自然,流奕辰也沒說出最重要的原因。這場戰爭的起因,就是那暴虐的王子,為了強搶宋芷瑤。


  她望著流奕辰,苦笑道。“相公,瑤兒就在後麵,為你收拾家務,也不礙事兒,讓瑤兒去吧!”


  流奕辰思慮許久,毅然的說道。“瑤兒,相公沒法答應你,我這就走了,各位,拜托看好瑤兒。”


  說著,流奕辰就快步的走出大門,轉過頭去,生怕聽到她的哭聲心軟。老仆人緊抱著宋芷瑤不放。


  她傷心的哭著。“相公,奈何如此,剛剛新婚,卻丟下我一個人。”她淚流滿麵,身子顫抖不已。


  老仆人無奈的說道。“夫人,皇兄大人亦是為了你好,那鬆漠,大肆興兵搶掠,便要把你搶走。”


  這話,早在宋芷瑤的意料之中。她擦拭眼淚,望著天邊笑。“很快便會回來的,我真是庸人自擾。”


  到了晚上,她喝了一碗蘿卜參湯,便悄然睡下。感覺自己的肚子,又比以前漲了些,孩子在動彈。


  她緩緩起身,纖細的小手,緊抱自己的肚子。“孩兒,你來的真是時候,隻是娘,也得讓你壯些。”


  說著,她走下床,又喝了碗熱湯。“真是舒服,這樣感覺能好些,興許過了十天半月,相公就回來。”


  與此同時,流奕辰帶著一隊兵馬,押運著糧草,到了司白鴻那裏。“皇兄大人,軍勢甚是急迫。”


  他聽著司白鴻的話,笑道。“少將軍,我記得你,一向是士氣高昂,真沒想到,你也會說這話。”


  司白鴻尷尬的回答道。“那也沒有辦法,誰讓這次敵兵,戰力真是太強,我們沒法和他們硬拚。”


  流奕辰拍著他的肩膀道。“不過是些夷狄醜類,仗著一時之勇,你我上山去,看看他們布陣。”


  兩人好不容易,才爬上陡峭的山頂。他們望著遠處,在那迷茫的霧裏,許多帳篷,若隱若現。


  流奕辰伸出手,指著中間。“就是那藍邊金色的帳篷,就是那王子的,我們準備好,一下解決他。”


  司白鴻聽著他的話,無奈的攤手。“皇兄大人,這些自然我也知道,隻是,他們運動的實在太快。”


  沒等流奕辰反應過來,幾乎是半柱香的時候,那些帳篷,猛然消失。隻是馬蹄聲,震蕩在天空。


  流奕辰側著耳朵,聽著馬蹄的方向。“我們帶著士兵,往東北去迎戰,想必,他們今晚,還會下手。”


  司白鴻和他的兵,合為一處,往著東北驛道去。士兵們作戰許久,身體疲憊,麵黃肌瘦,步行緩慢。


  望著他們這般,流奕辰心中煩憂。“這點糧草,也隻需半個月,到了下個滿月,就已經用光了。”


  司白鴻也看出他的心思,長歎一聲道。“雖說這等賊人猖狂,隻是你我,為了這天下蒼生百姓,哪能屈服。”


  流奕辰苦笑一聲,攥著拳頭。“不說別的,就是為了保護瑤兒,我堂堂八尺男兒,也絕無退縮之理。”


  兩人抬起頭,就望著東北方向的城牆,燃燒著火光。“少將軍,你先去,我保護糧草,穩住陣勢。”


  原來這關卡,叫做天門關,是東盛最險要的關卡之一。上麵,士兵們奮力拚殺,鮮血染紅了城牆。


  司白鴻一打馬,那些士兵們,一起衝上去。手裏拉著弓弩,飛快的射,到了天黑,敵人才離去。


  他們清點屍體,發現東盛一邊,死的比敵人多。“真是可惡,要是我們早些來,這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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