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是不是懷了狼崽?
許是昨晚遭受了毒物異蟲的侵襲,柳墨淺不想在山上多呆,所以趕路很急。瑤山上多碎石,馬車急速而過時,顛簸得特別厲害,早上吃的食物在她的胃裏地震。不過半日,藤芷煙就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開花了,倒是烏七,變得異常安靜。
想必是昨夜與餓狼親吻的那一幕成了烏七此生最刻苦銘心的回憶,藤芷煙覺得愧疚。正想安慰她時,就見烏七抬起頭,瞅著藤芷煙,雙目含淚,楚楚可憐,但她說的話讓藤芷煙覺得自己在烏七麵前,簡直就是高智商的天才。烏七問藤芷煙:“我這一路上就覺得想吐,你說我肚子裏是不是懷了狼崽啊?”
藤芷煙當場就石化了,她多想告訴烏七,如果親個嘴就能懷孕的話,那中國就不該搞計劃生育,而是直接從根本抓起,將親吻定成一條法規。但一想烏七這個比她老了上千歲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中國是什麽,所以她隻好語重心長地寬慰她:“沒事,就你這樣的,產不出狼崽的。”
藤芷煙的意思是烏七不會懷下狼寶寶,但烏七聽錯了她的意思。烏七驚叫地一下子跳了起來,腦袋直直地撞上了馬車頂,“嘭”地一聲,藤芷煙聽了都替她疼。但烏七忘了疼,嘴裏一個勁地嚷嚷道:“娘的!烏大爺我為隻死狼懷孕、失去貞潔就算了,它死了,讓我守寡也算了,但它娘的,怎麽能讓我懷著個死胎在肚子裏呢!它娘的!它娘祖宗的啊!!!”
烏七一屁股坐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瞅著藤芷煙:“阿煙啊,我這一生就這麽毀了,你可別重蹈我覆轍啊。以後摔倒的時候,得看地啊,別一不小心就守了活寡啊。”然後烏七掀開窗簾,用45°極度憂傷的角度瞅著那蔚藍的天空,說:“師父啊,阿七對不起你,沒能守住貞操。”
藤芷煙看著烏七臉上絕望的表情,她實在看不下去了,扯了扯烏七的衣袖,還沒等她開口說話,烏七就甩開她的手:“別打擾我悼念我死去的貞潔。”
“啊!我死去的貞潔啊。還有最愛的師父。若問我此生對歉疚誰,那就是我那無緣的師父!問世間失節為何物,直教人生也想死,死亦想超生.……”
藤芷煙受不了一個怨女試圖用淚水埋葬她那還沒開花的愛戀,所以藤芷煙一把將烏七拽了過來,用手裏的東西堵住了她的烏鴉嘴。
烏七訝然:“你喂給我的是什麽東西?”
“老鼠屎。”
烏七再次暴躁了起來,跳起來就指著藤芷煙的鼻子,就罵道:“你娘的,你居然給我吃老鼠屎!”
藤芷煙將烏七給踹倒,眉頭一挑:“再吵,我就叫師父封了你啞穴。”
天知道,誰要是讓她烏七不說話,還不如讓她死,所以烏七立刻就敗下陣來,嘀咕道:“你娘的阿煙,我要不是打不過你師父,我早跟他火拚了。”
馬車一進入鄔岑縣,烏七就拉著藤芷煙跳了下來。不待藤芷煙站穩腳跟,她就拽著她往前走,隻給柳墨淺留了一句話:“我們等等就回來。”
藤芷煙瞅著頭頂的那塊“官氏醫館”,又瞅瞅烏七,隻見烏七摸著自己平到沒有一絲贅肉的肚子。烏七出奇得嚴肅起來,然後一臉忐忑地湊了過來:“阿煙,你說墮胎痛不痛?”
烏七的話讓藤芷煙有種在跟腦殘交流的感覺。藤芷煙覺得她高估了烏七的情商,以前她以為烏七的情商為零,其實不然,烏七的情商實則為負數,披上絕對值的袈裟,儼然能成佛了。對於這樣一個深度腦殘外加無救的待救女青年,要拯救她,完全不能用人的思維來喚醒她了,所以藤芷煙眼一閉,一副舍生為友的豪壯氣勢,“咻”地一下就湊上了烏七的嘴巴。
藤芷煙睜開眼時,烏七正一臉呆滯地瞅著她。半晌,她才回過神來,連連後退了半丈遠,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藤芷煙,雙目含淚,極盡委屈地嚷道:“ 你娘的阿煙!我怎麽就沒發現你有這種斷袖的癖好呢!”說著,烏七還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襟,儼然一副被強迫一夜情的純良少女。
烏七的聲音瞬間吸引了不少人圍觀,甚至有人在她們周圍指指點點,藤芷煙甚至看到有個年邁的老頭不住得搖頭:“這世上的男子多的滿大街都是,可年紀輕輕地偏偏隻愛女子,可惜了那副好皮囊了。”
藤芷煙正準備對著圍觀的眾人解釋之際,隻見烏七那個罪魁禍首幸災樂禍地瞅著她身後。藤芷煙隻覺得背後涼颼颼,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果然,她一轉身就看見柳墨淺倚靠在牆角,嘴角帶笑,可笑意不由得讓藤芷煙打了個寒顫。
藤芷煙心知她的形象已經被烏七那隻禍害給毀了一地,她要想證明自己的性取向就得找個異性。她一把緊緊抱住柳墨淺的胳膊,借著頭頂那塊“官氏醫館”的牌匾,她扁著嘴巴,奮力地擠出兩滴淚水:“相公,我不想打掉我們的孩子,你為什麽要讓府裏的丫鬟騙我來這裏?相公,你為什麽這麽狠心,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你的親骨肉啊,相公.……”
柳墨淺嘴角的笑容徹底僵住了,不待他回應,周圍的人就開始嘰嘰喳喳交頭接耳。
“敢情是男主子跟府裏的丫鬟好上了,所以想騙正妻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啊。”
“太不是人了,縱使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但怎可這般殘忍,未出世的孩子是無辜,何苦為了成全自己的奸情而白白取了一個無辜孩子的性命?”
“就是。簡直丟了男人們的臉了。”
“男人真不是好東西,我們女人生來就弱,怎可這樣欺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呢?當心遭天譴!”
“還有那個丫鬟!別看一副清秀模樣,人真是不可貌相,太不守本分了!命不好,就生了狐媚性子,四處勾搭男人!我都替她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