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娃子抵債
趙悠兒手上的血一個勁地往下滴,紅得觸目驚心。
一看到楚白歌,趙悠兒立馬哭得更厲害了,兩隻眼睛就跟水龍頭似地,開了閘,關都關不上。她舉著自己受傷的右手,哭道:“皇上,悠兒好疼啊.……”
素秋真不愧是趙悠兒從宋國帶來的,真是忠心耿耿。她立馬接過趙悠兒的話,指著藤芷煙就跪在楚白歌說道:“皇上,您要為公主做主啊,皇上.……公主本想著來看看鳳妃娘娘,誰知風妃娘娘用花瓶砸傷公主未遂,便將公主推到了地上,公主的手壓在碎片上,所以傷成了這個樣子。”
藤芷煙想著以她跟楚白歌的交情,楚白歌怎麽也不會懷疑她的人品的。所以自始至終她就坐在一張椅子上,瞧著他們三人,就跟看馬戲團表演似的。素秋見藤芷煙那般閑適,又繼續添油加醋道:“皇上,您看公主的手都傷成這樣了,鳳妃娘娘不替公主傳太醫也就罷了,她還絲毫沒有半點愧疚自責感。皇上,公主真是好生可憐啊。”
素秋的演技讓藤芷煙都嘖嘖稱奇。
楚白歌看著一室的狼藉,眉頭蹙起。對身後的官海說道:“派人送淑妃回去,順道去太醫院傳太醫去德鳴軒。”
“是。”說著,官海就出去叫人了。
趙悠兒一聽楚白歌要派人遣送她回去,她愣了一下,然後哭得更加傷心了。一個勁地叫“皇上”,然後賴在地上,死活不肯回德鳴軒。
楚白歌皺起眉頭:“你不願回德鳴軒,難道是要朕將你送回宋國不成?”
“不要啊,皇上。”趙悠兒一聽楚白歌要送她回國,更是不情願。“皇上,悠兒既嫁到裕國來,便生是裕國的人,死是裕國的鬼。悠兒就算是一死,也不會再回去的。”
“那就回德鳴軒。”
趙悠兒縱使再不情願,回德鳴軒總好過讓她回宋國的好。
趙悠兒一走,楚白歌就走到藤芷煙麵前。楚白歌有個特點,就是他對藤芷煙不滿的時候,他就不跟她說話,但是眼睛會死死瞅著她。這樣熾烈的注視愣是再沒皮沒臉的人都經受不住,何況她還是個有皮有臉的純妹子。
藤芷煙雙手一拍大腿,自椅上上站了起來,對著楚白歌笑眯眯道:“好了,既然你也回來了,我就不用替你繼續守著屋子了,我也該回去了。再見。”
楚白歌還是不說話,依舊是死瞅著她。
藤芷煙走到門口,覺得有些不對勁,複又折了回來。
楚白歌看著她又回來了,他抿起嘴巴,強收住嘴角的笑意,故作不知情道:“怎麽又回來了?愛妃可是舍不得朕了?”
藤芷煙一臉糾結,掙紮了好久,才說道:“那啥,你不給我一場婚禮抑或是冊妃大典也就算了,至少你得給我弄個寢殿什麽的住住啊。不然我出了玉龍殿,我都沒去處了。哪天我要是跟你吵架了,你把我趕出去了,我都沒個避難的地方,甚至都不能來場虐心的離家出走。”
楚白歌揚揚眉,壞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呆在玉龍殿好了。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恩寵,我將這份恩寵給了你,丫頭,你不該謝恩麽?”
藤芷煙撇撇嘴,不以為意道:“你沒聽過一句話麽,伴君如伴虎,哪天我睡著了,被你吃了都不知道呢。”
楚白歌無奈地搖了搖頭:“丫頭,我是那麽把持不住的人麽?”
“那可難說,你要是把持得住怎會娶那麽多女人養在後宮?自古帝王多情郎。”
“我是一國之君,很多事由不得我做主。就連這次娶宋國公主也並非我願,可為了裕國的江山,裕國的百姓,我必須要有宋國的援助。在這雍滄大陸,沒有哪個強國可以一足鼎立,同樣的,沒有別國的援助,任再強的國家也隻能強極一時。我做帝王,我的無奈你不會懂。”
藤芷煙無話可說,因為楚白歌說的是實話,她不隻是對於帝王的心境不懂,更不懂這個時代,她委實沒有發言權。
楚白歌看了看滿室的狼藉,轉了話鋒說道:“今日你摔碎了我兩個大瓷瓶,一個是我父皇在世時留下來的,還有一個是我登基那日,尹國派使者送來的,都價值連城。丫頭,你說你要如何賠償我?”
藤芷煙看著楚白歌嘴角的陰笑,喃喃道:“不會又是以用孩子來抵償吧?”
楚白歌一把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滿是寵溺道:“丫頭,你果真聰明。”
藤芷煙幹笑了幾聲,她沒見過這樣的欠債人和債主,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們呐,委實可憐,還沒出生就成了買賣品。
楚白歌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誘惑道:“愛妃,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們就來造娃,可好?”
“啊?不是吧?”藤芷煙聳拉著腦袋,慘叫道。
“咳,皇上。隋皇在韶華殿要見您。”官海本知這樣的情況下,不該打擾皇上和娘娘,可隋皇在韶華殿等了好久,他再不通報就是對隋皇的不尊重了。
楚白歌眼裏閃過一絲懊惱,但他還是放開了藤芷煙:“丫頭,我去去就回。”
藤芷煙一聽他要走了,巴不得呢。連連揮著手,笑著送他到門口:“恩,去吧,去了就別回來了,好好談事哈,爭取做雍滄大陸最好的皇帝哈。”
韶華殿內,淳於夜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著楚白歌。由於他身材矮小,加之臉蛋帶著嬰兒肥,所以不論他現在有多麽不滿,看起來都像是小孩子在生氣,沒有半點威嚴,反而多了幾分可愛。可是韶華殿內靜守的宮女太監們都知道這樣一個天使般麵孔的小男孩,內心裏卻住著一個惡魔。就在前幾日,他殺了最疼他的哥哥,這是他處心積慮、忍氣吞聲多年的陰謀,比他死去的哥哥城府還要深。
楚白歌一路上心裏沉沉的,公子然是個很有心計、做事謹慎的男子,這點他毋庸置疑。而淳於夜竟有本事能在公子然眼皮子底下活下來,且收買了隋國南詔王穆嵩天,這點委實讓楚白歌很是佩服淳於夜,畢竟穆嵩天除了是隋國的親王更是公子然的嶽丈。淳於夜較之公子然來說,更要狡猾。從他能殺掉公子然這樣一個人就可以看出來了。
當初決定跟他合作,楚白歌不是沒有擔憂過,但當時他體內的情蠱發作,他的身體每況愈下,而他還不曾有子嗣,他若是倒下了,裕國非滅不可。淳於夜說要同他合作,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他要親手殺了他哥哥。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這是楚白歌一直謹記的話。他不是個喜歡拖欠人東西的人,畢竟欠人東西,自己總是理虧的那一方。可這些日子也不見淳於夜提出任何要求,不知淳於夜若真提出什麽要求來,他是否真的給的起。
難道這次他來找他,就是來找他索要報酬的麽?
不知不覺,楚白歌已經走到韶華殿門口。
門口的太監們看到了,齊齊下跪行禮:“皇上吉祥。”
淳於夜聞聲,一直因不耐煩而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笑看不出友好。楚白歌見到淳於夜,縱使自己忐忑,麵上還是帶著禮貌性的笑容,道:“不知隋皇急著見朕所謂何事呢?”
淳於夜那雙黑眸緊緊瞅著楚白歌,半晌,他倏然笑道:“沛帝莫緊張,我來找你不過是聊聊天罷了。哥哥在位時,國事耽擱地夠久了,如今我匆忙即位,也沒來得及回國處理朝中事務,本想著也是時候回去處理政事了。可今日無意聽說過幾日就是鳳妃娘娘的生辰了,以我跟沛帝的交情,怎麽也得慶賀一番才能走不是。所以我怕是要叨擾沛帝幾日了,望沛帝莫要見怪才是。”
淳於夜說著就笑了,淳於夜那副孩童的身子成了他的殺手鐧,隻要是別人看到這樣的小身子,再見他嘴角的笑容,總會讓人將他與天真爛漫聯想在一起。楚白歌明知淳於夜並非外表這樣單純,可還是放鬆了警惕,也跟著笑道:“隋皇說笑了,朕歡迎至極,何來的叨擾。”
說著,楚白歌就將官海叫了進來,命他下去為淳於夜準備一間屋子讓他小住。
吩咐完後,官海就下去布置了。
楚白歌又命宮女進來換茶。他一麵看著宮女替兩人添茶,一麵說道:“這是上好的雪山之水,取自雪山巔上最純最淨的雪水做成的,嚐起來甘甜卻不失滑口。隋皇可以嚐嚐看。”
淳於夜笑著端起茶盞,說道:“沛帝宮裏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我即便不喝,就是這樣聞一聞都能覺得其甘美。”說完,他低頭喝了一口,又說道:“果不其然,這茶味道真是好極了。”
楚白歌笑道:“既然隋皇喜歡,那改日朕命人替你準備些,好讓你帶回去讓你宮裏人也嚐嚐。”
“沛帝有心了。”淳於夜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