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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做皇帝很牛叉

  離曜對藤芷煙說:“你還記得你醒來的那日問過我為何要救你麽?”


  藤芷煙點了點頭:“記得。”


  離曜說:“那時我沒有回答你.……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不知如何說.……其實我救你.……不是我和公子然的計劃之中的事……是我……想你活.……活.……”離曜的舌頭絞了半點,終是沒力氣吐完最後一句話就斷了氣。


  藤芷煙看著離曜漸漸渙散的眸子,她隻覺得傷感。離曜那樣冷漠的一個男子,竟會死在這樣的情況下……

  藤芷煙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漠然地站在一旁的楚白歌:“為何總有人因我們而死去,陸小鳳死了,這次又是離曜。為什麽?他們是無辜的,不是麽?可最無辜的人卻一個個死去,明明可以避免的。我總以為我們從不會因為誤會而受到傷害,我總以為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都會站在我這邊,信任我,事實上一次也沒有……上次也是因為你的不信任,害死了陸小鳳,這一次依舊是。以後還會有多少人因為我們彼此的不信任而葬送性命呢?”


  “你所說的陸小鳳死去那次,我說過不是我幹的,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楚白歌的聲音清冷淡然。


  “你說我不相信,那你呢?你何時又信過我?”


  “夠了!你需要休息。”楚白歌厲聲地接過話,命人替她在宮中安置了一處名叫“碧淵宮”院落後,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楚白歌說她需要休息,她也覺得自己需要休息。她總是見不得人死,特別是因她而死的人,那種愧疚是一種無關痛癢的難受,不痛卻叫人心裏堵得慌。藤芷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但她就算不願意起來,因為起來了,她也是無所事事,沒人同她講話。可能是因為楚白歌的緣故,宮人們不敢跟她走得太近,畢竟曾經與她走得太近的宮女太監們都被楚白歌在昨夜斬殺了。


  她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宮人們送了晚膳過來,隻說了句“娘娘請用膳”後,便垂頭立在一旁不再說話,也毫無半點表情,跟具雕塑似的。既然在這碧淵宮她已經等同於隻有一個人了,那她總得自我娛樂,不然哪天得了抑鬱症也就太不劃算了。


  她從床上跳起來,隨便漱了下口,頭發卻沒梳,淩淩亂亂地跟半個乞丐似的。她也無所顧忌,反正等會吃完飯還得回床上繼續躺著,所以就懶得梳頭了。


  她吃完最後一口飯,正打算回床上繼續躺著神遊的時候,聽得門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尖聲尖氣地說道:“皇上駕到!”


  宮人們聽到這句話,可算是有了表情。幾個宮女慌慌張張地湊到藤芷煙身邊,正要替她梳頭發,卻被藤芷煙製止了。“女為悅己者容,他目前又不悅我,打扮又有何用?”


  話語剛說完,楚白歌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屋裏,楚白歌一看到藤芷煙的樣子,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藤芷煙身後的幾個宮女嚇得噤聲,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心裏則是對藤芷煙怨聲載道,更加堅定以後要同這個怪異的鳳妃娘娘遠些才是。


  楚白歌貌似喝了酒,臉上還有醉酒後的紅暈,他雙眼迷離地望著藤芷煙,半晌才道:“都給朕出去。”


  屋裏的幾個宮女立刻快步走出屋子,順道關上了門。


  藤芷煙瞧了楚白歌一眼,轉身趴回了自己的床上,嘴裏還不忘說一句:“皇上您請便。”


  誰知,藤芷煙剛趴在床上,被子還沒來得及蓋上,楚白歌就過來了,坐在她的床邊,轉頭看著她。然後他指著自己的靴子說道:“伺候朕就寢。”


  藤芷煙“哦”了一聲,正要扯著嗓子將宮女叫進來的時候,楚白歌接過話說:“朕要你伺候。”


  藤芷煙心裏有點淡淡的憂傷,因為楚白歌隻會在兩種情況下自稱“朕”,一是他生她的氣,二是他佯裝生她的氣。前者他很少叫她名字,後者他會邪笑著稱她為愛妃。


  很顯然,眼下的楚白歌是真生氣。可自楚白歌說了那句“伺候朕就寢”,她就知道今晚楚白歌要睡在她這裏了,這算是遲來的洞房花燭夜麽?可是.……今天不適合洞房。


  藤芷煙瞧了楚白歌一眼,再瞧了楚白歌一眼,最後又瞧了一眼,可自始至終楚白歌都是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她隻得輕歎口氣,同他商量道:“楚……”突然意識到人家楚白歌都自稱“朕”了,她還直呼皇帝老 子的大名,委實不敬,她又連忙改口道:“皇上,今日臣妾有些乏了,不如您去別宮坐坐,喝喝小茶、聊聊天啥的,等過幾日了,您再過來可成?”


  “公子然死了,離曜死了,你跟這麽多男人有糾纏過,難道還多朕這一個不成?”楚白歌聽到她的拒絕,眉頭就跟打了死結似的,怎麽都解不開。醉眼迷離的眸子也漸漸被怒火代替,而變得灼人起來。


  藤芷煙覺得楚白歌說話存在嚴重語病,什麽叫這麽多男人,也就兩個而已,屈指可數的數量就算不上多。再說了,啥叫糾纏,公子然那號人物,她躲都來不及,怎願意去糾纏,若說糾纏,也是他糾纏著她。至於離曜,人家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後來被她感化了,開始食點人間煙火,懂得了人世間的真情冷暖,這才顧念舊日師徒之情,臨死前願意來看她一麵。綜上所述,怎麽說,怎麽看,她都不是個跟多名男子糾纏的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不糾纏別人,別人糾纏她,這是她的個人魅力,潛在美,她隱藏不了的,所以不能怨她。就像楚白歌後宮裏的那些女人不論見過他的亦或是沒見過他的,都把他當神一樣供著,每天癡癡地想著、盼著、等著,也沒見她說他跟無數名女人糾纏啊。


  於他那後宮中的女人,在她生命中冒過泡的兩個炮灰男,真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


  所以,楚白歌的那句話,要說起來也是該她說,怎麽就被他搶了先機,真是做賊的喊抓賊。可誰叫他是皇上呢,皇上牛叉的一點就在於他就算是個采花的,別人也會扭曲事實說他是個惜花的;他就算是娶了全天下的女人,別人也會認為他們的皇上真是為國捐精啊,為了壯大裕國的子民,可謂是盡心盡力,日夜戰鬥。


  當然,這都不算特牛叉的,最最牛叉的是皇上就算說你是蕩 貨,你即便純潔地跟那啥牌子的山泉似地純潔,純潔中還帶有甜味,你也會特別感恩戴德地承認自己就是個蕩 貨!

  所以眼下楚白歌說她跟很多男人糾纏過,她就特別堅定地認同自己真的跟很多男人糾纏過,不過心裏還是不認同,可是為了活過今晚,她委屈求全一下也不算什麽,畢竟她絕不是那種為了五鬥米不折腰的人。因為在她看來,餓死了,再硬的腰也直不起來了。


  藤芷煙沉默了,她心想著現下以她和楚白歌的情況,她說什麽錯什麽,還不如不說。她不說話,總不至於還錯,還惹到他生氣吧。


  可今天她真的就不知不覺踩進了楚白歌的地雷區,她不說話,楚白歌就更加生氣了。“朕殺了離曜,你就恨朕恨得都不願意同朕說話了?”


  藤芷煙抬頭看著他,她有些懷疑他當政這些年是怎麽將這大裕國治理的風生水起的。他的思維邏輯簡直異於常人,黑的被他說成了白的,白的被他說成了黑的,他丫的思維方式簡直就是一白加黑!

  藤芷煙本想同他理論,可一想別說他是皇上,就說他是個醉鬼,她同他爭論,從根本上就已經意味著要輸了。因為跟一個醉鬼回憶過去,和跟個瘋子暢談未來沒什麽區別,一樣的是天方夜譚。所以藤芷煙繼續沉默,沉默是金,與其和他不要命地爭論,還不如撿金來的劃算。


  藤芷煙的二次沉默激起了楚白歌的二次怒火,他的白加黑思維方式告訴他蠢蠢欲動不如伺機行動,伺機行動不如付諸行動,付諸行動不如立刻就動。所以他懶得說了,靴子也懶得脫了,直接就壓在了藤芷煙身上。


  楚白歌突然壓在自己身上,藤芷煙突然就覺得眼前一黑,晃過神後,就看到楚白歌那張好看的臉被放大了N倍出現在她麵前,可她卻覺得呼吸困難,尼瑪,楚白歌就把身子全壓在她身上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個纖纖弱女子嗎?擦!

  如果知道楚白歌的真實想法是這樣的,藤芷煙就不會在心底說那麽一個字:擦。因為楚白歌的意圖就是那個字的諧音.……天知道,她隻是順嘴說說罷了,楚白歌沒必要讀懂她心裏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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