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來,叫爹
深夜,如沁輾轉反側,無論如何都睡不安穩,她的腦海裏總是會想起毓兒的話,孩子,她多麽渴望想要孩子,可是她想要的,隻有可兒和淵兒。
今天那個小生命,她在觸碰到的時候,似乎感受到他的心跳是那樣的清晰。
“九天,收拾一下,我要去看看那個孩子。”如沁最終還是無法睡下,她想起了夏幻兒生的那一對雙胞胎,如今的那個男孩正在三叔的膝下,前日剛剛從佛寺裏抱回來收養。
這對兒女多像她的兒女,她的兒女也是雙胞胎,如果可以,她這一生都不會嫁給任何人,她會把那個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來撫養。
“是,可是小姐,現在已經晚了。”九天雖然口中答應著,可天色已經很晚了,小姐應該要好好休息的。
如沁微微搖了搖頭,這一刻,她很想要看那個孩子。
九天自知勸說不動,所以也隻好帶著她去。
可到了那孩子的房間,燭光還在點燃著,裏麵仿佛是有人,如沁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那守在孩子身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叔。
“三叔?”如沁疑惑道。
三叔抹了一把眼淚,笑道:“沁兒,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這裏不比沁黎園,倘若是被二哥和四弟發現,恐怕又要對你不利。”
這還是如沁第一次感受到叔叔的疼愛,三叔才是自己的親叔叔,唯一的。
如沁淺笑:“無事,有九天守著。”說罷,她來到了孩子的身旁,那孩子的模樣當真是可愛極了,竟然也看不出來像誰。
“唉,這孩子也注定是命苦。”三叔歎息道。
在看到那孩子背後的胎記時,夏如沁忍不住的落下淚來,那個胎記和她的孩子的胎記一模一樣,她的心仿佛是蘇醒了過來,劇烈的跳動著,老天給了她太大的驚喜,她死去的孩子太過冤枉,所以老天也給了他們一次機會嗎。
想到如此,她便下定了一個決心,在三叔看不到的地方抹了一把眼淚,回頭再次看向三叔的時候,她露出了笑容。
“三叔,沁兒想了很久,這個孩子還是讓沁兒來收養吧。”如沁的話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就連九天都差點沒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家姑娘還是清白的身子,居然要收養一個孩子?!
“沁,沁兒,你方才在說什麽?你一個姑娘家,要收養一個孩子?”三叔不可置信的指著熟睡的嬰兒,道。
如沁點了點頭:“三叔,這個孩子在你的手裏一天,就會讓幻兒姐姐記掛一天,遲早有一天姐姐和這個孩子的關係難保不會被人發現,至於你兒子還沒有成親,有個孩子在身邊也終歸不是好事,沁兒思來想去還是由沁兒親自收養這個孩子比較好。”
聽著夏如沁字字句句都在為自己考慮,三叔感動的一塌糊塗,老淚縱橫。
“可是,你還是個姑娘啊。”
“三叔大可放心,稍後我會讓九天把這個孩子送到琉璃齋好生安頓,恐怕對外界還需要三叔一臂之力。”沁兒下定了決心,她要好好的照顧這個孩子,或許這個孩子隻是恰巧和她的孩子胎記一模一樣,也或者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投胎轉世,可不管她是誰,她都會拚盡性命的去保護這個孩子。
良久
三叔看了一眼孩子,想想在皇宮中還在痛苦掙紮並且身處險境的幻兒,他最終背過身去,哽咽道:“沁兒,三叔就把這個孩子交給你了,三叔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幸福平安的過一生。”
“這是自然,不過還請三叔幫一個忙,這個孩子可不能無緣無故的消失,稍後,我會讓九天送來一個死嬰,還請三叔對外聲稱這個孩子重病不治,即便是環妃娘娘也要守口如瓶。”
“好,你去吧。”
夏如沁輕輕的抱起了孩子,他身上還有濃厚的奶香味,讓人有一種想要保護,不舍得撒手的衝動。
在如沁把孩子抱走的時候,房間裏的奶香味也逐漸淡去,三叔這才如丟了魂一樣癱軟坐在了地上,貪婪的吸收著孩子的奶香味。
“好孩子,以後我就是你的娘,你放心我會好好的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如沁緊緊的抱著熟睡的嬰兒,在心中默念道。
九天確是一臉的不悅:“姑娘,你說你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一個孩子是怎麽回事,倘若被有心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麽在背後議論姑娘。”
聞言,如沁並沒有任何的不悅,她的一顆心全都在懷裏的娃娃身上,毫不在意其他:“他們想要說什麽就說什麽,愛說什麽就說什麽,流言止於智者,更何況我的確是想把這個孩子收在自己的膝下,有何不可?”
“可是…”九天在心中嘀咕:“可是這樣,小姐以後如何嫁的出去,夏如顏都是側妃,倘若她有心想要利用這個來對小姐不利,恐怕小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九天正在嘀咕中,一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誰家的奶娃娃,好生熟悉。”
夏如沁忍不住抽搐著嘴角,幾乎不用抬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這是我兒子,長的與我相似,所以瑾王殿下才會覺得他無比的熟悉。”
“哦?你的兒子?”司拓佑挑了挑眉頭,這明明就是夏幻兒和趙毅的私生子,什麽時候成了她的兒子。
可是看著夏如沁看著這孩子的模樣,是那樣的慈愛和溫柔,他心裏的某個地方正在被滿滿的吞噬著,突然他很想要和夏如沁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可想要收服夏如沁還必須下得了狠手,厚的了臉皮。
司拓佑輕輕的劃著嬰兒的嘴角,那嬰兒便笑了起來,嬰兒一笑讓兩個人都是為之一振,如沁是暖,而司拓佑是新奇。
這樣的一個娃娃竟然笑的這麽可愛…
幕的,懷裏的嬰兒睜開了朦朧的雙眸,司拓佑幹咳了兩聲,潤了潤嗓子:“來,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