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逼迫
沁黎園中,夏如沁聽到了一聲聲的瑣碎的聲音,微微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起身輕緩地點燃了蠟燭,不疾不徐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怎麽以前都沒有發現你這麽的規矩,這一次又是迷路了?”
聞言,那抹青藍色長袍的男子含笑著走了進來,如今,夏如沁的閨房對他而言就像是自己的臥房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格外的舒暢。
“本王隻是想過來看看你,順便來解答解答你的疑問。”
“哦?你知道我的疑問是什麽?”
夏如沁挑了挑眉頭,道。
司拓佑那可是格外的暢快,一進她的閨房,所有的不愉快甚至是腰酸背痛就全好了,他隻不過就是想要以一個好的借口來和她一敘罷了。
“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就知道了。”說罷,不容夏如沁拒絕,他便如過去一樣,攬住她的腰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上了房梁,躲在了樹葉茂盛的樹枝上。
如沁本身就有些怕高,如今便有些覺得頭昏眼花,快要掉下去一般,正欲開口,司拓佑便捂住了她的嘴巴,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夏府的外麵。
如沁鎮定了片刻,便看到在夏家的外圍有一些人時不時的觀察著夏家的一舉一動,而看著他們聚集的地方,並不難看得出,他們的目標是誰。
“三哥?”如沁疑惑不解的抬頭看了一眼司拓佑,司拓佑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便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良久,司拓佑才帶著夏如沁回到了閨房:“你一早就已經知道了?”
如沁的確有些生氣,他們本來就是同盟的關係,可是司拓佑竟然隱瞞著這麽重要的事情,她的三哥,並非是她的親生哥哥,而是齊王的兒子,就是那個失散多年的齊國的太子殿下!
聽著夏如沁的責怪,司拓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件事情我本就是打算告訴你的,隻不過你三哥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拜托我不要讓我告訴你。”
“為什麽?”夏如沁反問。
司拓佑怎麽可能會老老實實的告訴夏如沁夏黎君對她有意思,他可不想沒頭沒腦的就多了一個這麽勁爆而又強大的情敵。
“你三哥隻不過是擔心,倘若你們都知道了之後,便不把他當成是一家人,所以才會害怕告訴你們吧。”
“三哥真是個傻瓜,不過這件事情此刻恐怕還不能讓皇後知道,我怕她會借此來對夏家有所不利。”
司拓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遲早有一天會被人知道,隻是倘若是對的時間那便是有利無害,若是錯的時間便是百害而無一利了。
夏如沁最在乎夏家,怎麽能夠容忍毀在別人的手中。
話說,趙明芳和夏禦候兩個人從夏家的地道中離開了夏家,朝著城南而去,索性已經是到了深夜,路上也沒有了什麽人。
等到了城南之後,齊王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了。
“皇上…”夏禦候和趙明芳行了一禮,道。
齊王緩緩地轉過身去,看著趙明芳夫妻二人,對於他們對夏黎君的養育之恩並沒有什麽波動,在他看來能夠為皇家養育子嗣,是他們的福分。
“朕找你們過來,是想問問黎君,他的事情,倘若你們有所隱瞞,朕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們。”
“不知道齊王想要知道什麽?”
夏禦候把趙明芳護在了身後,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無關身份地位。
“黎君的一切,他是朕的兒子,所以朕有權知道他的一切,更重要的是他的母親,是否還健在?”
這麽多年來,都沒有她的消息,所有的人都告訴他,她已經死了,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隨她而去了。可是他不相信,所以這些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尋找他們母子。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找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孩子還活著,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活著。
怎奈,趙明芳的正義感又跑了出來,道:“齊王,你是一國之主,即便是兵荒馬亂的年代,你又怎麽可以讓她們母子流落在外,倘若不是遇到我,他們就真的一屍兩命,死無全屍。”
是啊,他還是那樣的灑脫,瀟瀟灑灑的坐著萬人敬仰的皇帝,可是卻讓他的女人和孩子流落在外。
他又何嚐不痛心,當年她為了保護自己能夠安然的逃離,便隻身一人挺著大肚子去引開追兵,每當想起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滴血,他是一個男人,卻讓一個女人,還是懷著他孩子的女人去送死,隻是為了保護他這個一國之君。
“告訴朕,她在哪?”
趙明芳歎息著為那個女人不值得:“她已經死了,死在了二十年前,如今恐怕早就已經成為了一堆白骨,倘若你真的在乎她,就讓她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我們夫妻一直以來都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般看待,還請齊王不要再追究了。”
話雖如此說,在趙明芳的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私心的,她養了夏黎君這麽多年,早就已經母子情深,雖然兒子眾多,可是她從來沒有偏袒過任何一個。
如今,卻有人要把孩子帶走,她如何能夠舍得,這就好比要了她的命一般的痛啊。
聽聞那個女人死了,他的心一瞬間也死了,堅持了二十年,卻還是一朝破碎,那個溫柔大度,卻不失英姿颯爽的女子,就這樣永永遠遠的離開了,連最後一麵也沒有讓他看到。
然而,他卻再也哭不出來,似乎這一具行屍走肉,再也不會有眼淚,如今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齊國交給夏黎君,之後他便去陰曹地府和她相會。
“朕,知道這些年來你們對黎君所做的一切,可他畢竟是朕的親生骨肉,是齊國未來的天子,所以他不得不跟朕走。朕可以保證,三年之內絕對不會和晉南發生戰亂,並讓出城池三座,就當是朕感謝你們對黎君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