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我隱忍的堅強,都在塌蹦
秦子琛把被子掀開,俊美的臉立體如刀刻,把蘇昀從被窩裏揪出來,強硬的鎖在臂彎裏,盯著她還看不出來有孕的肚子,狠狠的:“等你出來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和你娘!”
蘇昀見他停下沒有再揉,便把手伸到他的前麵,秦子琛又握著按了起來。
想著他剛才的話,她就笑,尤其是他惡恨恨的表情,很生動。
“你打算怎麽收拾他和我?”
“他麽,當然是揍,你麽,當然是……你猜。”
“我才不猜。”
除了那個那個……還有什麽。
秦子琛抱著她一起又滑進了被窩,閉眼,“再睡一會兒。”再聊下去,他保不齊又要那啥。
蘇昀嗯了聲,在他懷裏一窩,睡覺。
……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新年已過。
大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又要上學,夏鶯和秦子玉帶著小妹妹回了國,韓呈又開始滿世界飛,走秀,然後幕後工作。蘇昀留在了這裏,因為她想陪蘇風,陪著他上學。
而且,他們也商量好了婚期,在肚子大之前,中國的農曆2月初2,那是個黃道吉日。
秦子琛的工作重心,依舊在景天,但他已經在慢慢轉移,盡量減少工作量,每半個月回來一次。
偶爾會和安心通話,因為時差的關係,通話次數也越來越少,安心也越來越忙……不知她和高希凡關係如何,這麽久,應該也好了吧。
結婚前一個星期,莎倫到了景天,去當了店長。
倫敦的店,有張力。那邊的工作,已經全權交給了張力,副總經理。
每個月,倫敦的咖啡店,還是有一筆可觀的費用進帳。現在她所有的卡加起來,她也是個億萬富翁了。
轉眼,婚期降至。
要說緊張還真是的,婚禮走的是簡單風,請的也隻有各自的親朋好友,以及一些商政上的要客,夏鶯的好友,人不算多,一兩百,算是小眾。這是蘇昀一再要求的,不需要有多大的排場,溫馨足可。
場地布置,那片竹林便是最好最好的道具。
婚禮前一天,人基本上也都來得差不多,在前邊的酒店,離小區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安心到了家裏,一個多月不見,這女人還是這麽的瘦,但氣色好了很多。
一件綠色大衣,內配緊身黑色的桃領打底,同色牛仔褲了,與大衣同色的帆布鞋,長發直泄,這身裝扮行走在別墅的花園,那就是天然的T台,傾國傾城貌若天仙,步與步之間,大氣不氣場。
這個女人,不柔弱,不嬌柔,但是氣質是越發的好了,尤其是上班之後。
不遠處有婚禮策化公司在布置會場,有很多工作人員,不知是誰拿著相機給安心拍了張照,安心微皺了下眉,那人衝她擺擺手,豎了個大拇指,似乎在說很漂亮。
安心笑了下,隨他去了。
蘇昀遠遠的看著,也不由得讚歎,的確是很美,僅僅是這樣隨意的裝扮,一整套衣服,隻有黑和綠,卻配得如此之好。
“安美女,好久不見。”
“你胖了。”安心毫不留情的指出,“臉肥了。”
蘇昀:“……你真是不知道逗人開心啊,我是個孕婦,胖是正常的。”
“好,你有理。雖然你已經是個老婦女,但是我還是要對你說聲,新年快樂。”
老婦女?
蘇昀差點沒氣死,沒好氣的:“謝謝永遠18歲的美少女,禮物呢?”
安心走近,因為高,所以哪怕是蘇昀站在台階上,她也能和蘇昀平視,身子一傾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禮物,可是價值連城。”
蘇昀震住……
半響,她一下子:“你你你!!安心,你有點節操,惡心死了。”
“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本小姐的吻可不是隨便送人的。”
“……念在你長途跋涉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這臉我就不洗了。”蘇昀領著她朝裏麵走。
“別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是舍不得。”
“……”
……
婚前一夜。
秦子琛的好友們硬是不讓秦子琛回來,說是婚前新郎和新娘不能見麵,不吉祥,非要拉著秦子琛在酒店對歡狂歡。
蘇昀和安心則在家裏,閑話家長。
聊著聊著,蘇昀忽然想問但又一直沒問的事情……
“你和高希凡,和好了吧?”
安心反倒是被問得一愣,“我們能有什麽事?”
“那就好,先前我一直想問,怕對你造成困擾,怕你……”
“怕什麽,就是他沒來而已。”
蘇昀錯愕,“你們不是沒事兒了麽?沒有一起來?”
“沒事有兩種,如膠似膝和互不幹涉,你問的是哪一種?”安心直對著她,說這話時,臉上也是風輕雲淡的。
蘇昀徹底懵了,這是什麽節奏。
可安心的臉上,又是這麽的淡定,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你的意思是……”
“沒有離婚,隻是分居。三個月後,若是關係依舊沒有緩和,就和平分手。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我們隻碰過兩次,就是帶孩子時碰過。”
蘇昀不懂,安心在說這話時,為什麽還是這麽波瀾不驚的,那樣子好像真的這個婚姻,這個男人,對她也無關緊要。
她明明是愛高希凡,否則她不會說‘我怕我提出離婚’這樣的話。
可現在……
似乎在說別人的事。
蘇昀輕柔的,“安心,你真的愛過他麽?”
安心嗯了一聲,似乎沒有聽清她說的是什麽,然後蘇昀又說了遍……安心忽然瞳孔一縮,痛色浮上來,她緩緩低頭,頭埋在兩手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忽然氣息的低迷,忽然脊背的抽搐,忽然卷縮的身體……忽然讓蘇昀覺得,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風輕雲淡,隻不過把所有的情緒都埋在了心底,又或許說,已經哭過痛過,然後又剩下了麻木。而現在,傷疤又被揭了起來。
蘇昀紅了眼眶,安心如她來說,已經是超越朋友的範疇,已經是親人,至親,她心疼。
可是,兩個人之間,冷暖隻有自己知道,說得再多,旁人又怎能體會。
她隻會勸合,不會勸分。
“小心肝,高希凡還是愛你的,他沒有出軌……”
安心忽然抬頭,眼眶殷紅,就像要落幕的殘陽照著裂開的泉眼,似乎需要水份的一些滋潤,可又幹涸無比,她唇微顫著:“我親眼所見,要怎樣才算出軌,我要等他拿著別人的懷孕單來甩到我的臉上?”
最後一句,已從喉嚨裏蹦出來,似低鳴,又似撕吼。
蘇昀臉色一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以為真的有浪子回頭金不換……我以為我真的那麽幸運,碰到的男人都是把我拿我當唯一的……我以為高希凡真的是絕世好男人……我以為我們有了龍風胎,真的一世到白頭……我以為……”
話到此,已經說不下去,泣不成聲。
“對不起,你結婚,我……不該說這些……”安心緊握著拳頭,頭埋在兩膝之間,“可是……我看到了你……我隱忍的堅強……都在塌蹦……蘇昀,你說我該怎麽辦……我是不是這輩子就不能得到真愛……每次……每次都有人來摻一腳……每一次都被我發現在床……”
一聲聲的撕心裂肺,眼淚從指縫裏渲泄,聲音顫抖著,字都咬不清,哭得不氣不接下氣。這是第二次安心在她的麵前哭得不像樣子,肝腸寸斷。蘇昀的眼淚也一下子流了出來,移過去抱著她,沒法安慰,隻能抱著。
不遠處,一個黑色的人影矗立在柱子之後,修長的身材,一雙憂鬱的眼晴,黝黑至極,靠著,一動未動。
……
化妝師用她幹練的手法在臉上遊龍點鳳,描眉畫眼線抹唇,快而精準,對著她的臉型適合什麽樣的妝容突顯出她的優點。旁邊安心也在化妝,背靠在椅背上,化妝師正在畫眉。
她是伴娘,唯一的。
昨晚她反悔不想當,說她現在這樣當伴娘很晦氣,會不吉利。但是蘇昀堅持,哪怕她今天就是去了半條命,隻要還能爬起來,伴娘就必須是她的。
妝畫好,盤頭發,漂亮的發髻,隻盤了一半,挽頭紗,下麵的一泄而下。
安心是伴娘,頭發會全都盤起來,但是她不許穿高跟鞋,隻能平跟。
兩個小時後。
“好了。”化妝師說,對著鏡子看著蘇昀,麵露讚賞。她倆同時站起來,很有默契的沒有看鏡子,對視。
互相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後,都在沉默。
好半響,安心咽著口水,“嘖嘖,醜不拉嘰的女人,一打擾起來,還挺擔得起傾國傾城這個稱號。”
“嗯,你也不錯。原本就是國色天香,現也更是抵錦上添花。”今天新婚,她才不會和安心鬥嘴。這個女人這一點也是好的,無論有怎樣的壞情緒,當時發泄就夠,第二天,依舊像沒事人一樣。
兩人說著對笑了起來……
正這時外麵起了騷動,“秦總,您不能進去,稍後儀式開始你可以再見。”
“我看一下我老婆……”
“不行!”
“你……”
“秦總,不行!”
很強硬的態度。
過了一會兒,外麵又靜了下來,似乎是人走了。
蘇昀抿唇甜笑,提衫撩擺,靜假司儀讓她出場。對著鏡子,看到裏麵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仔細審視,這麽美,是她麽?
化妝師真神奇,把人喜上眉梢的幸福感,都描繪得維妙維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