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32章 舅爺之孫
對於錢茜茜,張垚垚同樣垂涎三尺,他才不管那是不是他妹妹。不過礙於兩家的交情,他不敢對她下手。而且,對他來說,他對錢茜茜的饞,無非是出於一種新鮮感,兜兜轉轉,他最饞的永遠都是耿小慶。
在他印象里,耿小慶也不是什麼善茬,在高中時期,她愛慕虛榮,對錢看得特別重,要不也不會給他可乘之機。她成了佟童的女朋友之後,突然就變了,變得特別樸實無華,變成了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了。
當然,張垚垚也更加憎恨佟童,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他?怎麼他就要對自己的人生橫插一腿呢?
很久才見到了耿小慶,張垚垚當然不能輕易放過她。他厚著臉皮,對耿小慶窮追不捨,問她怎麼回到港城了,以後還要不要再回北京上班之類的。
耿小慶打心眼裡覺得煩,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沒好氣地說道:「因為沒錢沒背景,被發配回來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真的?」張垚垚當了真,便天真地說道:「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想辦法把你弄回北京去。那些欺負你的人,我想辦法把他們發配到邊疆去。」
他肯定是有辦法的,而且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想到這些,耿小慶微微有些心酸,她強笑道:「不必了,我在港城生活得也挺好的,也不用跟佟童兩地分居了,不勞張公子費心了。」
張垚垚酸溜溜的,依然賊心不死,手腳也不幹凈。他戳了戳耿小慶的胳膊,笑道:「這麼多人看著我們呢,要是你今天不給我個面子,那我可真的丟死人啦。」
「你丟不丟人,關我什麼事?」耿小慶正色說道:「張垚垚,你有過未婚妻,還差點兒當爹,又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打得半死,還不夠丟人?非要我拒絕你,那才算丟人?那我謝謝你啊,我的臉可真大。」
她說的那一樁樁,都曾經讓張垚垚顏面盡失,哪怕現在提起來,依然讓他很不好受。耿小慶又說道:「張垚垚,年初我在你家酒店裡,差點兒被憋死,你不會不知道吧?」
「咦,有這等事?那時我躲在機場附近的酒店裡,怎麼可能知道?」張垚垚跺了跺腳,誠摯地說道:「那段時間,所有的事都是我媽安排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害你!」
耿小慶默默翻了個白眼,反倒被他逗笑了——這傢伙,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就會以這種方式,在不知不覺間,把他爹媽給賣了吧?
聽到這裡,耿小慶突然對他的邀請感興趣了,這傢伙胸無城府,說不定跟他聊聊天,就能套出一大堆話來。
於是,耿小慶傲嬌地說道:「不管是誰安排的,反正我是在你家酒店出的事,從那兒以後,我坐電梯都有陰影了。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會坐電梯的。」
張垚垚很心疼,立刻說道:「那我更應該給你賠不是了,給你壓壓驚。在我家酒店出的事,總歸要我來道歉,是不是?」
耿小慶欲擒故縱,沒有答應,只是眉眼含笑,輕飄飄地扭過頭去。張垚垚大喜過望,這說明耿大美女答應了他的邀請啊!
忙完那場活動,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耿小慶謝絕了諸多邀請,專門等張垚垚。她先給佟童發了信息,讓他不必等自己吃飯了。然後,她便接到了張垚垚的電話,他已經到樓下了。
張垚垚果真開上了邁巴赫,在港城那些年輕的公子哥當中,這輛車也算很招搖了。開在路上,回頭率幾乎百分之百。張垚垚在酒店門口等她,雖然是夏天,但他依然穿了一身銀灰色的休閑西裝,戴著墨鏡,倚在車身上,坦然地接受路人的注目禮。
耿小慶也補了個妝,至少口紅就讓她氣場十足。她看到張垚垚,便快步走過去,笑道:「這車不請你做代言,簡直可惜了。」
「做代言人?得了吧,那才幾個錢。我現在的工作室,去年光交稅就三十多萬呢。」
開口雷擊,這傢伙真敢吹。
耿小慶就是干這行的,她心算了片刻,便得出了答案。她強忍笑容,恭維道:「今年努努力,就能年入千萬了。張老闆,您這生意可真是蒸蒸日上,越做越大啊!」
張垚垚裝作不在意,搖頭晃腦,謙虛了幾句,又吹上了:「不是我吹,如果我專心搞事業,我還是很能賺錢的。可惜以前我家人都不給我機會,讓我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或許是空調開得太足了,耿小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將車窗開了一條小縫,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感覺活過來了。
沒記錯的話,去年年底,張垚垚還跟她吐槽,說賠了好多錢,借他爺爺的錢都還不上,害怕他爺爺再也不給他錢了。怎麼幾個月不見,就年入好幾百萬了呢?
唉,這傢伙不僅愚蠢,而且健忘。耿小慶對他的鄙夷又增加了幾分。
張垚垚對此渾然不覺,他開著車,對他的事業侃侃而談。他又開了兩家分店,每天預約不斷。「幸好我從小到大都學美術,美術培養了我良好的藝術感覺,所以我才能那麼快地精通攝影。大學期間,靠著拍照這門手藝,還騙了不少小姑娘呢。等著吧,再給我幾年時間,我一定會做成全國最厲害的攝影連鎖機構。」
呸。
當然,耿小慶只是在心裡發出了這個音節,在面子上,她還是認真鼓勵了野心勃勃的張老闆:「那你一定加油哦!期待那一天早點到來。」
得到美女的肯定,張垚垚更加心花怒放,一腳油門開出去老遠。不過,豪車就是豪車,張垚垚雖然開得飛快,但耿小慶坐得很安穩,且很舒適。她撫摸著真皮座椅,說道:「我不太懂車,不過你這車肯定不便宜吧?」
「當然不便宜,張公子我從來都不開便宜的車。」
耿小慶靠在椅背上,再次默默翻了個白眼。
張垚垚卻滔滔不絕:「在我出院之後,我家裡給我買了這輛車,我爸和我爺爺各出了一半錢。我也算因禍得福,受了點兒皮肉之苦,但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車。」
「原來這輛車不是用你自己的收入買的呀?」
耿小慶故作驚訝地一問,張垚垚卻在瞬間卡了殼。他支支吾吾了半晌,說道:「我賺得多,花錢的地方也多。開分店不也得花錢嗎?」
好像開分店的錢真是他自己賺的一樣。但耿小慶不願拆穿他,更不願繼續聽他漫天吹牛,便閉上眼睛,說道:「我先眯一會兒,到地方之後喊我。」
張垚垚開了很長時間,幾乎跑到了港城另一端。耿小慶一看,目之所及,是一座巨大的歐式莊園城堡。她疑心自己在演偶像劇,直到看到「***葡萄酒酒庄」幾個大字,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張垚垚帶她來酒庄吃飯的。
耿小慶只聽說過這個酒庄,但從來都沒來過,更不知道這個酒庄居然還承接餐飲業務。張垚垚看到她吃驚的表情,便十分得意地說道:「這裡不招待一般人,只招待最高級的會員。我爸和我爺爺都是這裡的座上賓,下午我一打電話,人家很痛快地就答應了。等會兒我們挑個最好的位置,能從窗戶直接看到大海。」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生活還是很爽的。耿小慶雖然不是有錢人,但她長相漂亮,氣質出眾,來這種場合一點都不怯場。張垚垚總是想攬著她的肩膀,但耿小慶卻躲得遠遠的。她警告張垚垚:「說好了,今晚你要給我賠罪,如果你敢動手動腳,我立刻打到你斷子絕孫。」
張垚垚苦笑道:「女孩子家家的,幹嘛那麼狠?」
要不是想套他的話,耿小慶才不會對這種傢伙心慈手軟。他們到了城堡的二樓,坐在北邊的窗戶旁邊,果然能看到遠處的大海。
窗外綠草如茵,樹葉沙沙作響,遠處海浪淘淘,白色的浪花不斷地湧向岸邊。此情此景,真像中世紀的一幅油畫。耿小慶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張垚垚笑道:「你又不發朋友圈,拍照做什麼?」
「不發朋友圈,不代表不記錄生活。」
張垚垚說不過她,但是看著大海,他的目光憂鬱了起來:「你知道嗎?我挺恐懼大海的。」
乖乖,他又開始演偶像劇了。耿小慶受不了這種強調,便敷衍道:「是嗎?」
「我爸媽跟我說,在我兩歲那年,我差點兒在海灘走失了。」張垚垚交叉著兩隻手,說道:「那天是我爸看著我,還有我舅爺家的外孫,我爸沒怎麼看過孩子,讓我倆別走丟了,他就去沙灘的小賣部買水去了。結果,他一轉身,我倆就不見了。夏天的海邊人擠人,就跟下餃子似地,這上哪兒找我們去?我媽當場就瘋了,我爸也傻掉了。海警都出動了,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我了,我坐在海邊挖螃蟹呢。但是我舅爺的外孫就沒我那麼幸運了,我媽說,好幾天之後,他的屍體才打撈上來,已經面目全非了。」
聽完這個故事,耿小慶才說道:「那你們倆到底是怎麼走丟的?是不是你提議的?」
「那誰記得?還有,耿大美女,別老把我想得那麼壞,行不行?也有可能是那個舅爺的外孫攛掇的我呢?很可能是他幹了壞事,要不,為什麼死的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