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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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了兩次竹筏,隊伍在河邊逗留了差不多一日,趙大多次觀察,曜星暴導致河道變寬,應該不是向岸兩邊均等變寬。
從這邊岸上被節目組移植過來又衝走了一些的竹子的位置來看,應該是這邊的岸被拓寬得少一些,對岸那邊被淹掉的多一些。
那麽再結合一下河道裏現在稀稀拉拉的蘆葦頂,趙大大概算出了動手的好位置。
無論是前一天兩個竹排在岸邊放著的位置,還是後來趙大趙二救回一個竹排重新擺放的地方,都是趙大算計好的。
果然,等到下水的這一刻,趙大隻是稍稍用手中剩下的竹料做的簡陋竹槳撥弄了幾下河水,竹筏便向著他預想的位置慢慢漂去。
從被淹的水稍淺處,竹筏漸漸行到了原本河道的中心。
曜星暴後,河道不僅變寬了,河水也變得湍急許多,在昨晚的餘震後,今天這河水更是又急了幾分。
在趙大的有意控製下,他們的竹筏漂得不太快,羊隊他們的竹筏已經順流而下漂得遠了一些。河裏情況本就複雜,那組應該也忙於適應應付,目測一時半會兒的,注意不到後麵這邊的情況。
眼見著位置差不多,趙大用竹槳用力劃了兩下河水,啪啪的兩聲,在趙大之前多次運用竹槳的前提下,其實並不突兀。
一直在等暗示的趙二,卻是一下子將那兩聲聽在了耳中。
近乎整根竹子做成的竹筏細又長,會水的趙大和趙二合理地占了船頭船尾,王大明和牧星洲一前一後地被兩人夾在了中間。
收到雙拍河水的暗號,趙二將早就準備好的鋼刀輕輕插在了兩根用藤條綁著的竹子之間。
湍急的河水,趙大劃動竹槳的聲音,蓋去了趙二這點兒小小的動靜。
隻一刀,之前趙大和趙二在綁竹筏時特意做的小手腳,就讓半個竹筏都鬆了開來。
趙二“啊”地一聲落了水,然後是本來就慌得很在快散掉的竹筏上不知是趴下還是抱住竹筏的牧星洲,被落水的趙二帶了一下褲腿,也跟著從沾了水的竹子上滑了下去。
很好,趙大帶著緊張的表情回頭,身下的竹筏還沒全散,按他的計算,應該能保住他和王大明迅速靠岸。
“趙二會……”趙大剛想說趙二會水,我們趕緊在竹筏散之前靠岸,話還沒說完,臉色蒼白一片還發著抖的王大明就撲了過來。
“救我!救我!我不會水!快救我!”王大明的求生欲讓他一用力,就在已經滑溜的竹子上一下滑進了趙大的懷裏。
“我……”趙大一句罵人的話都來不及吐出口,就被王八爪魚撲近。
趙大下意識地想把人推回去維持竹筏的平衡,結果王大明也不知道是體重還是滑過來的加速度,趙大一推居然沒推得開。
縱是減慢了一下王大明的速度,但是趙大依然被王大明抱了個滿懷。
本來就散了不少,就靠趙大和坐在中間的王大明保持平衡的竹筏,一下子翹了頭。
落水的那一瞬間,趙大隻想把身上的這東西給淹死算了。
兄弟二人,同時殺人心起。
先落水的趙二,在牧星洲落水的那一刻,就勾住了他的脖子,用的是救人的姿勢,隻是手法稍變,就變成了隻有姿勢而已。而被“救”的那個人,其實根本沒辦法呼吸到水麵上的空氣。
其實趙二還是保守了一些,趙大和他商量這殺人的手法時,其實是有考慮到目擊者這個問題的。
不過他們也是想不到,這戲剛開鑼,距離最近的唯一目擊者就已經放棄了圍觀。
當然,他們更想不到,預計中的唯一目擊者放棄了觀看,星網上各星係,許多許多,多不勝數的觀眾們,正在直播頁麵,看到了他們高清版的做戲。
“完蛋,就知道這個組合沒救了。”
“趙大趙二是真的壞,從下水位置,到兩下連劃的暗號,再到用救人的姿勢殺人,要不是昨晚看他們兩個避開人的聊天直播,這一環扣一環的就算在現場看,也是真的是想不到。”
“其實牧星洲的歌……還是挺好聽的……”
“當初他說要用所有財產救馮芊芊,應該也是認真的。”
“這年頭,能給出全部財產就不錯了。多少夫妻遇到這種事,都還隻要錢不要人呢。人總是更在意自己的命……牧星洲除了撤退得太早了點,其他其實也可以理解。”
“哎,也不是他主觀想早撤,實在是分隊來得太早,還是因為主導分隊的那兩兄弟想殺他的太急了。”
“看看彈幕,真是唏噓一聲,古語說得對啊,死者為大……人要死了,他的好就會被放大,壞也就相應地小了。”
“對啊,命都沒了,還能計較什麽呢。現在看看,真的挺難過的。我都不敢置信我真的是在靜靜地看著一條生命的結束嗎?”
“哎……恐怕不止一條……”
“這幾個人是真的可以,弟弟在殺人,哥哥就快被人殺。王大明纏那麽緊,他到底是想活還是想死?”
“王大明也真的是,沒辜負他之前一貫的表現,這一環就指著他和趙大同歸於盡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
無論星網上的觀眾,心情多麽的複雜,是期盼著那些人生還是死,對於荒野星上正在河中掙紮的四人而言,此時都是沒有什麽意義的。
被王大明糊了一身的趙大,發現自己千般算計,萬般規劃,也敵不過王大明這種人怕死屬性的爆發。
明明是選了個最貪身怕死,自私自利的來當目擊者,隻目擊,不要發生多餘的救助或要求趙大救助行為,結果估計王大明看都沒看那落水的兩人吧……趙大用力扯著身上的王大明,艱難地浮上水麵吸了一口氣,隻是肺還沒吸飽呢,就又被王八爪魚拉沉了下來。
趙大心中一串罵,人扯不下來,可想殺掉算了終究隻能是個想法。
兩個保鏢在一個竹筏上,結果另外兩個都死了,這也太難看,也太容易被看出不對。他們的目的可不是殺完人就完事兒了,最後總得全須全尾地把自己摘出去。
趙大就算再討厭,甚至再恨王大明,殘存的最後一點兒理智也讓他不得不放過這個東西。
一掌劈在了王大明的後頸,趙大終於可以浮上去自由地呼吸了。
舒爽地呼吸了兩次,趙大才一臉不情願地潛下水,去抓那個剛才被自己扔掉的東西。
因著王大明的打斷,趙大都沒時間去關注一下趙二那邊的進展,更是完全不知就在自己和王大明糾纏的時候,趙二的任務,已經失敗了。
這話,就得說回羊隊他們的那個竹筏。
因為時間和材料的關係,每個竹筏上隻配了兩個竹槳。
趙大趙二那邊自是在他們手上,因為力量夠,事先又計算過,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控製住了竹筏隨水漂的速度,與前麵的羊隊那邊拉開了距離,防止人多眼多。
而羊隊那邊,手握竹槳的羊隊和關勇毅,也的確如趙大他們所料,一開始因為不熟悉和緊張,沒能控製好竹筏的速度。
不過兩個人,一個也算有點經驗的荒野求生領隊,一個是退役的擊劍運動員,兩人沒試多少下,就漸漸摸著了門道,把竹筏的速度降了下來,開始試著往另一邊的河岸那靠。
就在這個時候,後麵的竹筏出事情了。
其實趙二落水時偽裝的那聲“啊”喊得很低。
被一下拉進水裏的牧星洲也沒來得及發出更多聲音。
但是王大明……在他抱住趙大雙雙落水之前,他那驚天動地的嚎叫,怕是快傳回於念冰他們那邊的營地去了。
當然,傳回營地還是稍有誇張的。不過也足夠羊隊那個竹筏的人聽得想捂耳朵了。
管?不管?閑事?
關勇毅用自己剛剛掌握的竹槳使用手法做出了回答。
就兩個人用槳,一個人要停,另一個人要是再用個相反的力,怕不是嫌他們這個竹筏太穩……
羊隊被迫配合了關勇毅。
竹筏將將停在了河流中間,晃晃悠悠地等來了隨水飄來的牧星洲和後頭蛙泳追來的趙二。
眼見著牧星洲浮浮沉沉的,狀態很不好地要從這邊的竹筏邊飄過。原本隻是坐在竹筏尾一臉擔心地看著牧星洲,祈禱著趙二能遊快一點的倪靜和,目光突然一凝。
坐在倒數第二位的關勇毅,沒提防懷裏突然被塞了個東西,嚇得他差點沒把手上的竹槳給扔了。
結果定睛一看……是倪靜和的背包。
而身後緊跟的撲通一聲,關勇毅簡直不用回頭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趙大從後側抱著昏迷的王大明,摸上了兩根鬆垮垮隻勉強連在一起的竹子,連蹬帶遊地把人推上了岸。
之後不久,另一個竹筏,三個坐著,一個躺著,兩個扶著竹筏邊跟著遊著,一群人也在趙大登岸點的更下麵一點的岸邊,上了岸。
而比起被打暈的王大明,倒還是嗆了水暈過去的牧星洲在倪靜和的急救下,醒來得更早了一些。
同樣渾身濕了的趙二,坐在一邊,神色莫辨。
隊伍裏有醫生,趙二得讓牧星洲主動喝進去足夠多的水,造成他溺水的樣子。所以當初在水下,一開始沒有打暈他。等他喝的差不多了,似乎沒了力氣了,趙二也沒什麽打他的必要了。誰知道……剛稍鬆懈一下,牧星洲就在趙二再一次上水麵呼吸的時候,突然大力地掙紮了一下,甩脫了趙二。
結果兩人一前一後地,恰到了停下的羊隊那組的竹筏,就成了現在的局麵……
倪靜和急救做得及時準確,牧星洲不多時就吐了幾口水醒轉了過來。
雖然手手腳腳都因為在水中掙紮太久,又暈了一次而軟得厲害,不過整個人的神誌恢複得還算快。
牧星洲一醒,趙二就過去做了個總算是放心了的如釋重負模樣,又吐槽了一下牧星洲在水中掙紮得太厲害,弄得他差點都要被帶到水底下,要是早知道牧星洲這麽難搞,他應該早把人敲暈了往岸上帶。
牧星洲暈暈乎乎地被吐槽了一臉,最後趙二還來了一句:“還不是怕把你打暈了拖過來容易耽誤行程,結果差點把自己的命都耽誤了。要有下次,就別怪我下手太重啊。”
總體來說,趙二的表現,還是與之前相差不多的。
待牧星洲醒了醒腦子,倒是記起之前在水中,趙二的確是帶著自己在遊的,隻是自己一直吸不到氧氣,就越動越厲害,最後更是到了奮力掙紮的地步。
所以……難道真的是自己被救的時候姿勢有問題嗎?
牧星洲心有疑慮,當然也不會由著趙二單方麵這麽說著,自是把自己在水中的情況也說了一遍。
趙二臉上的表情十分震驚,張口就是:“你難道不是胡亂掙開了我,才淹水的嗎?怎麽可能,我雖然沒有下水救過人,但是這門課我們培訓安保的時候是學過還實操過的,怎麽可能沒能把你撈得起來!”
被灌了一肚子河水的牧星洲:“……”
就在雙方各執一詞,氣氛都尷尬得有些緊張時,趙大拖著同樣軟手軟腳,甚至比牧星洲還要半死不活的王大明從上麵一點的岸邊走了下來。
此處大部分的人竟是此時才意識到,還有兩個人剛才還沒歸隊。
見趙大來了,心中有些慌的趙二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三兩步走到了趙大身邊,一邊幫著扶了王大明一把,一邊像是講笑話一樣,把剛才他和牧星洲的各執一詞說了一遍,又道:“我就不信了,當初我也實操過兩次啊,咋的真到救人難道就不行了?”
趙大自然知道這是趙二在傳遞信息,等著自己給他掃尾呢。
把王大明塞趙二手上,趙大快了幾步走到牧星洲身邊,看了一眼旁邊他吐出的水,又按了按牧星洲的肚子。
“牧星洲說的對,你救人的手法真的不行。在遊泳池訓練到底沒有下河的感覺,水裏衝勁兒一大你就抓不準抱人遊泳時應該保持的高低了。”趙大轉身對著趙二,板著臉帶了些譴責的語氣。
“我也是怕打暈了之後,上岸又要打醒,這麽兩次一打,人也受傷,我不是怕拖慢行程麽……誰知道這人要是不配合,加上河水……哎,也是我不好,就該按章程走。”趙二十足一個被哥哥訓了的弟弟模樣,放下手中的王大明,走到牧星洲身邊,來了一句,“兄弟這次是我失誤,下回一定改進。”
牧星洲:“……”
趙二的話雖然沒什麽抱歉的誠意,但是趙大已經訓了人了……
這兩兄弟可以說是他們能繼續到達一個個營地的保障了,一個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失誤,除了原諒他,還能怎樣呢?
甚至,在王大明說完他在水中被打暈,肚子裏同樣灌到了水,上岸又被打臉打醒的經曆之後,牧星洲竟有些覺得被救人業務熟練的趙大救,也並不是什麽幸運事。
這回王大明在水下,實打實地感受了一把自己的小命捏在趙大手裏的感覺。雖然被打了兩次,讓他對趙大也生不出什麽太大的感激,但是很明顯,王大明老實了很多。就是這兩番被打的事情在他口中說出來,也大多是平鋪直敘,並沒有帶有什麽他努力壓製在心底的憤怒。
於是,趙二這次的殺人失敗,就在趙大的幾聲表麵訓斥實為圓場,和王大明不明情況的打岔下,被糊弄過去了。
當然,表麵是這樣的。
在水中過了一場的牧星洲,雖然說不出個一二三四,可總歸覺得有哪裏不大對的樣子。
隻是接下來必須趕緊完成的行程讓牧星洲並沒有時間停下來好好想想這不對是什麽。
隊伍重新上路,大家表麵平平,像是成功渡河的喜悅,和隊伍中有人差點死了的驚懼,都無需存在一般。
喜悅,也就算了。
驚懼,又怎麽會沒有呢。
差點害死人,也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失誤就過去了。
這個隊伍裏其他的人,如王大明一般,都開始意識到,再用對保鏢的要求和態度去對待趙大和趙二,就真的太蠢了。
可順從了,就聰明了嗎?
沉默的隊伍中,倪靜和在中後段的位置靜靜走著,腦中想起的,是離竹筏還有點距離的地方,昏沉著要被河水衝下去的牧星洲,和原本很努力在水中追趕著牧星洲,可見竹筏近了,反而遊慢了一些的趙二。
在趙二的救助下呼吸不到水麵空氣的牧星洲,真的隻是因為趙二沒有實際救人經驗的誤操作嗎?
倪靜和甚至不敢深想,想就是趙大趙二準備滅了全隊,在荒野星獨霸所有物資的暗黑腦補……
肉在案板上,人在路上,除了保持警惕之餘把事情往好處想,倪靜和也做不得什麽了。
畢竟……
倪靜和向後看去,寬闊的大河,隻搭了個河岸,已經被河水卷到河中大半的竹筏……
這些人,沒有想過如果前路不行,或許他們還需要竹筏往回走嗎?
不,也許想過的。
隻是他們也不能向後了。
拋棄是一回事,回頭去看拋棄之後的結果,又是另一回事了。
倪靜和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大河,那是她再也回不去的路。
直播頁麵中,趙大趙二帶領的隊伍,繼續向前走著。
牧星洲僥幸逃脫,必將帶來更多問題,從竹筏下河就開始為牧星洲捏了一把汗的觀眾們,真的有些不知該不該鬆開捏緊的手。
這是一場謀殺未遂。
他們竟真的目睹了一段實時直播的謀殺未遂。
這與和諧的社會性簡直是無法兼容的事情。
這是直播界第一次直播了進行中的惡,而不是落於社會新聞中已經結束了的惡。
真是一場挑戰三觀的直播。
實打實地看了一場牧星洲的死裏逃生,王滿倉再把目光從直播頁麵中□□,看向李隴生時,都帶了一點點的溫和。
當然,隻是一點點,也隻是一會會。
保險公司那邊本以為是宋時月的經紀公司要催保險賠付的事情,本就沒個定數的事情,公司加開的緊急會議幾個小時都散不了場,隻能先推了個年輕小哥出來頂一頂。
結果一來,原來隻是要解釋保險條例……
年輕小哥簡直是帶著逃過一劫的心情,抱著十二萬分的誠意和耐心開始給李隴生講解宋時月的那份保險。
其實也沒啥可講的。
總結下來,就是宋時月當初簽的保險,出了事人沒死有自主行為能力的,錢給本人。要是沒了自主行為能力,比如植物人,或者是死了,那錢就給宋時月寫下的保險受益人。但是基於簽的保密條例,這個人必須是上述情況發生之後,保險公司才能透露的。
而且,宋時月沒從荒野星回來前,情況都還在變化,這錢是多少,該給誰,完全都沒個定數。因曜星暴造成的無法救援的情況,這幾十年還是頭一次,其實保險公司都沒前例來判定這樣的情況怎麽賠。
反正不管李隴生是不是那個受益人,這錢短時間內都和他沒什麽關係。
李隴生怎麽可能接受這種答案,這不就跟王滿倉之前和他說的差不多,那他等這麽久是等個啥?
“怎麽不是植物人,我昨天看那個叫什麽,直播時吧。裏麵都地震了,她都不能動,眼睛都不睜,被個男人抱來抱去的,像個什麽樣子,還不是植物人嗎?”李隴生理直氣壯拍桌子,“你們是不是不想賠錢,是不是想我去你們公司門口坐著!”
保險小哥說的口都幹了,水都喝了兩杯,自覺問題解釋得十分詳細,結果李隴生來了這麽一句,差點沒讓他一口老血。
“這位真的是宋時月,宋女士的親的爹嗎?我是說親生的那種……”保險小哥忍不住往王滿倉那兒挪了挪,低聲問道。
王滿倉點了點頭。
保險小哥:“……”
李隴生又一拍桌子,站起來順手抄了桌上放蛋糕的瓷盤指向兩人:“你們悄悄說什麽呢!是不是在商量怎麽騙我!我女兒植物人了你們就騙我們錢是吧!”
“不……我沒有……”保險小哥舉起了雙手,投降狀,“我先說明啊,我們公司為了不引起無謂爭端,我身上可是帶著拍攝器的,如果你對我做出危險的舉動,會立刻留下證據。”
“就你會拍是吧!你們那個叫什麽,臉的權利,我有權利不給你拍!”李隴生笑,“你報警啊,看警察抓誰。”
其實隻是之前誤判是來談判,為了給公司開會的那些人偷偷直播會談情況的保險小哥:“……”
“那你老實點,剛才偷偷和他說什麽了?”李隴生得意地把盤子放回了桌上,像是打了勝仗。
“我剛才隻是問了一下王先生,您是不是宋時月,宋女士的親爹。”保險小哥一臉坦蕩。
“親的,最開始不就告訴你了。”李隴生皺眉,“年紀輕輕記性真差。”
保險小哥笑:“親爹能不知道現在宋小姐每晚都會清醒一段時間,連東西都能吃,話都能說,哪裏能算得上植物人呢?我看宋小姐現在一天比一天好了,應該能自己拿賠償了。”
就這種親爹,保險小哥真是忍不住給他最在意的地方紮個刀。
王滿倉之前沒大在意兩人的對話,不過保險小哥提到了拍攝器,那麽事情就有點意思了,這會兒保險小哥的回擊,更是讓王滿倉差點沒忍住給他鼓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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