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N個人的想念
旋葉離開了，路澤卻回來了，是世事難料還是注定這樣沒有理由的錯過？
梧樺街上仿佛再也沒有了那四個少年，變得不隻是蕭瑟的景色，還有他們每個人的內心。
洋洋灑灑的雪花就這樣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眷戀落下，欣賞它的人，也終於明白了秋景裏的蕭索和冬雪裏的淒冷。
“逍倩，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宋曙看著如此的路澤，不免發問。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聰明如旋葉，一定知道是怎麽回事吧。隻是現在的她不肯出現，而路澤也不願在說些什麽吧。我沒有旋葉的消息，一點也沒有。也許，她終於如願以償把我們忘了吧。”逍倩近乎瘋狂的喊著，眼裏含著淚花，“說什麽天長地久，隻不過是一場空言。他們，何苦這樣的自欺欺人呢？”
“逍倩……”宋曙輕輕抱著逍倩，雪花一瓣一瓣的落下，在銀色世界裏的宋曙和逍倩，似是來自童話。
“陽天，你怎麽知道旋葉寫的那些東西的？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裏對嗎？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說吧說吧，你忍心看著路澤難過啊！”柳魚陽終於忍不住的把心底的疑問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她的誰。”林陽天沒好氣的說。
“陽天，如果你知道些什麽，請你不要瞞我。”路澤語氣肯定的帶著乞求的說。
“唉，我不知道。你去問楚楓琳吧。她不是和旋葉一起長大的嗎?”林陽天又再一次的拉著許辰輝，離開了令人壓抑的教室。
而一直在一邊始終做聽眾的沈宇仙，則盯著課本裏的漫畫書發呆。雖是發呆，思緒卻早已飄得很遠很遠。
“葉子啊，我以前以為你像個謎一樣，那個路澤就像一個方程式，能解開你所有的謎。可是我現在卻覺得，你們兩個人交織在一起，我想愛因斯坦也解不開你們身上的謎。”
“那有那麽複雜啊，我們不過是交集在小學、初中和高中的開始而已，哪有那麽多的謎題讓你猜，讓你解的。”
“還說沒有！想想我們現在才多大，從出生到現在，你到目前已經有大半的時間和他糾纏。真不知上輩子你們做了什麽事情，到這輩子還沒完沒了的。”
“糾纏？仙仙姐啊，你不能這麽說吧。哪有上輩子之說啊，要是有，那也一定的你糾纏不休。”
“不管上輩子，隻這輩子，我就和你扯纏了！”
沈宇仙想著當日與旋葉的談話，嘴角上不自覺的輕揚。心底卻在暗想：“葉子啊，秋天已過，難道你也如樹葉般回歸故鄉，淹沒在皚皚白雪裏了嗎？你可知道，我們有多想念你。”
楚楓琳麵對路澤的詢問，沒有作答，隻是沉默搖頭。
“她的離開，與你當初的離開一樣的措手不及。現在你的回來，一如一陣風一樣，令人應接不暇。路澤，你們兩個人，是不是一折磨我們的耐心和關心為樂啊！”林陽天突入其來的質問讓路澤啞口無言。
“什麽意思？”路澤不明所以的問著。而藤新洋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你們兩個人的談話，我們都聽到了。那個雨夜，在籃球場。”林陽天意有所指的說著。
那個雨夜，遠遠佇立的人是林陽天。他和旋葉一起聆聽了藤新洋和路澤的談判和買賣，他自己又目睹了旋葉和藤新洋的爭執。
此時的路澤腦海裏除了迷茫就是不安，也許他的這次回來，他遺忘了些什麽。而那些，是他預料不到的。路澤突然用手用力的搓著桌麵上的那兩句話，當字跡終於清晰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字是他們二人先後刻上去的。
藤新洋注視著路澤反常的舉動，腦海裏卻在想著那個雨夜的一切。
那夜的藤新洋瘋狂地投籃，雨打濕、弄髒了他白色的運動衣他也不管。球落之處濺起一片水花，隨即消失在夜色裏。
一個身著湛藍色運動衣的少年奪過了藤新洋手裏的籃球，用勁的摔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音仿佛想要刻意的隱瞞些什麽情緒。
“你……路澤？“藤新洋遲疑地問著，聲音因冰冷的雨水而略有些顫抖。
“是我，新洋。”
“嗬，舍得回來了嗎，不走了嗎？”
“我隻是回來看看而已，也許不走了，也許不回來了。”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走的沒理由，來的自然也沒有理由。”
“什麽叫你走的沒理由，來的也沒理由！旋葉怎麽辦，楓琳怎麽辦，我們這麽多年……”
“楓琳不會有事，我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也不會就此斷絕。你拿我當朋友，就替我好好照顧旋葉，我欠她太多，不是我們在一起，就能彌補的。別看她有時會沒有理智，動不動就發脾氣，聲音大，可是她的心是好的。她可以瞞著你們為你們尋找幸福，卻唯獨留自己一人孤單，蜷縮在角落裏數著星星哭泣。其實，她比我們任何人都需要被關愛。她從不是高傲的公主，而我也不是他的騎士。她隻是人海裏的一葉浮萍，而我不過是讓她停留的一個羈絆而已。羈絆終會被邁過，我終會是記憶，而你，則看的出她感傷落葉裏的真正想法，聽的到她堅強裏的不安和自我鼓勵。我也許理解你對楓琳的做法的初衷，但我不希望就此，傷害了本不該傷害的人。”
“傷害了本不該傷害的人的人是你吧。既然你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楓琳，又為何在她們生日那天送她那天使之淚，你可知那上麵的‘葉’字對楓琳來說是多大的諷刺嗎？楓琳有什麽錯，讓你這般的利用呢？”
“新洋，我……”
“你以為你把旋葉托付給我，你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嗎？別傻了，路澤，我們都別傻了。”
“我許不了以後，給不了她未來。而你，至少可以陪她走完最美好的高中時代，與她一起步入成年。而我，早已被時間放逐，成為了她生命裏的過客。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沉重的步伐回響在藤新洋的腦海裏，他終於拉回了思緒，看著書桌上那兩行字。良久，他苦澀的笑了，“原來如此……”
“是啊，原來如此。新洋，我該怎麽辦？”此時的路澤聽到藤新洋的感歎，無力的發問。
“他，終究是不肯回來嗎？”
“不是不肯，是不能。”
“不能？”
“是，不能。沒有理由，就算有，我也不會說。”
……
“喂，你們在打什麽啞謎？”柳魚陽好奇的發問。
回答她的是藤新洋和路澤苦澀的笑容和上課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