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其實，我們都知道
初春的梧樺街上生機勃勃，來來往往的人熙熙攘攘著，或爭吵，或高興。
重新回來的旋葉變了很多，有意無意的總是閉著眼睛回想著從前，但是嘴角不是那淡淡的憂傷，而是有絲甜蜜的微笑。
有些人，隻是對視，隻是點頭，一切就已經被化解。可是化解的是氣氛，卻再也不是心底深處那無盡的哀傷。
我的笑為誰，我的沉默為誰。那遠走的人，是否為我的傾城微笑停留；那張望的人，是否為注意到張狂裏的灰色迷茫。我們扮演了多久，我們違心了多久。苦苦堅強裏，什麽值得，什麽輕如紙屑。
“路澤，這個星期六可是情人節，你準備了什麽東西給我們家阿葉啊。”難得放下手中的漫畫的沈宇仙，把那睡意朦朧的臉龐，湊在了正在發呆的路澤眼前。
突如其來的大臉，讓路澤不禁眼前一緊。在看清楚是誰時，心底暗暗一鬆，“我說仙仙大姐啊，你這樣會嚇死人的。你好意思把我嚇死，讓旋葉守寡啊。”路澤調侃著說著，心底卻沒有一點的底氣。
“哎，不過路澤啊，你們什麽時候好的啊。你什麽時候追得她，她什麽時候答應的啊。我好好奇呢，說說吧。”
“我……”路澤望著這八卦心十分強的沈宇仙，有一種大難必死的感覺。
“說啊說啊。”沈宇仙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路澤。
“哎，仙仙和路澤在說什麽？”柳魚陽看著氣氛詭異的路澤和沈宇仙，奇怪的問著，又裝作不懂的看著旋葉。
旋葉看著柳魚陽，又看看路澤和沈宇仙，幹笑了幾聲，就歡騰的跳到林陽天身邊，拽著正在酣眠的他，出了教室。
“哎，這又是個什麽情況？”這下的柳魚陽更加的奇怪，隻能和沈宇仙用眼神交流。
“旋葉，你幹嘛啊。”被攪了興致的林陽天伸伸懶腰，抱怨道。
“我說，你有沒有想好啊，這個星期六……”
“這個星期六，我沒空。”林陽天不聽旋葉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
旋葉詫異地看著林陽天，不知該怎樣說，卻聽到他似自言自語地說：“我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我自己有數。到是你，你什麽時候被路澤收在帳下了？”
“什麽收在帳下？”旋葉聽著，更加詫異。“哪有，別聽他們亂說。”
“還說沒有，咱們是哥們兒，有什麽話還不好意思和我說的？”
“沒有就是沒有，何況，他……”突然看到藤新洋地旋葉，收回了原本想要說的話。
“切。”看到藤新洋的林陽天，不屑地感歎了一聲，就朝教室裏去了。
旋葉看著反常的林陽天，緊縮雙眉地望著漸漸走遠的他，思緒卻飄到了很遠的地方。“這樣的日子，對他好嗎？”
“最近，你還好嗎？”沉默的藤新洋終於有勇氣，對熟悉而又陌生的旋葉說上一句話。
“嗯，還好。你呢，和她怎麽樣了。”旋葉不知該說些什麽的，尷尬地找著話題。
“我知道了，其實。或者，我們都知道。這樣的你和路……澤，不辛苦嗎？”藤新洋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入了另一個話題，而這也是一直在他心裏反複思索的問題。
“辛苦嗎？你們呢？”旋葉反問著，“我們都知道，至少，我、路澤、你和楓林，我們都知道。盡管我現在和楓林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多，但是，我想我也知道。”
“知道嗎？知道，就好。”
“嗯。新洋，對於你，我隻能說抱歉。對於楓林，我，沒有評價。也許，我該站在你這邊，祝福你，幫助你的。可是，我卻不願意這樣。”
“我知道，我明白。就像當初的我不願意一樣。其實，不管她做什麽選擇，我都願意等，至少現在，我還在等。”
“等，原來，等待，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
“魚陽在等著陽天，我在等著楓林……”
“那麽她呢，她在等誰？”
“路澤。我知道的，她在等路澤。可是，誠如所見，路澤一直在你身邊。”
“是啊，他一直在我身邊。”旋葉下意識的用手遮住那刺眼的陽光，萬縷陽光裏的世界那樣的夢幻，那樣的讓人溫暖。
“旋葉，其實……”
“新洋，並不見得楓林在等我。”在角落裏靜靜聆聽地路澤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們那說不明的話。
被這樣的答案所震撼的藤新洋愣著，看著漸漸逼近的路澤。“什麽？”
“新洋，其實，你知道我是誰。其實，知道我們的除了旋葉，就是你了。雖如此，但我也不同意你說楓林的不答應是因為我哥，我哥從來隻是拿她當做很好的朋友，他……”
“路……澤。”旋葉看著這樣的他，心底在暗香，“果然，他背負了路澤太多。”
“她對我說，她喜歡你哥，從一開始就喜歡，而我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借口而已。”藤新洋將雙手插在口袋，緊攥成拳。
“你曾對我說，你喜歡她。那時，誰是你的借口呢？”旋葉淒涼一笑，想著當初藤新洋的信誓旦旦，突然覺得，何時事情變得這樣的複雜了。
“我……”藤新洋被旋葉地這樣一問，頓時啞口無言。
遠處的遠處，是緊緊抱著試卷而在發呆的楚楓琳，雖然，聽不清楚他們的談話，可是從他們的氛圍裏，還是知道一些，這本就是他們四個人共有的默契。
“楓林，怎麽了。走啊，試卷還得發下去讓老師訂正呢。”和楚楓琳一起的課代表，好心的提醒著。
回神的楚楓琳望著身邊的人，不好意思的說：“小潔，你先找人發下去吧。我還有些事情，所以，抱歉。”
被楚楓琳拋下的小潔看著她的背影，隻能扯扯嘴，認命的抱著試卷回了教室。
其實，班裏的同學雖不清楚，但是知道，旋葉、楚楓琳、路澤和藤新洋四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麽事情。而每當同學猜疑時，林陽天、柳魚陽和沈宇仙，甚至是許辰輝總是出來辟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