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開心些
鍾妙儀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來安慰陳溪夢,蘇澤衣就是這樣的性子,從前還是蘇大人的時候,就從來也不會考慮旁人的感受。
陳溪夢站了一會兒,扯著嘴角勉強笑笑:“時間也不早了,我便不打擾姐姐了。”
說完之後也不管鍾妙儀有沒有點頭,自顧自的行禮之後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鍾妙儀歎口氣,陳溪夢也是個可憐人,在蘇澤衣跟前晃悠了這麽久,也沒有一次留下來侍寢。
也不知道蘇澤衣究竟是在想什麽,為什麽周絮寵得,周憶銅寵得,陳溪夢就寵不得?
他已經有那麽多的女人了,還怕再多一個麽?
鍾妙儀已經盡了人事,隻可惜陳溪夢沒有那樣的福氣,她最近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管了。
賢妃娘娘那邊,她總該有所動作。
蘇澤衣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她要是也一直沉默著,隻怕這件事情就不會有什麽進展了。
蘇澤衣是鐵了心要借陳溪夢這個由頭來她宮裏賴著,那她便將計就計,順便把賢妃娘娘的事情提一提。
這些都是當初說好的,他抵賴不得。
果然,鍾妙儀想的沒有錯,蘇澤衣三番兩頭的沒事,就往碧清宮裏鑽。
偏偏每一次來,用的由頭都是一樣的。
“朕去看陳貴人,她又不在,想來是在你這裏。”
陳溪夢和蘇澤衣一唱一和,當鍾妙儀是個傻子。
隻可惜鍾妙儀心裏明鏡似的,隻不過是有所圖謀,所以也心甘情願的陪他們兩人演一出戲罷了。
蘇澤衣誇過一句陳溪夢的琴聲,陳溪夢便總喜歡談上一曲。
蘇澤衣也聽著,隻是眼神總要飄到鍾妙儀的臉上,若是鍾妙儀恰好也不經意的看到他,他就能樂上半天。
這樣的時光好像很是閑暇,有時候鍾妙儀自己都不想去打破這樣的默契。
拋開這許多的恩恩怨怨和情仇以外,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兩個人,一定就是她和蘇澤衣了。
隻可惜,這樣的了解在現在這種處境裏,隻能是互相折磨的標碼。
蘇澤衣固執得很,他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所以他一定要鍾妙儀回心轉意。
鍾妙儀亦是固執得很,她從來沒想過蘇澤衣會一次一次的推她入深淵,所以她一定不要重蹈覆轍。
兩個人就這麽擰巴著,融不到一起,也分不開太遠,像是上輩子的孽一般。
陳溪夢卡在兩個人中間,雖然鍾妙儀和蘇澤衣說的話不多,反而好像是她和蘇澤衣更親近一些,但是陳溪夢心裏明白,蘇澤衣的眼睛一直都落在鍾妙儀的身上,他的心緒波動皆是因為鍾妙儀,她不過是蘇澤衣光明正大靠近鍾妙儀的一個借口罷了。
可即便是這樣的清楚明白,陳溪夢也依然做不到放手和釋懷。
蘇澤衣對她笑的時候,她總會自欺欺人的認為蘇澤衣並不是一點也不喜歡她的。
一點點,哪怕就是那麽一點點,都是陳溪夢堅持下去的動力。
日子過得飛快,宮裏麵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戲碼,鍾妙儀不參與,所以也並不覺得有什麽。
蘇澤衣從不在鍾妙儀屋裏過夜,也不在陳溪夢的屋子過夜,碧清宮成了蘇澤衣來後宮必然要停留的地方,卻不會是最終停留的地方。
盯著碧清宮看的眼睛也漸漸都放鬆下來,鍾妙儀甚至還能聽見外邊說的碧清宮的笑話。
陳溪夢對此憤然得很,鍾妙儀卻不以為然,勸陳溪夢最好不要去理會,否則惹火上身,反而麻煩。
阿九就很喜歡現在碧清宮的狀態,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在宮裏麵簡直就是一種奢求。
好在蘇澤衣惦記著碧清宮,賞賜也是流水一般的下來,鍾妙儀不抵抗的狀態大大的鼓舞了蘇澤衣,他來得勤,內務府的便也對碧清宮殷勤,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有的。
若是能夠一直這樣下去,阿九覺得也沒有什麽不好,之前鍾妙儀現在的狀態比起之前好上太多,人也養的氣色好了些。
之前的虧損雖然還沒有完全補回來,不過這些也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今天陳溪夢沒有過來,阿九從外麵回來,手上帶著一小袋紅薯粉,見鍾妙儀在院子裏坐著,笑道:“今天陳貴人沒過來,可算是不用敷衍著了,我給貴人做紅薯丸子吃吧。”
鍾妙儀抬起頭來,朝著外麵看了一眼:“她去哪裏了?”
“沒留神,待會兒我去留心問問。”阿九其實不願意去問這些,陳貴人去了哪裏,和自家主子也沒有什麽幹係,她隻盼望著鍾妙儀能夠真正的好起來,不要再被這些煩心事纏身就好了。
陳溪夢雖然不在,但是蘇澤衣卻還是一樣的過來,外頭的人跑著進來通報:“貴人,皇上來了,即刻就要到了,貴人快出去接駕吧。”
鍾妙儀沒動,隻說自己知道了。
果然,蘇澤衣走進來,看見她的第一句話依然是:“朕去瞧陳貴人不在,說在你這裏。。。”
話沒說完就頓住,發現陳溪夢不在,鍾妙儀正用一種看破一切的眼神看著自己,站起來福身行禮:“回皇上的話,陳貴人並不在臣妾這裏。”
蘇澤衣有些窘迫,咳嗽了一聲掩飾過去:“是麽?不在就罷了,朕陪你坐坐。”
鍾妙儀沒再繼續揭穿,等到蘇澤衣坐下來以後,才挪了一個位置坐下來,並沒有貼著8他,大概是因為稍微有些距離,自己心裏要舒服一些。
“皇上常常都來,說是來看陳貴人,又不肯讓陳貴人侍寢,這恐怕有些不脫貼,陳貴人也傷心。”鍾妙儀提到侍寢的事情,想要知道蘇澤衣究竟是怎麽想的。
蘇澤衣臉色變了變,不太想談這件事情,說話的時候有點賭氣的意思:“侍不侍寢有什麽要緊?你總是把朕推給別人幹什麽?”
鍾妙儀揚眉看他:“那皇上希望臣妾怎麽樣呢?”
蘇澤衣認真的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一字一句道:“朕隻希望你能夠開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