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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夜不安寧

  第221章 夜不安寧

  饒雪空本是張嘴要罵,嘴卻讓他堵住了。


  他方才喝了醉月,香冽的酒味還留在口腔中,隨著他的進攻湧進了她的口腔。醉月的香加上她的甜,靳嘯寒的怒氣卻越來越深,他有些分不清楚是氣她,還是氣自己。


  他狠狠地幾近凶狠地,不讓她退開半分。這女人,這女人,他真恨不得能整個生吞了!從此令她在自己骨血裏,不離開半步。


  饒雪空在他的凶猛中有半刻失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用力推著他,在心裏罵了句,發、情的男人力氣果然比平時要大!該死。她掙脫不開。


  感受到她不似作假的抵抗,靳嘯寒心裏發悶,難道,她是真的討厭他了?就算她討厭,這個女人,他不能放開。


  饒雪空火了,丫的!


  “唔!”靳嘯寒倏地離開她的唇,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她咬他,竟然毫不留情地咬他!

  血腥味彌漫在口腔裏,血從嘴角緩緩流出,他心裏怒極,該死的,要咬斷他的舌頭嗎?

  “這下味道可好?”饒雪空用手背擦去自己唇上他的血,譏諷地問道。“還不放開我!”丫的,還摟得這麽死緊,再不放開,她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對他命*根子動腳了!

  他努力壓下怒氣,微微鬆開她些許,他的眸色深深,因為舌頭受傷,說話有點不利索,他無力地道:“不鬧了好嗎?跟著殿下會很辛苦,也會很危險,到將軍府來,我護著你。”


  這樣的話,也許是他能說出來的最為溫柔和深情的情話了,饒雪空這麽想著,她想。她是不是應該感動?

  可是她隻是冷靜地看著他,“你愛我?”


  靳嘯寒微微蹙眉,“什麽是愛?我想與你一起。想護著你,不夠嗎?”


  饒雪空道:“我其實一點都不想把愛情掛在嘴邊。就再說這麽一次。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總得有些什麽支撐著兩個人並肩走下去。如果我進了將軍府,你娶了妻子,或許再納兩個美妾,你倒是左擁右抱幸福了,我呢?”


  “我不會讓你寂寞。”靳嘯寒的腦海裏浮起小時候母親總是坐在院中等著父親的那一幕,母親說,女子最是寂寞,寂寞最是難捱。所以。她也怕寂寞嗎?怕總是等他不到?“我會多些時間陪你。”


  饒雪空低低地笑了起來。“你瞧,這就是兩個人觀念不同的結果,說的是同一件事,但是怎麽說都說不到同一個點上去。將軍,天地那麽廣闊。”她頓了頓,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道:“我不想一輩子在內宅裏與別的女人爭寵,不想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這麽說。你清楚了嗎?”


  他因她的話錯愕。


  突然想起來,當初他因著心疼母親,也曾對母親這麽說來著:“母親,長大之後我不要那麽多妻妾,我娶一個便好了,一直都陪著她。”


  正等著父親從通房丫鬟屋裏出來的母親聞言一怔,神色複雜地笑了笑,然後拍拍他的臉道:“傻兒子,隻娶一妻的男人都是沒本事的男人,你這些話要是讓你父親聽到,他非氣壞了不可。男子誌向要遠大,不能被兒女私情所縛,而且還要多多開枝散葉,隻娶一妻如何能行?以後你隻要多些時間給正室便可,萬不能寵妾滅妻,至於隻娶一個這種話萬不可再說了,仔細你父親聽到罰你。”


  那時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麽這麽說,但是現在他更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連他母親都不想要求他和他的父親專寵一妻,他在肖府住的那幾年,更令他明白這一點,她為什麽會這麽想?

  他看著饒雪空,皺眉道:“你無需爭寵,與她們好好相處便可。以你的聰明,還怕應付不來那些個閨閣女子嗎?”


  饒雪空突然覺得很無力。夠了。


  多說無用。她本來就不是那些會喋喋不休一直申明自己觀點和想法的人,她討厭囉嗦。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問道:“將軍大人,我真好奇,你為什麽不考慮索性娶我為正室呢?”不是在要求,不是在抱怨,她是真的有點疑惑,不恥下問。看他這樣子,至少是喜歡她的吧?


  靳嘯寒倒是坦白,道:“你身份不夠。”他與六皇子早兩年就已經將兩人的親事都細細計劃好了,為了大業,他們的計劃得一步步進行下去,不能出錯。


  噗,好吧,真夠直接,真夠理智,真夠能計算的!

  她推開他,唇邊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看著他,傲然說道:“身份不夠嗎?本姑娘還覺得這世間男子,沒有配得起我的呢!”


  她堂堂二十一世紀特警精英,若還活著,估計很快能升少將了,有能力有人格有存款有樣貌,嗯,還有靠山,還真不是非得將就一個想三妻四妾的古董男!


  明明覺得她的話很是可笑,但是看著她這張狂肆意的模樣,他該死的覺得順眼極了!可是,也讓他很無力。


  將軍府裏,六皇子跟韓漸離望著一前一後過來的兩個人,總覺得畫麵有點怪異。


  女子腳步生風英姿勃發,男人遠遠跟在後麵,臉臭得像人家欠了他百萬兩白銀似的。


  韓漸離壓低聲音對六皇子道:“我那小師弟一看就是戰敗方。”


  六皇子瞥了他一眼:“你好像幸災樂禍。”


  “殿下難道心裏不暢快?”韓漸離哈哈笑著,一副你別想瞞我的神情。


  六皇子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饒雪空走了過來,聞到滿院醉月的香氣,看到桌上開了壇的一小壇醉月,眼睛就亮了,將兩小瓶藥遞給六皇子,問道:“殿下可能請我喝酒?”


  六皇子接過那兩隻小瓶子,笑了起來:“喝吧。”


  “謝殿下。”


  饒雪空一把抓起那壇子,捧到唇邊,仰口暢快地喝了起來。


  韓漸離和六皇子愣愣地看著她。請她喝酒,沒料到她這麽個喝法啊!


  後麵緩緩走來的靳嘯寒卻無力無奈地看著她,又這般肆意張揚了。不知道在男子麵前要矜持嗎?

  饒雪空方才因那一吻嚐到醉月的味道本就有點想念,再加上今晚折騰挺久。她渴了。


  痛快地喝了幾大口,她一手抱著酒壇,一手抹了下嘴巴,笑道:“韓公子的醉月,還是那麽好喝!”


  韓漸離不動聲色:“醉月在碧玉城一壇三百兩,到了京都,你覺得需要漲漲價麽?”


  饒雪空想也沒想:“自然是要的。連殿下都喜歡,不漲更待何時!”


  “那你覺得應該漲多少?”韓漸離繼續問道。


  “你說呢,這種東西就應該賺那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群,比如六殿下他們的銀子。翻倍都不算過份的。”


  韓漸離突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說話太熟悉了!走走走,本公子送你回去,順便跟你聊聊天!”


  六皇子抬頭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靳嘯寒卻心中一凜,看了一眼饒雪空。


  不知為何,饒雪空理解了他這一眼的意思,也微微蹙眉。


  月色很淡,卻依然照得韓漸離皎若清華。


  兩人沒有騎馬。也沒有坐馬車,路程雖然不太近,但是他們就這樣並肩走著。


  周圍很安靜,偶爾,遠遠地傳來幾聲犬吠。


  遠遠的將軍府門外,靳嘯寒望著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對走過來的六皇子道:“殿下可要回去找人試藥?”


  “嗯,藥自然是要試的,你呢?”


  “讓所有青衣死士護送殿下回宮,我來收尾。”靳嘯寒沉聲道。


  回來的路上,饒雪空倒是跟他說了那些官員的事,並把他們的相貌特征講了一遍,他總得去做些什麽。


  六皇子點了點頭。一隊青衣死士無息出現,護著他迅速離開。


  靳嘯寒又望了眼韓漸離和饒雪空消失的方向,手一招,兩名玄衣人出現在他身邊,“主子。”


  “走!”


  二皇子別院,季安年醒了過來。


  “安年醒了?”


  二皇子的聲音陰沉沉地響了起來。


  季安年一驚,翻身下床,一下子單膝跪在二皇子麵前。


  “這是做什麽?”二皇子冷冷笑道:“你腦子倒是轉得快,知道出事了?”


  “安年有罪。”季安年低下頭,一醒來,他就察覺不對了,他怎麽可能在一個陌生女子麵前這樣不知不覺地睡著?而一聽二皇子的聲音,他便知道二皇子這會兒心情極度惡劣,兩件事聯係起來,隻說明一個結果,解藥被偷了。


  “安年何罪之有?明明是本皇子這裏戒備不嚴,讓人鑽了空子。”二皇子說著,突然用力踹向旁邊的博古架,上麵擺放著的昂貴擺件摔了下來,滿地碎片。


  有一片碎片飛濺到季安年手背上,擦出小小血珠,他低著頭看著那血珠,突然想起那女子的眼睛。


  他輕敵了,這便是錯。


  至今,他還是想不明白,她是怎樣令他睡過去的?


  二皇子掃了他一眼,道:“找出那個女人來。”


  “是。”


  “不過,幸好早聽了你的提議,將解藥跟毒藥放在一起了,解藥隻有一顆,他們不能試藥,若是吃錯了毒藥,我那六弟算不算是親手弑母?哈哈哈!”二皇子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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