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貝爾納特
是夜,英雄法師貝格塞府邸密室。
中年模樣的法師貝格塞痛快的飲下了一杯冷冷的烈酒,任由火辣辣的痛感在自己的胸膛裏燃燒。
他有些得意的看了看給自己敬酒的霜巨人族老,那是他們安塞家族另一個族老,可惜年輕時受的傷讓這個英雄階的騎士沒有子嗣,隻能依附於自己。
這也沒啥辦法,法師默默地想到,隨著老侯爵越來越瘋狂,安塞家族裏的族人是人人自危,生怕某一天自己就被侯爵大人給找個罪名打殺了。
連自己直係親人都不放過,我看古雷斯這個老家夥恐怕是不想活了。法師有些嘲諷的想到,拜此所賜,以前名聲狼藉的自己,現在也被族人所擁護。
等到古雷斯這個老東西去死後,安塞侯爵的禦座恐怕就是我貝格塞的了。
法師想到妙處,忍不住哈哈一笑,扭頭撇著眼角對老年騎士說道:“貝爾納特,我聽說你們那支的人有個叫希爾薇的姑娘對吧?”
老年騎士,也就是貝爾納特聞言微微一愣,他放下了酒杯把雙臂抱了起來:“確實是有個叫希爾薇的姑娘,還算是我遠方侄女,怎麽?你貝格塞又想納妾了?”
“哈,哪的話,我就在想萬一他日我為侯爵,這不得慶祝一番?”法師失笑道,察覺到老年騎士的不爽,麵子上還是要尊重一下。
“為了匯聚家族的向心力,我在想是不是要從旁支裏挑一些姑娘來,我雖然是個不易近女色的法師,但是為了我們安塞家族血統的純正性和繁榮性,有的時候我也要勉為其難的站出來。”
法師舔了舔嘴唇,示意騎士給他滿上,他很喜歡看到騎士給他倒酒的樣子,安塞領的人們人人尚武,崇尚騎士精神,以前他作為法師的時候可沒這麽風光。
貝爾納特隻得無奈地把手放了下來,拿起酒壺給法師倒酒,口裏還嘲諷道:“你貝格塞是個什麽東西我又不是不知道,恐怕就惦記著人家孩子身子。”
“這個可不行,我告訴你,我那個侄女已經有心上人了,這個不行。”他搖了搖頭說道。
“哎,不能這樣,我們大家族的子嗣們都要有作用,沒有作用我們養他幹嘛?學習老侯爵那個女兒嗎?誰知道對麵是不是純血霜巨人?”法師擺著手說到。
“為了家族的純血度,以後我建議杜絕外部婚姻,現在家族裏這麽亂,族人實力這麽差,都是拜那個什麽婚姻自由所賜。”
“而論純血度來說,拋開那個老不死的,唯我與你二人最高,所以我們二人費點心力也是應該的嘛!”法師哈哈笑道,拍了怕騎士的胳膊。
他笑眯了眼睛,抿著酒看著老年騎士的臉色變幻,忍不住心裏升起快意,就喜歡看貝爾納特這種明明想打自己,但是不敢動手的感覺。
“好了,你今天忽然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法師感覺自己喝的有點多,頭稍微有點發暈,但是振奮精神問道。
他明白騎士肯定是有求於自己,不然肯定不會主動上門讓自己找樂子。
貝爾納特聽到這句話,也是直起了腰板,向法師問道:“不錯,我確實有事情找你。”
“那是什麽呢?”法師有些疲憊的問道,肯定是今天的魔法實驗做多了,一會讓新納的小妾幫自己按摩一下。
“找你借一樣東西,拜托一定要借給我。”騎士低下頭雙手按在腿上誠摯的說道。
“哼,那可不一定。除非是什麽破爛玩意,你說吧?看我心情。”
法師的眼神又飄忽起來,正當他打著哈欠的時候。
老騎士忽然動了。
貝爾納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大腿內側抽出了一把短匕,在法師沒能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刀削掉了法師的頭顱。
血濺了一牆,法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老騎士。
他用魔力控製著身體,雙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脖子上,試圖用元素治愈治療自己,然而血液順著脖頸不斷往外冒,元素治愈顯然無法修複這種程度的傷害。
“你……瘋了……安塞……家族……毀滅……”
他磕磕盼盼地用魔力說著話,企圖讓老騎士救他一命。
而貝爾納特卻已經漠然地收起了自己的短匕,一記左拳把法師的腦袋打在地上。
“你就安心去吧,安塞家族的未來還不用你這種渣滓操心。”他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同伴,低聲說道。
貝爾納特掃了一眼牆上的血跡,從法師身上摸索出一枚紋章後,把法師屍體扶起來靠在牆上,過一會在過來給他收屍。
他走出大廳去,旁邊的侍者殷勤地走了過來。
“貝爾納特大人,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沒有,你家老爺喝多了睡著了,他要我跟你們吩咐一聲不要打擾他睡覺,出於好心我提議你明天再去見他。”貝爾納特隨意地說道。
“另外讓我的馬車來門口等我,我去方便一下。”
人類侍者低聲應和,匆匆安排去了。
他可不敢打擾到自家老爺,自家老爺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是個紈絝子弟,要不是魔法天賦夠高,恐怕這個位置還不是他來坐。
侍者還記得上一個貿然打擾老爺休息的女仆被直接燒成了焦炭,明明隻是想為他蓋個毛毯。
貝爾納特看到侍者離開,悄悄地走進了旁邊的書房,模仿著貝格塞的筆記寫了一封密信,然後封好,印上了紋章。
作為這麽多年的同族,他自然知道,安塞地牢的典獄長就是貝格塞的親信,雖然那個私生子的實力足夠正麵攻破地牢,但是小心無大錯。
看了一下信封的完整度,貝爾納特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出了法師的府邸,一輛馬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馬車悠悠地啟程,拐過了幾個路口後,在一條沒啥人煙的街道上停了下來。
老騎士掀起門簾走了出來,把信封交給了馬車夫,讓他去監獄裏提人。
他自己則走下馬車,趁著夜色向城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