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披甲之士，大將軍者
注定今夜不會是好夢。
董曌站在屋子裏麵，身穿銀白色的甲胄，旁邊的宸兒正在給他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好了之後，他緩步走出院子，已經準備就緒的郭嘉、清和子與趙雲三人就站在門口。
“機會總是來的及時。”
郭嘉看著董曌走出來，笑著開口說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是黃巾殘黨。”
“其實我更想睡個好覺。”
董曌有氣無力的歎了口氣，緊跟著開口問道：“出師不過五千人馬，糧草軍勤便占了兩千，擔任督糧校尉的張文遠已經動身，我們何時出發？”
“應該要等到明日一早，隻是我們現在需要去城外軍營等待集合。”
趙雲開口回答道：“李傕校尉已經趕去主持事宜。”
“我這個大將軍手下目前隻有兩個硬整出來的什麽討賊校尉，領著三千人馬，你們倒是提得起興趣。”
董曌邁開步子帶著眾人朝外麵走去，邊走邊繼續說道：“若非這一千黃巾賊是出現在司隸，恐怕都驚不起什麽風波，這最要緊的還是落在了冀州牧韓馥的身上。”
郭嘉忽然低聲說道：“主公似乎有些慌張。”
董曌輕歎了口氣，點著頭說道：“冀州兵有十萬計，可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郭嘉繼續的開口說道：“各州府與郡的兵卒大多為守卒，況且冀州北還有異族虎視眈眈，即便是起了戰亂，韓馥手中兵馬也不過二萬，這還是給他半個月時間整兵才能夠湊出來的人。”
“我是有些害怕啊，無論是自己的性命，或者是你們的性命，甚至這五千士卒的性命。”
董曌深深地歎了口氣，他們已經走出了司空府外，看著停在門口的馬車，繼續的說道：“把馬車撤掉吧，換成馬匹，最好是白色的，我喜歡白馬。”
“喏。”
旁邊的一個士卒聞言連忙轉身去往司空府的馬廄牽馬。
清和子不由得開口說道：“公子，你的身體骨騎馬會……”
董曌伸手讓清和子停下了聲音，緊跟著沉聲道：“無妨，全軍若是護著我坐馬車出征，傳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大牙，況且我身為大將軍，不能如此特殊對待，會傳播不好的風氣。”
趙雲聞言忽然躬身拱手道：“主公大義，請受雲之禮。”
“哪有那麽誇張。”
董曌連忙把趙雲攙扶著站了起來，然後看著那士卒牽著一匹白馬走了過來，指著說道：“這馬兒不錯，配上我身上的甲胄正好。”
一邊說笑，他們都各自騎上了馬兒，周圍有兩百士卒守護，朝著城外走去。
董曌原本這個身體的幼年是騎過馬的，所以董曌坐在馬背上反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手中的握著韁繩，雙腿輕輕一動，馬兒便帶著他朝前麵走去。
……
夜盡天明，天邊的一抹白迅速蔓延開來，照亮了整個世界。
此時的冀州，安平郡，信都。
漢朝的郵驛已經是當時全世界之最，千裏距離的書信，一日之內便能夠盡數放在洛陽的桌案之上。
韓馥也在為此事發愁，他幾乎一夜都沒有睡著，還不到卯時來自洛陽的信便已經送了過來。
於是這一大早，他便把手下人盡數招了過來，將書信傳了下去。
韓馥看著左右的六個人，沉聲問道：“諸君，洛陽事變，陛下複位，我們可要尊其左右？”
一個中年人起身，拱手沉聲道：“主公，雖陛下並非先帝所定，然朝廷依舊，主公怎可有不臣之心？”
“這……”
韓馥聞言臉頰不由得有些微紅，隨即站起身來，喝聲說道：“我親自領軍六千，趕赴冀州與司隸邊界，遵從陛下與大將軍之命！”
左右的六個人都連忙拱手道：“主公英明！”
……
視線轉回洛陽城北，剛剛被荒廢的涼州軍營還沒來得及拆除，就再次的匯聚了涼州軍。
董曌此刻正站在營帳門口發呆，他還是比較認床的，換了一個全新而又並不舒適的環境，他也是將近一夜未眠。
“公子。”
清和子從旁邊走了過來，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董曌，開口說道：“其實公子身為大將軍，不必身披甲胄。”
董曌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在軍中，還穿著袍子豈不是顯得文縐縐的沒有氣勢？況且雖然這甲胄穿著又沉又難受，還是很帥的。”
“哈哈！”
清和子不由得笑出了聲，然後從身後掏出來了一塊兒墊子，遞給了董曌繼續的說道：“全軍差不多已經準備就緒，接下來可就是趕路了，這是我找到的一塊兒墊子，公子騎馬的時候墊著些，會緩和身上的疼痛。”
董曌伸手接過了墊子，然後看著墊子，又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清和子，沉聲說道：“多謝。”
“公子不必言謝，若是沒有公子收留，我恐怕與那些難民差不了多少，我原本也就是豫州逃難來的，隻是讀過些書，裝的模樣。”
清和子輕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的說道：“公子早就看出來我是裝模作樣吧？”
“我們一直是互相幫忙，不是我收留你。”
董曌伸手輕輕的給了清和子的胸口一拳，笑著朝著前麵走去，邊走邊說道：“要準備出發了，我還要想想一會兒說什麽詞兒呢。”
“喏！”
清和子點了點頭，然後跟在了董曌身後。
此時全軍已經就緒，排列整齊，一身甲胄的李傕和趙雲站在最前麵，看著對麵的董曌等人。
董曌旁邊站著清和子和郭嘉二人，給的官職是隨軍主簿。
董曌看著麵前的三千人，竭力喝聲說道：“你們都曾是父親麾下最精銳的軍隊，如今是時候叫天下瞧瞧，什麽是涼州鐵騎！出發！”
說完，董曌轉身騎上白馬，看著趙雲領一千先鋒先行動身，然後是李傕領著剩下三千人，兩部分部隊將董曌圍在正中間。
浩浩蕩蕩，大漢的旗幟與董字的旗幟相互映襯。
……
“披甲便是大將軍，落筆亦是文仙人。”
——《日月先生傳-主公書》清和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