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可是,就當南飛塵想放棄的時候,良之晴又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
“良之晴,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南飛塵低聲說。
等良之晴閉上眼睛陷入熟睡,南飛塵飛進來,輕輕撫摸了一下良之晴的頭發,在良之晴額頭落下輕輕一吻。這樣簡單而微小的動作,他偷偷對她進行過多次,卻從不敢在她醒著的時候。
夏景煥沒來接良之晴去劇組,良之晴一反常態地一大早就起來,卻始終沒等到熟悉的車停在門口,更沒聽到車喇叭聲。良之晴心裏酸酸的,今天剛好要換藥,給自己做完早餐後,打車去了醫院。
霍靈煙還是那副淡然溫軟的樣子,很難把她和吸血鬼聯係到一起:“明知我能聽到你的心聲,你也不介意嗎?”
“無所謂的,我又沒有秘密。”良之晴笑著說。
“最近傷口在恢複,會有些癢,要忍著,一抓可就留疤了。”霍靈煙悉心吩咐,想了想又說,“不過,如果你肯跟了南飛塵的話,就再也沒有這些困擾了,你的皮膚和相貌會變得很完美。”
“就像你一樣嗎?”良之晴脫口而出,問完卻有些後悔,並不是每個生靈都希望自己有著最美的容貌,最尖利的爪牙。
霍靈煙抬起頭,笑著看了良之晴一眼:“沒關係的,你可以問。其實,吸血鬼的每項功能都在誘惑人類,比如美貌、身材、天賦……”
“你是怎麽控製對血的渴望的?我是說,別人還好,不是醫生,而你是醫生。”
“沒辦法,我的夢想一直是救死扶傷。起初很難,後來我日複一日拚命練習,終於麻木了。所以我才對你說,如果你愛他,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因為熱愛可以克服一切困難。”
霍靈煙每次都能帶給良之晴很大的觸動,良之晴看著霍靈煙絕美的臉,覺得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跟霍靈煙學習很多東西,包括做人、敬業、愛情。
良之晴腦子裏再次浮現南飛塵的臉,還有那個白色的身影……
“你的心真亂,我都不想觸碰你了。”霍靈煙開玩笑道,“像我就沒那麽糾結,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丈夫是血族親王。托他的福,我成了Ventrue族,所謂血族中的貴族。我是作為人去國外旅行時認識他的,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可知道了後,我沒猶豫,答應了他的初擁。放心吧,血族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是永生永世。”
良之晴沒說話,低垂著頭,直到所有傷口換好藥。
“你可以想一下沒遇到他之前的生活,遇到他後的生活,比較一下就出來了。別顧慮太多,我知道你心裏放不下。”
良之晴最近始終魂不守舍的,要不是成天窩小店寫書,隻怕早就被人說不正常了。下午,塗小鬆來了電話。
“良之晴,新戲的劇本需要跟你探討一下,約不約?”
“恩,我最近一直在店裏呢。”
良之晴準備了塗小鬆最愛的鬆餅和新開發的飲料,塗小鬆到達的時候,立馬聞到鬆餅特有的奶香味,還夾雜著水果的甜味。
“哇,良之晴同學,算你有良心!”塗小鬆還沒進門就大喊。
良之晴笑著擺出“請”的姿勢:“請坐啊,大編劇。”
“哎,這麽熱的天,容我先關心一下你的傷勢如何。”
“沒關係啊,今天又去換藥了,醫生都說了沒事,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OK,那我再八卦一下,你和南大帥哥到底怎麽了?”
良之晴愣了一下,將鬆餅盤子遞給塗小鬆:“你還是好好吃你的最愛吧,不需要以後我就不做了。”
“不是啊,我可是為你好,這麽好的男人,你不把握機會,豈不是有毛病嘛?這幾天見你不在,那個於采寒可殷勤了,天天不是給全劇組帶早餐就是請夜宵。誰不知道這丫頭是於氏大小姐,未來唯一繼承人,又漂亮又有能力。她那是好麵子,打著請客的名義請所有人,傻子都能看出來是為了南飛塵。”
“所以呢?”良之晴很不解地問,“且不說我和南飛塵沒關係,就算是有,別人喜歡他又如何?都認識這麽久了,你還不了解我嘛,我不在乎別人怎樣,隻想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
塗小鬆沒說話,拿出劇本丟給良之晴:“好吧,私生活八卦完畢,咱開始幹正事兒吧。聽夏導說,這部戲南帥哥未必會接,他說想休息一段時間。”
良之晴腦子裏忽然就閃過霍靈煙說的話,對吸血鬼而言,裝消失很容易,這個世界能忍受南飛塵消失嗎?她能忍受南飛塵消失嗎?她能當一切沒發生過嗎?
“喂喂喂,你想什麽呢?大作家,能不能專心一點兒?”塗小鬆打斷了良之晴的思路。
良之晴回過神來:“塗小鬆,你說,愛一個人應該是怎樣的?”
“恩?”塗小鬆瞪大眼睛,“大哥,你果然沒聽我說話!”
良之晴臉一紅:“好塗小鬆,我要是沒搞明白很多事情,會不舒服的,心思不對頭我就沒辦法好好思考了啊!”
“愛一個人就是每天都想見到他,無法想象沒他的日子會怎樣,能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問題,會不自覺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不過呢,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有的人看重感情多一些,有的人天生對情很淡。”
塗小鬆每說一句話,良之晴就要驚訝一陣子,她說的每句話都像極了現在的她。
塗小鬆見良之晴的樣子,有幾分了然:“怎麽,該不會現在才知道自己愛上他了?”
“你瞎說什麽呢?”良之晴臉又紅了,“我就問問,積累素材。”
塗小鬆意味深長地說:“依我看哪,最好的素材積累是親生經曆。”
“別鬧了,就我這資深宅女,哪兒來的機會認識帥哥啊。”
“眼前擺著個無敵帥哥你不要,裝什麽?”塗小鬆真是服了良之晴。
良之晴搖搖頭:“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