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沒想到密黨的長老資曆悠久，卻如此幽默。”Keith看似在笑，表情卻很冷，“不過，有長老在，還有人違反規定，這就太不應該了。”
Rock氣定閑神地說：“我們這裏沒有人違反規定。”
“是嘛，敢不敢讓我們檢查一下？”Mattew說完，兩個獵人的步子很一致地往前邁，大有強行逼迫的趨勢。
“兩位故人好久不見嘛。”南飛塵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待走到院子裏，眾人都看到他臉上的妝還沒卸，身上還穿著戲服。剛好是一件古典歐式的服裝，看上去像位王子。南飛塵看了眼眼前的情勢，當機立斷地站在Rock身邊，和Rock一起很好地擋住了施成益。
“原本以為今晚老朋友不在，隻有一幫新朋友，沒想到你還是來了。你來了正好，你待在這片土地上的時間最久，對這裏的規矩也最清楚。你們先是擅自衍生出一隻血族，又沒教好他規矩，現在他違背了規定，你們還要集體包庇他，怎麽，你們都視規矩如糞土了？”Mattew的聲音裏夾雜著說不出的威嚴。
南飛塵卻淡定地說：“首先，施成益不是我們轉化的，而是那兩個不知打哪兒來的Malkavian族。作為獵人，理應比我們更有效率地解決橫在兩族之間的威脅，可你們卻沒有。我不知道二位在暗中觀察了多久，是否發現對方不好收拾所以不敢出手。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自己人都沒搞清楚，二位就立馬出現了。在追究責任前，二位是否先該給我個解釋，否則，我不介意再上報一級解決問題。”南飛塵說這番話的時候，雖在笑，語氣裏卻滿是冷酷。
Mattew和Keith彼此對視了一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們出現得真夠及時的，這表示你們一直看著我們，那之前為什麽不出手相助？難道你們有意幫著對方？Malkavian族可是所有種族都討厭和避之不及的血族。”南飛塵再次補刀。
“嗯哼——”Keith幹咳一聲，“今日是我們錯了，這件事和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今後都不再提。”
濃霧四起，兩個黑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施成益想想剛才的一幕就心有餘悸，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對Rock和南飛塵表示感謝：“感謝兩位前輩，否則我就完了，爺爺也完了。”
“施成益，你雖不是我們轉化的，卻是我們救下來的，你這麽做對得起我嗎？”南飛塵一改剛才的態度，對施成益發起火來。
施成益“噗通”一聲，猝不及防地跪在冰涼的泥土上，“我錯了，請求你們原諒。我看到爺爺那樣，實在於心不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要知道，你的命是我們給的。我們哪個人不是看著親朋好友生離死別過來的，雖是冷血動物，卻非真的冷酷。在你漫長的一生中，這才是剛開始，你必須盡快適應，否則對誰都沒好處。還有，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們沒救下你，哪兒有你？你爺爺的命本就被不正當延續，你又來一下，跟那些傷害你的血族有什麽區別？這世界並非每一個善意都是對的！”南飛塵鮮少跟人講大道理，今天也是被逼急了。
一直沉默的Fay也走上來，一把拉起施成益，替他彈去身上的泥土：“孩子你知道嗎？要不是南飛塵，別說是你，今天在場所有人都要倒黴了，不死也得掉塊肉。那兩個都不是善茬，再加上你確實違背了規定，大家理虧。我雖不是你們族人，但之前損傷太大，未必打得過他們。等我走了，也沒人這麽快發現你的不對勁，你就必須更自覺了，知道嗎？從你加入的那一天起，你的命就不止是你自己的了，你得有責任心。”
施成益垂下頭，很誠懇地麵對眾人：“大家對不起，我發誓日後不會再犯了。”
“你記住就好。”霍靈煙一向仁慈，率先拍了拍施成益的肩膀，以示寬慰。
Fay看了南飛塵一眼，小聲道：“借一步說話。”
南飛塵掐算了下日子，也到Fay恢複元氣的時候了，跟Fay往地下室走去：“你可是要走了？”
“是啊，你知道我四海為家，迄今為止沒有哪個地方能留下我。”
“或許等你心裏的人安定下來，你也就想安定下來了。”南飛塵打開地下室的燈，和Fay一起坐在沙發上。
Fay翹起二郎腿，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根煙點燃。帽簷下的紅色嘴唇微微露出來，白色煙霧自她口中飄出來，在空氣中匯聚成一個個煙圈，說不出的嫵媚妖嬈，像極了她的臉和身份：“或許吧，誰知道呢？要是等你活到我這麽大歲數，沒準兒就明白，什麽都是虛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所以唯有愛情能慰藉你的靈魂？”南飛塵忍不住笑笑，果然再厲害的人都有軟肋，比如眼前這位沒心沒肺的小妖怪。
Fay笑了，笑得很爽朗：“哈哈，知我者飛塵也，這麽多年了，你這個朋友沒白交。還是那句話，有困難盡管找我，反正我現在跟你一個時空。好了，不囉嗦了，我滾了。”
南飛塵看著Fay的身影逐漸變淡，直到完全消失，心裏那股難以言說的感覺湧上來，他忽然好想某人，隻是某人最近不知道忙什麽，自從前天白天失蹤一整天後，就一直不著家了。
南飛塵看著自己的七色水晶手鏈，微微晃動手腕，企圖跟良之晴的心脈建立聯係，看看她在哪裏。
“她在我醫院。”霍靈煙不知什麽時候下來，聲音突兀地在南飛塵身後響起，嚇了南飛塵一大跳，手一抖，進行到一半的法術隨之消失。
“你怎麽來了？還有，你怎麽知道？”南飛塵滿臉愕然。
霍靈煙走近南飛塵：“我原本是想來給Fay道別，或許是我貪心了，一直想知道她的故事，她說得空會告訴我的，可惜她好像忘了。至於良之晴，她的朋友病重，現在由我照顧，我建議你多給她些空間，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