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南飛塵溫柔地摸了摸良之晴的長發，心疼得差點兒哭出來。
“好了，瞧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霍靈煙笑著搖搖頭，輕拍南飛塵的肩膀，“都跟你說了沒事兒，修養幾天就好了，她的法力可比我們都強。”
“恩。”南飛塵沒說話，緊緊握住良之晴的手。
夜深人靜，簡燁爍拿起小刀，切開了Marry的皮膚，紅色的血液一滴不剩，隻剩下白色幾近透明的血管。
“哎——”簡燁爍看著Marry，腦子裏閃過施芷嵐的身影，同樣的花季，同樣慘淡的遭遇。忽然，簡燁爍發現Marry的食指跟別的手指不太一樣，指甲油沒了。仔細掰開Marry的食指，簡燁爍找到一根黑色的纖維，很明顯是對方衣服上扯下來的。不知道有沒有用，簡燁爍將纖維放進證物袋，再放到自己包裏。但凡被血族殺死的屍體，是不能讓警局的人知道任何細節的。簡燁爍很清楚，他這一天一夜都得耗死在捏造驗屍報告上。
“Marry！”翌日，俞元愷跟往常一樣，買了兩份早餐來到18層的秘書處，卻沒看到Marry的身影，“奇怪，還有五分鍾就到上班時間了，平時她都至少提前十分鍾啊！”
看到Marry的辦公桌上東西很多卻擺放整齊，俞元愷將早餐放在Marry的辦公桌上，才去自己的辦公桌。可直到俞元愷吃完早餐又整理好了今天的會議資料，Marry還是沒出現。
俞元愷以為Marry睡過了，躲去廁所撥Marry電話，卻隻聽到機械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死丫頭，跑哪去了？不怕被扣工資啊？”俞元愷急切回到位子上，準備俞俊彥問起就替Marry打掩護。
十點鍾，俞元愷怎麽都沒想到等來的是警察。
武詠思來到俞元愷跟前，出示了警察證：“你好，我們是警察，關於貴公司秘書被殺一暗，有些事想詢問你們總裁，麻煩你帶我們去，可以嗎？”
“哐當——”俞元愷手邊的咖啡杯打翻在地，可他不顧滾燙的咖啡滴在手背，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武詠思，“你說什麽？”
“這個……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畢竟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事已至此，盡快找到凶手是關鍵，所以，請你帶我們去見總裁。”武詠思盡力以平和的語氣跟俞元愷講話。
俞元愷回過神來：“恩，我剛好也要找他，你們跟我來。”
俞俊彥正在悠閑地喝咖啡，身後的門毫無先兆被推開，然後他看到自己的兒子帶著一幫穿著工作服的警察進來，其中還包括一隻血族，嘴角上揚，露出五秒鍾的譏笑後重歸麵無表情。
“元愷，身為我的秘書，你不攔著人，還把人帶到我辦公室來。遇到緊急情況連個電話都沒有，像話嗎？”俞俊彥威嚴地問俞元愷。
俞元愷現在滿腦子都是Marry：“我還想問你，為什麽好好的人說死就死了？”
“你在說什麽？”俞俊彥繼續麵無表情地看著俞元愷。
“咳咳——”為緩解尷尬的氣氛，武詠思幹咳兩聲，“那個，二位的事兒能等會兒再說嗎？請先配合一下我們警方查案。”
“坐吧，有什麽需要問的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俞俊彥沉著鎮定地邀請警察們坐在會客沙發上。
武詠思先將照片堆在茶幾上：“請問這是您秘書嗎？”
“是的，這姑娘很優秀，畢業後一直待公司，算起來有四五年了，加薪多次。”俞俊彥回答。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
“昨晚下班前，她會等到我下班再走。而我要走前會提前一會兒跟秘書們講，這一點另一位秘書俞元愷可以證明。”俞俊彥麵色依舊從容。
武詠思衝俞元愷投來詢問的目光，俞元愷點點頭表示俞俊彥說的對。
“好，那你了解你的秘書嗎？我是說，你知不知道她有沒有男友？最近有沒有什麽不對勁？”
“這個……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對自己屬下的私事從不過問，她有沒有男友我不知道，我也看不出來她有什麽不對勁，說白了是沒注意過除了工作之外的事。”
一直沉默的簡燁爍這時候開口：“昨晚12點到2點之間，俞先生在哪裏？有證人嗎？”
“自然是回家休息了，我一個人住，沒證人。”俞俊彥笑得很自信，一雙眼睛緊盯著簡燁爍。簡燁爍也盯著俞俊彥，毫無懼色。
半分鍾後，俞俊彥笑笑，很自然地轉移視線看著武詠思：“請問警官還有什麽問題嗎？”
“暫時沒有，我能要一份她在公司表現的詳細資料嗎？包括她參與的活動照片之類。”
“當然，元愷，你去一趟人事，提取一下檔案。”俞俊彥站起來，一副送客的架勢，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對了，順帶給她辦理員工離職，讓行政把她桌子收拾一下。”
俞元愷好容易平靜下去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好好的大活人死了，幫你幹了四五年的事兒了，你就這麽無動於衷這麽冷血？”
武詠思看了簡燁爍一眼，後者始終沒反應，武詠思隻好無奈地再次幹咳：“咳咳——那個，二位有什麽事回頭再說吧，先請配合一下我們工作。如果耽誤了最佳斷案時間，隻怕更不能替你們的朋友找出凶手了。”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俞元愷瞪了俞俊彥一眼，帶著一幹人離開。
簡燁爍故意放慢了些步子，環顧了一圈總裁室，卻未發現異常。近看俞俊彥，也如良之晴和霍靈煙所言，跟常人無異。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叫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這位警官，辦案辛苦了，需要杯咖啡提神嗎？”俞俊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嚇了簡燁爍一跳。
簡燁爍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同事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遠，隻剩下他還在總裁室：“不用了。”
“警官走好，不送了。”簡燁爍前腳踏出總裁室的門，身後再度響起俞俊彥不帶感情溫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