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青墨姑娘說笑了，將軍不會這麽做的。將軍對姑娘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就算我們所有人要傷害姑娘，將軍也會舍命救姑娘的。”
“既然你知道我在將軍心中的分量，我問你的問題你為什麽無動於衷？”Fay恨不得把小戈的腦子挖開，看看答案。
小戈麵無表情地對Fay道：“菜都放好了，姑娘用膳吧。”
“哐當——”Fay一口氣將所有菜打翻在地，盤子跌落在地麵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姑娘！”小戈真是拿Fay沒辦法，每次遇到她都沒什麽好事。
Fay看著小戈：“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小環去哪裏了？不說我殺了你！你知道我不是人！”
“青墨姑娘，求你了，別做任何讓將軍擔心的事情，好嗎？不管怎樣，也不管發生了什麽，將軍都是愛你的。”
“算了，我自己去軍營。”Fay放棄對小戈的盤問，轉身往外走去。
“青墨姑娘！”
Fay打開門，卻看到Rile站在門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你來的正好，想必你躲在外麵都聽到了吧？告訴我，小環去哪裏了。”
Rile認真看了Fay一會兒：“你真的想知道嗎？”
“說！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恩……昨天發現你不見了，我一時心急，失手……殺了她。”Rile結結巴巴地說完一整句話。
Fay心底那根弦徹底崩壞，原來Rile跟別的血族魔黨並沒有什麽兩樣，他隻對她好，可對別人都一樣，殘忍、血腥、暴力……Fay心裏原本對Rile的那點愧疚徹底打破，她現在唯一想做的，隻是達成目標。
“她被葬在哪裏？”良久，Fay再開口，語氣是說不出的疲憊。
“附近，你跟我來。”Rile察覺出Fay的不對勁，卻什麽都不敢問。
小環的墓就在將軍府後麵的小竹林裏，新蓋的土看上去還濕濕的。Fay難以想象，昨兒個她出門時還好好的小姑娘，今兒怎麽就沒了生氣。
“你瘋了嗎？”Fay氣得渾身發抖，看著一邊沉默不語的Rile，她真的很想用法術殺死他。反正她一直想試試他的實力，想看看是她這個活了幾千年的妖怪厲害，還是吸血鬼厲害。
Rile看著Fay，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在世人眼裏，我就是冷血的怪物。你不肯靠近，我一定跟他們想法一樣。你什麽都不說，但我都能猜到的。青墨，我不知道該怎樣你才能原諒我。我昨天真的是氣急了，出於本能，我咬斷了她的脖子。我很後悔，但人類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我無力挽救，我甚至還施了法，可沒用……”
“嗚嗚嗚——”Fay忽然大哭起來，就在前天，她還跟小環一起吃飯，還說以後不管如何都要安頓好她。還記得小環剛入府時臉上寫著的天真和感激，小環真是太傻了，以為自己在亂世找到了依靠，殊不知是噩夢的開始。
“青墨，青墨，要不你打我吧……”Rile跪下來，抓住Fay的裙擺。
Fay雙眼含淚，無情地看著Rile：“我後悔回來了，我真該繼續待在外麵。”
“不，不，我向你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傷害無辜人類了，真的！”Rile快要急哭了，“你身為妖都可以做到，我也可以，為了你我一定要做到。”
“可我並不需要你為了我做什麽。”Fay冷冷地說，隨手變幻出三炷香給小環插上。
Rile看著Fay的雙手愣了會兒：“你的法術很高強，至少跟我平手。”
Fay瞬間清醒，意識到剛才自己做錯了事，一時間腦子裏很亂：“我……我不知道你的法力。”
“青墨，還記得你昨天說過的話嗎？我們約定好的，一起聯手打敗他。我知道他的力量，是兩個我。如果有你的幫助，將來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我們隻差一步了，你舍得放棄嗎？小環已經走了，難道你希望我再死，希望害死你自己？”
“別說了，我現在很亂，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你走吧。”Fay這一刻沒有偽裝，也裝不下去了。她費盡心機想知道大魔王的實力，Rile給了她最好的答案。小環的死，無意間讓全世界的人看到了未來。
“對不起。”Rile再次道歉，然後默默離開Fay。
Fay對著小環的墓地良久，過了兩分鍾，天空傳來“轟隆”一聲，Fay還沒來得及跑，大雨就傾盆而落。Fay本該避開的，卻忽然覺得雨淋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好像把心裏的不舒適都淋走了。
“你瘋了！”Rile舉著傘出現，將Fay往將軍府拉扯。
Fay無動於衷：“我不走，我還沒祭拜完。”
“青墨，你可以罵我，打我，怎麽折騰我都行，就是別作踐自己，成嗎？”Rile看著Fay渾身濕透，整個人跟落湯雞一樣，心都碎了。
Fay的眼淚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過了一會兒腦子被淋清醒了，轉過身就抱住Rile。Rile被嚇得連傘都扔掉了，兩個人一齊在雨中被淋得濕透透的。Fay不記得什麽時候回到將軍府的，總之，Rile像往常一樣，替Fay打來了洗腳水。
“先委屈一下，這兩天我再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婢女。”
“不用了不用了。”Fay一聽到婢女就顯得很激動，頭搖得很快。
Rile知道Fay的心理陰影，暫時不打算勉強她：“那到時候再說。”
“我們這一個月要加強訓練，也不方便有外人在。你先出去吧，待會兒我想泡個澡。”
“那我幫你打水……”
Fay直接打斷Rile：“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Rile見Fay冷冰冰的，隻得作罷。燒水的過程很漫長，Fay坐在爐子跟前，腦子裏不斷閃現小環在時的畫麵。同時也在思考，若是真的和Rile聯手滅了對方，那最後拿Rile怎麽辦呢？她和南飛塵再加上Milly一定可以打敗Rile，可Rile到底幫了她不少，屆時她真的會忍心下手嗎？
“啊——”Fay一個沒留神，手指頭被火爐燙到。
“怎麽了？”Rile立刻跑過來，抓著Fay的手就往冷水裏浸，滿臉寫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