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Rock被疼痛折磨得整個人都沒了意識，腦子裏卻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一定要站起來，一定要站起來，這份信念像個魔咒，鼓舞著Rock睜開眼，在看不清方向的情況下慢慢掰直自己的雙膝。雙眼逐漸模糊的刹那，Rock取出腰間的匕首，一下子刺破自己的大腿。鮮血汩汩流出來，刺痛了每個人的雙眼。
“Rock，放棄吧，我們不怪你。”饒是見慣了各種屍體的簡燁爍，也不忍心再看Rock。
Rock卻仿佛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看不到，一味強迫自己爬起來，如一個機器和木偶，不知疼痛，唯有流淌的汗水和血液彰顯著他的疲憊。
“Rock！”不斷有尖叫聲響起，Rock無動於衷。
Eddie瞪大眼睛看著Rock，直到Rock搖搖晃晃直立起來，這個對於平常人而言異常簡單的動作，Rock做起來艱難如隔了一個世紀。
“行了，我輸了，我甘願跟你們走。這個法陣能困住我，卻沒困住我的法力，你說話算話，我也得如此，免得丟了我們魔黨的臉。來吧，把我捆起來帶走，我要見Scott最後一麵。”Eddie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Rock聽聞，再也承受不住，一頭栽倒下去。
霍靈煙好容易清理完兩位病人，幫助他們沉沉睡去，耗盡了所有血袋，就聽到樓下傳來陣陣疾呼：“什麽情況？”
“應該是Eddie被捉回來了，我們下去看看吧。”Rile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淡然。
Eddie看到Rile的一瞬間，眼底的怨念更甚：“Rile，枉費我如此信任你！”
“我曾經也很信任您，直到您將這份信任徹底打碎。”Rile從容不迫地回答Rile。
Eddie沒能有再次開口的機會，被簡燁爍拖著進入地下室。
“靈煙，快救救Rock。”施芷嵐指著一直吐血的Rock道。
霍靈煙嚇了一大跳，Rock這麽厲害，認識以來從未受過這麽重的傷：“這是怎麽回事啊？”
“Rock甘願承受了Eddie三招，就成這樣了。”
“快幫我把他扶到床上去，簡燁爍。施成益和塗小鬆，你們倆出去捕獵，我需要大量新鮮動物血。施芷嵐，你去多打些熱水，Rile，你繼續幫我打下手。”霍靈煙飛快吩咐好身邊人，所有人行動起來。
Rock的髒器多處破裂，連骨頭都斷了兩根。霍靈煙看著Rock嘴角的血仍汩汩流淌，用濕毛巾擦拭著，又用法術強行給Rock接骨。
“這種事還是我來吧，你的力量都留著，最近受傷的人太多，都離不開你。”Roy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霍靈煙身邊，輕輕推開霍靈煙，給Rock輸入法力。
霍靈煙越看Roy越覺得不對勁：“你……用了波斯頓之鏡？你的法力源源不斷的，看上去很厲害，實則在損耗自己，Roy，快住手！”
霍靈煙想阻止Roy，卻在離Roy一毫米的時候，被反彈開。
Rile一把接住霍靈煙：“施法的時候會形成保護結界，還是別打擾他了，有什麽事等他輸完法力再說。”
霍靈煙仍是一臉不放心地看著Roy：“Roy……你知不知道使用過波斯頓之鏡會有什麽後果？”
“使用過再無不死之身，雖法力源源不斷靠波斯頓之鏡供給，人卻逐漸衰老，變得跟常人無異。”Rile替霍靈煙回答。
Roy對兩個人的話無動於衷，繼續幫Rock療傷。大概十分鍾過去，Rock看上去還昏迷不醒，嘴角卻不再流血，Rock也停止動作。
“Roy！”霍靈煙得以接近Roy，伸手就要去揭開Roy的麵具，卻被Roy一把攔住，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靈煙，你做什麽？這麵具可是親王的象征，對外不能隨便摘下。”
霍靈煙卻搖搖頭：“你胡說！你什麽時候計較過這些繁文縟節？從前每次我去山洞，你都不戴麵具見我，我早該覺得奇怪，你現在為什麽常年麵具不離開臉，你早就使用了波斯頓之鏡對不對？什麽時候？我記得我有兩次都差點兒死於非命，是你救了我！”
“靈煙，別問了，我沒事，你快看看Rock，好好照顧他們三個人。”Roy說完，身體變得透明，很快消失。
“Roy！”霍靈煙不死心地大叫。
Rile攔住失控的霍靈煙：“行了，你先看看Rock，他們三個都在休息，暫時別大叫。”
霍靈煙給Rock把了脈，發現脈象很清晰：“Rock沒事了，等簡燁爍回來讓他給Rock掛水，輸入血液。Rile，勞煩你看一會兒，我出去一趟。”
Rile點點頭，眼見著霍靈煙飛快收拾好一切，拿了外套就往外跑，自然知道是去找Roy。
“Roy！你給我出來！”霍靈煙對著森林的樹木大叫，她知道短短幾分鍾，Roy不會離開太遠，“難道要我去山洞找你嗎？”
霍靈煙話音剛落，一個身影自眼前的大樹下慢慢現形，Roy還是那副樣子，戴著麵具，叫人看不到臉。高大的身材直逼樹枝，風吹過，鬥篷晃動起來。
“Roy，到底怎麽回事？”
“你別多想，跟你沒關係，待百年之後我不在了，你記得找一個愛你的人繼續在一起。”
“你在胡說什麽？我是密黨親王族的一員，是你的妻子，怎麽能隨意改嫁？”霍靈煙難以置信地質問Roy，同時一步步靠近。
Roy沒動，麵具後的雙眼盯著霍靈煙，一眨不眨：“靈煙，我知道這麽多年你一直不幸福，我也未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這樣的結果對你我都好，我的家族人一直為難你，我不在後，他們不會對你再做什麽。”
“不，我覺得他們會認為是我殺了你，走到天涯海角都要滅了我。所以你最好別死，千萬別讓我擔負一輩子的罵名，在擔驚受怕裏過一輩子。”霍靈煙再次伸手，想要揭開Roy的麵具。
這一次，Roy沒有拒絕，任憑黃金麵具垂落。霍靈煙看到Roy金色的頭發和眉毛已黯淡無光，眼角也出現了細紋，原本細膩如嬰兒的肌膚，變成了人類30歲左右的樣子。
“即使成為人類，也不會短期內衰老這麽快，Roy，你到底做了什麽？”霍靈煙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