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良之晴環顧一周：“這辦公室以後隻剩下我了，看來可以把Cherry放這裏來了，剛好旁邊有個休息室。”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就算我不在，這裏的一切也屬於你，沒什麽好客氣的。”南飛塵說起最後的情話毫不吝嗇。
良之晴“噗嗤”一聲笑出來：“好好的別離，非被你整出搞笑成分來。”
“晴，這不是別離，隻要我們心裏有彼此，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南飛塵將良之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血族的心髒跳動速度比常人緩慢太多，幾乎感覺不到，良之晴卻從南飛塵的眸子裏看到堅定又炙熱的溫度。
良之晴直視南飛塵的眼睛：“我明白。”
在公寓整理東西的時候，良之晴才整理完第一個箱子，恨不得歎氣十次。從妥協到各個季節的衣服，恨不得都給南飛塵裝起來，壓縮再壓縮，強行塞入。
“好了，晴，用不了這麽多東西，而且沒必要都準備好的。我是去住荒無人煙的山洞，又不是去走秀。你休息一會兒，我們好好道個別。”南飛塵強行關閉行李箱，拉著良之晴的手到沙發跟前。
良之晴緊挨著南飛塵坐下，心裏還是很不舒服：“以後我每天回家就看不到你了，也看不到你為我準備的新鮮血液，更看不到你忙前忙後的身影。我聽不到覓陽和子衿的哭聲和咿呀聲，每天隻有我一個人傻傻地待在諾大的公寓離。”
“行了，別想這麽多，你應該想的是，沒了我們和瑣事的打擾，你可以花更多時間在寫作和公司的事務上。晴，不要過度擔心我們，做好你該做的事，眼前的事，明白嗎？”南飛塵說完，不等良之晴回答，再次緊緊將良之晴擁入懷中。
良之晴也回抱住南飛塵：“南飛塵，你一定要回來，否則我燒你的時候順手把自己燒了。”
“晴，其實我一直在想個問題。人類都有輪回，六道都有，你說吸血鬼有嗎？所以，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千萬別放棄自己，萬一有靈魂，我還能投胎轉世，你要死了，誰能找到轉世的我呢？你一定要等著我啊，否則我就不敢往前走了……”
良之晴明知南飛塵說的是哄騙自己的話，還是伏在南飛塵肩頭乖乖點頭應允：“恩，我一定不會輕生，別人殺我我都要好好撐下去，否則誰去找你和孩子們的轉世呢？”
翌日，陽光輻照進臥室，投射在良之晴熟睡的臉上，留下斑駁的陰影。良之晴驀地睜開眼，卻意識到一絲不對勁，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什麽都想不起來。
“嘶——”如果吸血鬼能察覺出頭痛，多半是法術所致。良之晴轉了轉頭，逐漸想起昨晚清醒前最後一幕，南飛塵和自己緊緊相擁坐在沙發上，後來她的脖子後麵一痛，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南飛塵用法術迷暈了她，為什麽？
良之晴爬起來，看到家裏空了，關於南飛塵和兩個孩子的一切，一夜之間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打開衣櫃，她的衣服霸占了整個衣櫃，鞋櫃也是，這種感覺就像這個公寓從來隻有她一個人住。
“南飛塵……”良之晴明白南飛塵是不想麵對別離，私自做了最後的決定，癱坐在地上，半天腦子裏一片空白。
習慣了早起有嬰兒的哭聲，有貓的叫聲，有南飛塵在客廳和廚房忙碌的身影……良之晴走出臥室，覺得公寓空曠得心悸。良之晴跟幽靈一樣站在陽台上，看風吹動花草和窗簾，不知過去多久，才沉重地歎了口氣，收拾一下準備出門。打車路上，良之晴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霍靈煙發來的微信。
“已經將他們三個安全送至山洞，每月都會向你報備近況，勿念。”
簡短的一行字，看得良之晴心潮起伏。從此，青塵公司就是她的了，可她寧可一無所有，隻希望三個最重要的人陪在她身邊。
“良副總早！”早到的員工們依舊禮貌地跟良之晴打招呼。
良之晴保持微笑：“大家準備一下，十分鍾後到會議室，僅限管理層。”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平日裏第一個見到的總是工作狂老板，老板娘似乎總要磨嘰一會兒才來。
等會議室坐滿了人，良之晴坐在平時南飛塵坐的首位上，清了清嗓子：“嗯哼，南總有事要出一趟遠門，接下來公司的大小適宜都由我做主，各位有什麽事直接跟我匯報，統籌工作也由我直接分配。”
大家麵色微變，卻沒人開口說話。
良之晴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大家不必詫異，這樣的決定是有些突然，我也很不情願。事已至此，我們隻能往前看。我相信在座很多人是南飛塵找來的，對我難免不放心。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公司做得好，最近的賬單全部公開，賺的錢我跟大家平分。做得不好，我自己出錢給各位，算作補償。如果有人今天就想走，直接去財務那裏領三個月薪水，我絕不攔著。過了今天，我就當你們都認我這個臨時老總，今後有什麽任務就直接下達了。”
過了半晌，大家麵麵相覷卻沒反應，良之晴才輕咳一聲，宣布近期的任務。等散了會，眾人離開，良之晴看了眼剛才放在桌子下的左手，指甲將手心摳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半分鍾後才消失不見。不管表麵怎麽佯裝淡定，骨子裏還是很緊張的啊。幸好都是群高素質的精英，沒人當麵指出不對勁，也暫時沒提出離開。
“咚咚咚——”良之晴愣神間，會議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良之晴快速收斂情緒，自如喊道。
程露影帶著一份文件，踩著高跟鞋進來。良之晴心裏“咯噔”一聲，生怕指望最深的程露影第一個走。
程露影盯著良之晴幾秒鍾，笑了：“良副總，你的演技還不夠到位。表麵鎮定自若，眼底卻透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