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飛機晃動起來，良之晴眼睜睜看著地平線逐漸遠離，窗外的雲層逐漸清晰，知道即將襲來一場惡戰。
常紹鈞越看良之晴越覺得不對勁：“小姐姐，你這是怎麽了？剛還說要睡覺了，眼下動來動去的，還想起身。”
“我，隻是單純想上個廁所再睡，不可以嗎？”良之晴隻覺得心累，魔黨倒是不在乎在人群中暴露身份，可她和霍靈煙都是密黨，還得保護好人類，豈不是要完的節奏。
常紹鈞見良之晴心情不佳，識趣地不再搭訕，埋頭看起時尚雜誌來。
霍靈煙思索再三，小聲道：“既然謊都撒了，等飛機平穩上天了，你就假裝上廁所，先觀察一下這班飛機多少人，再大概看一下年齡段。”
“我知道了，問題是，國際航班通常人都很多……真出事了也是要命，不過兩隻吸血鬼的飯量有限，不至於都殺光了吧。”
“這可不好說，我們倆能感受到的是兩隻，萬一還有新生兒吸血鬼，力量還沒展現出來，我們感應不到。總之，多小心不會錯。”
五分鍾內，飛機飛行平穩，良之晴看了眼四周，解開安全帶起身，往洗手間走去。頭等艙和普通艙的間隙不算大，良之晴站在洗手間門口瞄一眼，很快估算出人頭，在看到不少老弱婦孺的時候，心裏疼了一下。
良之晴站在廁所兩分鍾，思考該怎麽應對這樣的情況，離開前刻意衝了水，發出聲音，裝模作樣得很像那麽回事兒。
再回來的時候，霍靈煙垂頭在看報紙，良之晴知道，她必定也在思索對策，將傷亡降到最低。
“靈煙，目測300人左右，老弱婦孺不少，年輕男子倒是不多，這個時間，大概是異國親友往返探望的日子，並非在異國工作的人回家的日子。”良之晴小聲總結。
霍靈煙歎了口氣：“哎，你說，是我們先動手，還是等對方？”
“我也在糾結這個問題，想很久了，現在飛機才起飛，行程一共四個半小時。還有一個小時外麵的天空會變黑，我們要動手得趕在那之前，等人類都入睡了，隻怕很麻煩。”良之晴眼底冒著堅定，似乎想豁出去。
霍靈煙握了下良之晴的手心：“好，別怕，我陪著你，我們倆不會落單的。”
“我先去搜索出他們的位置，你覺得如何？”良之晴說話間，再次解開自己的安全帶。
霍靈煙點頭：“好，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告訴我一聲。”
驀地，一隻冰涼的手撫上良之晴的右肩，良之晴隻覺得血液凝固，無法動彈和思索，剛才感知到的強大力量近在咫尺。霍靈煙也感受到壓迫，一回頭，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卻愣住。
“跟我來。”Roy低沉的聲音響起。
良之晴徹底鬆了口氣，看了一眼霍靈煙，後者眼中情緒複雜：“靈煙，我們去去就來，你一個人小心點。”
Roy一路向前，帶著良之晴直奔機艙，良之晴很詫異，卻看到空姐空少都對Roy很客氣，想到Roy作為人類的身份是貴族，也就跟著淡定行走了。
Roy帶著良之晴來到機長艙：“這位機長也是自己人，不過，除了我們倆，我懷疑這架飛機上還有第五隻血族，甚至第六隻……”
良之晴聽著熟悉的聲音，看著Roy仍舊英俊的容顏：“Roy，相比這個，你失蹤的這段時間……”
“Ventrue族的醜聞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所以我離開了。”Roy直接打斷良之晴，“我到哪裏不重要，反正現在一切都好，恢複差不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有血族混入人群上來了，我很擔心。”
“我用隱蔽術發掘了一下，感知到兩個。”
“那你感知到的可能是我，機長法力不強，也是密黨，是我的好兄弟。另外一個，應該就是敵人，還有你別忘了，去年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跟人類達成黑暗交易，附身在人類身上是無法被我們察覺出來的。”Roy提醒良之晴。
良之晴皺眉：“沒錯，人類的願望難以實現的時候，會召喚惡魔，甘願將靈魂交給魔鬼。所以，你發現了我和霍靈煙，想要跟我們一起商量怎麽處理？”
“沒錯，機長是自己人的情況下，我們真發現敵人也方便些，惹急了就找個中間地迫降。除了我們四個，還有298位乘客，我們務必要保證他們的安全，被附身的除外。”
“我們根本沒辦法找出被附身的人類，這是最頭疼的。”良之晴深呼吸，“我們現在先找到那個感應到的人，如何？”
“恩，我正有此意，不過你先回到霍靈煙身邊，到時候，靈煙負責普通艙，你負責頭等艙，我去主動找到那個人，你們倆聽著點動靜。”Roy說完，率先出去。
良之晴看了一眼機長，是個個子很高的年輕人，衝機長點了點頭，也出去回到霍靈煙身邊。
“Roy沒事，他居然沒事……他居然藏起來這麽久沒找我？”霍靈煙看到良之晴回來，口中一直念叨。
“靈煙，你先冷靜一下，Roy自有他的苦衷，Ventrue族的事情，我想換做誰打擊都很大，他都放棄自己家族了，現在看到我們倆就出現了，足以說明，他心底有你。”良之晴握住良之晴的手，“你聽我說，初步判定，這裏還有一隻法力高強的危險血族，現在Roy去找，待會兒我負責頭等艙，你負責普通艙，注意聽動靜。”
“那要是找不到呢？我覺得我很害怕，這架飛機什麽人都有，連Roy都出現了。晴，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登機前我們應該先在群裏說一聲的，萬一這次就回不去了……”
“呸呸呸，瞎說什麽呢？”良之晴打斷霍靈煙，“退一萬步講，Roy在，就算永遠沉睡，你還能跟心愛的鬼在一起，比我好多了。”
“晴，希望我們都能活著回去，跟自己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霍靈煙閉上眼睛，似乎在默默祈禱。良之晴也跟著深呼吸，暗自禱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