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你的意思是，要麽殺了你，要麽連累良之晴繼續受苦？”Roy說出這話後，想殺死自己。老公爵太擅長出難題，隨手來一下，都很要他的命。一麵是自己親生父親的性命，一麵是摯友的命，舍棄了誰他都不會好受。
老公爵看著鏡頭那邊的Roy，語氣滿是懊悔：“我是搜Scott身的時候，看到被精致小盒子裝著的蠱蟲和很小一本書的，那本書我特意找有識之士解讀了，隻說了使用方法，沒寫副作用……”
Roy神色變得很難看：“父親，我最近忽然發現，一直以來不是魔黨在害我們，而是我們在害自己，他們做的，不過是了解我們，得知我們內心深處的欲念，好好利用。父親，我們的聊天到此為止，我會盡快找到解決辦法的，就這樣。”
不等老公爵回複，Roy揮了揮手，法器的光芒消失，飄忽的屏幕消失，山洞恢複安靜，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Angelina覺得好冷，自從出生以來，從未感受到這般痛苦，她一向沒有任何知覺，不知生而為人是什麽滋味，短短兩三天的光景，什麽都體會到了。會冷、會餓、會痛，原來當人類這麽難熬，真不知道那些短生的人類如何獲得快樂。
Angelina本想勉強多撐一會兒，以防對方忽然返回，可慢慢地，她的眼皮不受控製，上下眼皮打起架來，慢慢閉上眼。太冷了，Angelina恨不得把身體蜷縮成一團。
“Angelina，Angelina……能聽到我的聲音嗎？”Angelina看到遠處一束光，四周很漆黑，她下意識往光源處走，耳邊那個溫柔的聲音很熟悉。
“誰？”Angelina走了很遠都走不到有光亮的地方，累得倚靠牆壁站著，出聲詢問。
“良之晴，Angelina，我在用預見能力托夢給你，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良之晴溫柔的聲音裏帶著急切。
Angelina開心得哭笑不得：“能，太好了，我以為……我們都要完了。”
“你聽我說，你發生的一切，我隻要做夢就能感同身受，現在起，你要不動聲色地套出對方的話，讓我聽到他的下一步計劃，這是目前我們攻破對方的唯一方式。”
Angelina立馬點頭：“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良之晴。”
“不，你才辛苦，我在夢境中感受到了你的痛苦。說實話，我的夢境不太穩定，Angelina，你要耐心些，我會盡全力修習的，我們一起努力。”良之晴的說話聲逐漸變低。
Angelina感知到良之晴力量的變弱：“晴，世界都靠你了……”
“做夢還說夢話？！”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劇痛襲來，Angelina從夢中驚醒。
“噗——”平躺著的良之晴忽然突出一大口鮮血，嚇得南飛成從沙發上跳起來，瞬間移動到良之晴麵前。
“晴，你怎麽了？”南飛成急得滿頭大汗。
良之晴隻捂住胸口，搖了搖頭：“沒事，我在試圖跟夢境中的Angelina對話，可她的夢被打亂了，我對預見力掌握不到位，沒來得及從她夢裏出來。”
“我問你身體怎麽樣？”南飛成心疼地擦拭良之晴額頭的汗珠和嘴角的血漬。
良之晴深呼吸：“還好，隻皮外傷的疼痛，剛吐血的時候心髒有些疼，現在沒事了。”
“我馬上打給霍靈煙，你別動，繼續躺著，我要聽專業的醫生來檢查說出結論才放心。”南飛成按住良之晴，拿起手機就打電話。
良之晴仍舊覺得南飛成大驚小怪了，不過懶得說。霍靈煙速度很快，南飛成剛掛電話十分鍾就到了。
“什麽情況？”霍靈煙拎著藥箱，帶了一堆檢查工具，看上去很慎重的樣子。
良之晴在經曆過被霍靈煙聽心髒又按脈搏等一係列檢查後，長舒一口氣：“我剛總算會跟Angelina在夢境裏對話了，可惜無法及時出來。你別聽南飛成的，我沒多大事兒。”
“是無大礙，但皮外傷老不好也不是個事兒。”霍靈煙放下聽診器，“現在的情況是，老公爵的蠱毒是受Scott誤導，他對蠱毒的副作用毫不知情，隻知道能控製人。既然蠱蟲是從Scott身上搜出來的，我懷疑Scott當初也是故意被我們抓住送去Ventrue族，利用Ventrue族內亂，大家各懷鬼胎的心思，反將一軍。良之晴，你要做好準備，Scott有極大可能也會控製你體內的蠱蟲。”
良之晴的臉色微變，南飛成更是氣得跳起來。
“到底用什麽辦法才能把那該死的玩意兒取出來？”南飛成吼叫。
霍靈煙為難開口：“除非下蠱之人死去，Scott這一招是真的狠，不費一兵一卒，讓我們自相殘殺。”
“惹急了我就去一趟Ventrue，把老公爵殺了！”南飛成一衝動，脫口而出。
良之晴急切道：“你瘋了！且不說密黨自相殘殺是否違背法律戒規，你好歹也考慮一下Roy的感受，那是他的親爹。”
霍靈煙歎了口氣：“這件事，最痛苦的還是Roy，我們都靜一靜，讓Roy來處理吧。一麵是我們，一麵是他的父親。良之晴這邊，我給你們留些藥物和繃帶，我去找Roy了。”
“你快去吧，Roy正是需要人在身邊的時候。”良之晴寬慰。
隻剩下兩個人，南飛成拆開盒子，給良之晴換藥和創新包紮傷口：“來，我再給你重新包紮一下。既然體內多了個蟲子，以後再多喝點血，沒準兒還能留點血液給傷口。我最害怕的是，Scott想利用這個蟲子控製你，你不依，勢必疼得死去活來。”
良之晴倒是無所畏懼：“我想好了，不管他讓我做什麽，我都咬牙堅持，大不了疼死。惹急了我就把自己捆起來，把自己關地下室去。”
“哎，說到地下室，晚上我陪你去看看紫兒。Rock說，她的情況不容樂觀，挺難。”
良之晴憂心更甚：“實在不行把我跟她關一起吧，我陪她。”
“你瘋了嗎？你分明知道轉換期多痛苦，她被魔黨咬傷，痛苦更甚，你跟她在一起，沒準兒她連你一並咬了，你們倆一直互相傷害嘛？”南飛成驚愕地看著良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