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背道而馳的兩人

  謝長鬆再次見到我臉上並沒有太多其他表情，隻是他讓了讓身形，從後麵拉出一個小姑娘來，然後對我說：“這是……啊，新人，我跟唐總打過招呼了，你給安排一下。”


  我這才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接到唐曉的電話，是有這麽一回事，我看了一眼謝長鬆旁邊的女孩，點頭：“我知道了。”


  謝長鬆眼神陰霾的很，留下一紙關於這女孩的資料後，又說到：“我記得你。”


  我回以微笑：“謝先生這樣的人，也是讓我過目不忘。”


  謝長鬆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留下了這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女孩。我看著謝長鬆留下的東西，這女孩才剛剛二十歲，大學都沒還沒畢業。學校倒是科班出身，隻是女孩性格似乎很羞怯，端莊的站著並沒有直視我。


  女孩名叫關真堯，謝長鬆還給了個一個藝名叫山雪。我又仔細觀察了女孩，嚴格來說女孩的相貌在路人標準裏是個美女，可要放在美人如雲的演藝圈裏，這樣的容貌也就中上。不過關真堯的眉眼生的很好，眼睛很亮還透著一股少女獨有的媚氣，而她的鼻子又帶著英挺。是個十分有辨識度的好苗子。


  我問她：“你是想用藝名出道？”


  關真堯搖搖頭：“本名就好。”


  我想也是，本來就是正規電影學院的學生，又不是半路出家，根本用不上藝名。看著關真堯，我從前老本行的毛病又犯了，心裏總在琢磨她適合的風格。


  沒辦法，時尚雜誌的主編都有這毛病。


  大筆一揮，我遞給關真堯兩張條子說：“明天給我你的課程表，這個月開始專修儀態課程。”


  關真堯有些困惑：“不是要麵試金韶導演的電影嗎？”見我不說話，她又不好意思的補了一句：“我舅舅是這麽跟我說的……”


  看來她的舅舅是謝長鬆，我在心底歎氣：“首先，金導演的戲不是想上就能上的，現在公司剛剛起步，所有資源都拿集中在一兩個人身上，為的就是打出公司的形象和口碑。就算你去試鏡，你覺得你和李小曼之間相比，又有多少勝算呢？”


  關真堯吃了一驚，她低下頭：“我知道了。”


  見她麵帶鬱鬱之色，我又說：“你現在的任務是讓自己更好，我會讓人給你製定適合你的路線，想演戲是好事，但是你需要時間沉澱。”一炮而紅的神話不是沒有，又有多少人一炮而紅後轉眼籍籍無名、無人問津。


  送走了關真堯，我這才發現唐曉根本沒給我多餘的經紀人來帶關真堯。關真堯是走後門進來的，很多經紀人不願意帶這樣有領導背景的新人。


  好了，事實就是關真堯成了謝長鬆塞給我的燙手山芋，整個風唐無人敢接。沒辦法，我隻能暫時自己先攬起這個活。


  工作上的事讓我忙碌不已，可真正讓我覺得困擾的卻是唐訣的態度。這幾天，唐訣越來越奇怪，他總是靜靜的看著我，眼神裏透著我看不懂的哀傷。


  我問他：“你這是怎麽了？”


  唐訣隻說：“沒什麽。”


  唐雲山的身體好了一些後，我和唐訣開始回自己在市區的小家住。原來在唐家老宅的時候有唐雲山和唐曉兩人，我和唐訣之間的微妙氣氛還不是很明顯。但是一回到這裏，我越發感覺到唐訣的改變。


  以前是我倆經常互相損，現在卻是我問他答，我們倆的對話經常是這樣的：

  我：今天公司忙嗎？


  他：不忙。


  我：你不問問我忙嗎？

  他：你忙嗎？

  這樣的對話來了幾遍之後我就沒耐性了，這是怎麽了？我和唐訣是哪裏出問題了？我好容易鼓起能夠重新開始的勇氣，在不冷不熱的唐訣麵前，又開始麵臨瓦解。


  我不敢看唐訣的眼睛，我隻能他冷我更冷，我甚至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或許，我和唐訣的結婚本身就是命運與我開的另一個玩笑？

  工作了一整天，回到家裏卻是兩個不願交流的人，這套兩個人住原本就顯得空曠的房子，如今更加空空蕩蕩。我似乎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我想要伸手拉住他，那心底的那股害怕和自卑又緊緊的拽住我。


  隻有夜幕降臨，我與他相擁而眠，這樣孤單的彷徨才能好一些。


  這一天，唐訣將我擁得很緊，半睡半醒間，我好像聽見他說：“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一早醒來的時候，唐訣已經出門上班了，桌上是他準備好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