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因果（一）

  猶記得小時候，夏顏顏像小公主一樣被一幫男孩眾星拱月般的圍著。 不，我說錯了，那時候的夏顏顏就是公主，是夏家的公主。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人生從沒有和夏顏顏有過交集，也許這樣我就不會遇到後麵的一切。當然，千金難買早知道，我和夏顏顏相識也不是由我說了算的。 我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夏宗成，一是手頭有事實在走不開，二是我覺得我根本做好再見夏顏顏的準備。不是說好了，像我和夏顏顏這樣的冤家對頭應該就此老死不相往來的嗎？ 我問了唐訣的意見，他看著商報喝著牛奶，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說：“去看也行，不看也行，看你心情。” 我去！這不是等於沒說嗎？ 猶豫了好幾天，關真堯都快出院，我才打定主意去看一眼。 就看一眼，我主要是想看看夏顏顏現在到底是什麽模樣？這幾年的事過境遷，改變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人生。 我給夏宗成打去了電話，夏宗成顯然沒料到我會答應，在電話裏就高興的不能自已：“好好好，多謝你。” 見夏顏顏的時間安排在關真堯出院的那一天，夏宗成說了，夏顏顏的病房就安排在關真堯所住的上一層，單獨一層的康複中心全給夏顏顏一人使用。我聽到不禁嘖舌，這是該有多隱秘的病情啊，讓夏家不惜對外關閉了康複中心。 我說：“我隻有二十分鍾去見她。” 夏宗成忙道：“十分鍾就夠了，她如果能認出你，我也沒有白求你。” 關真堯不太開心，她問我：“你要去見誰？我今天出院這麽大的事都得挪個半小時？” 我笑著看她：“我……曾經的同學。” 這算是我能找出的、最平常的一個定位了，夏顏顏，我曾經的同學。 小悅問：“你要不要我陪你去？” 其實我也想過萬一夏顏顏的病是具有攻擊性的話，我該怎麽辦？從夏宗成的話裏得知，夏顏顏得的分明是精神方麵疾病。 所以我讓夏宗成在前麵走著，我還當著夏宗成的麵告訴關真堯和小悅，最多半小時我就會下來。為的就是怕夏宗成出什麽幺蛾子，我好有人幫。 做好一切準備後，我跟著夏宗成去了康複中心的樓層。 從電梯一出來我就感覺到了這裏靜悄悄，其實其他住院樓層也很安靜，但是不同於這裏，這裏靜的好像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安慰自己，這是好事，起碼說明夏顏顏的情緒狀況比較穩定，沒有出現歇斯底裏的咆哮。 走過透著光的長長的走廊，終於在一間病房前夏宗成停住了腳步，他回首對我點點頭：“就在這裏了。” 夏宗成輕輕打開門，走進去說：“顏顏，你看看誰來看你了？” 我的目光越過夏宗成看過去，隻見偌大明亮的病房裏有一張寬大的病床，白色的被褥疊的很整齊，夏顏顏就抱膝坐在上麵，她倚著一隻枕頭，扭頭看著窗外。 這時候正是快上午10點的樣子，陽光正好。從透明的玻璃窗外透過來的金色均勻的灑在地上，落成一片漂亮的顏色。 夏顏顏的臉色很蒼白，可能是因為消瘦的緣故，她一雙眼睛顯得比從前更大，隻是黑漆漆的再無之前的神采。 夏宗成又試著往前走了一步，說：“顏顏，看看誰來了。” 夏顏顏這才好像聽到了，像是被驚醒一般，扭頭看了過來。 對上她的眼睛，我的心沒來由的一跳，張了張嘴還是沒能喊出她的名字。這感覺太怪異了，這在我和夏顏顏交鋒的回合裏，毫無經驗可取。 夏顏顏看著我，突然皺起眉，然後笑起來：“我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