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打磨
能做當紅小生的濕身替，首要的一點就是身材條件必須過硬。本來這個廣告就是賣的洗化產品，美男當道的時代，偶爾賣點肉可以增加吸睛度，
想不到林傑奧表麵上看起來文瘦型的，脫了衣服之後還蠻有肉的，一看就知道平時有健身，起碼該有的肌肉他都有。這也是導演看了一眼之後，立刻就鬆口的原因之一吧。
身體條件好，又不怕導演苛責，態度還不錯，這樣的新人誰都喜歡。下麵隻要林傑奧自己表現好，肯定會有不少的收獲。
林傑奧之前在盛世進行過新人培訓，想來不是完全不懂的門外漢，在外麵進行簡單的換裝和發型處理後，林傑奧重新站在了大家的麵前。
可以這麽說吧，光看臉，宋岩完敗。
更不要說林傑奧的身材還不錯，被化妝師和發型師一起這麽一搗鼓，從後麵看還真和宋岩差不多，隻是身高方麵比宋岩高出了半個頭。不過這是廣告，拍起來觀眾也察覺不了。
林傑奧站在了泳池邊，他披著毛巾毯聽導演給他講具體怎麽做，那毛巾毯我看著眼熟，這不是跟關真堯身上的那條差不多嗎？
我一扭頭，發現身邊站著關真堯和小悅，關真堯看來也對這個新人很感興趣，她說：“我聽小悅說了，你簽他了。”
我點頭：“算是吧，還沒最後敲定，看他表現。”
我又看著小悅：“你帶了不少這樣的毛巾毯啊。”
小悅皺起鼻子：“看他光著身子怪可憐的，我就把備用的拿出來給他用了。別給別人看見，還說我們一個公司的厚此薄彼呢。”
小悅就是這點好，我欣慰的衝她笑笑，以示讚賞。
我們三個遠遠的站著，而那位負傷的宋岩卻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泳池邊，加入導演和林傑奧之間，看起來在討論的樣子。
大約五分鍾之後，林傑奧的第一場試鏡開始了！
鏡頭從他後麵拉長，林傑奧需要一個衝刺然後跳進泳池，看起來是很容易的動作，但真的拍起來也不太順利。
從角度動作方麵，林傑奧被導演挑了幾次刺後，總算跳的讓導演滿意了。
室內大約十度左右，林傑奧光著上身一直在跳入泳池，這會已經動的嘴唇發紫，縱然有個毛巾毯也無濟於事。
這個鏡頭過了之後，導演說：“行了，你休息一會，我們拍其他鏡頭。”
林傑奧點著頭答應著，我已經讓小悅安排助理給林傑奧拿了幹淨的幹毛巾和薑湯送過去。
誰知道，薑湯還沒送到林傑奧的手裏，旁邊的宋岩卻說：“導演，不如替身的鏡頭讓他今天都拍完吧，剩下來其他的時間，我們也好慢工出細活。”
我走過去，正好和聽到這話的林傑奧交換了眼神。我心裏暗自冷笑，像這樣片場打壓新人不是什麽新聞，幾乎每個新人都會在從業生涯的初期遭遇。
明星也是人呀，是人就有不同的素質，而觀眾們從電視雜誌上看到的，也隻是明星被放大的優秀一麵，真正的暗麵他們是無緣碰見。
我麵不改色，讓小悅把薑湯送過去給林傑奧喝下。不管怎麽說，我讓林傑奧此行的目的就是磨煉他的性子。拍戲不是那麽容易的，像今天這樣大冬天的跳冷水，以後肯定會遇到，說不定還得在冷水裏泡個幾小時才能拍好。
現在就吃不了苦，那也不要指望有以後了。
我沒有開口為林傑奧提出休息的請求，那導演試探的看了我一眼，見我沒說話，膽子也大了起來，說：“那就這樣吧，小林，你準備一下，我們去拍下一場。拍好了，你也好早點收工回家。”
林傑奧剛灌下半壺薑湯，二話不說就答應：“好。”
看著現在的林傑奧，我倒是對他有了幾分刮目相看。
第二場戲還是有水，是在浴室裏使用他們的沐浴產品，然後衝洗的鏡頭。同樣不難，但就是這裏比剛才的泳池更冷。
小悅留在泳池附近陪著關真堯，我拿了一件羽絨大衣和幹毛巾跟了過去。
我慢悠悠的晃到拍攝附近，隻見裏麵正在拍著，宋岩依舊在跟著導演挑林傑奧的毛病，不得不說這家夥說的還有幾分道理。隻是這樣故意為之，在場的人隻要不傻都看得出來宋岩在為難新人。
不過這種為難是你看得見卻摸不著的，說出來，宋岩可以說自己是指導新人，他自己要不是因為負傷才不會請替身。宋岩還可以說是為了廣告方著想，希望作品精益求精，這還能落到一個敬業的好名聲。
就算林傑奧自己哭被欺負了，也沒有人會出來替他說話的，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和一個已經人氣正旺的當紅小生，該選誰說話，大家心裏都明白。
宋岩看到了人群後的我，他衝我笑笑，我也禮貌的回以微笑。大概是覺得我這個經紀人都不把林傑奧當回事，他下麵的挑刺頻率就更高了。一連讓林傑奧在冷水下衝了二十多次才算完成了這個鏡頭，中間還不包括讓林傑奧站在原地聽指導的時間。
終於，這個鏡頭總算完成了，導演還很感激的對宋岩說：“看不出來你這麽年輕卻一點都不貪玩啊，外麵這麽冷你還跟出來一起看拍攝。”
宋岩露出陽光般的微笑說：“這本來就是我的戲，我不能親自拍，也隻能這樣盡盡心意了。”
看，我剛才說什麽來著？
我擠進去，把大毛巾蓋在林傑奧的頭上：“快點擦幹，小心感冒了。”
然後等林傑奧擦幹身上的水，我又把羽絨大衣遞給他，林傑奧穿上衣服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林傑奧自己的衣服除了外套被脫在片場外，還有件T恤在小悅手上。
我笑著跟導演告辭，客套話說了一通後，就帶著林傑奧離開了。宋岩想要跟我搭話，我卻始終沒有給他眼神交匯的機會。
我帶著林傑奧提前離開，林傑奧凍得臉色都青了，還跟在我身邊不停的問：“我今天表現的怎麽樣？”
我拉開車門。衝他抬了抬下巴：“上車，先送你回家。”
車上的暖氣開了一會，林傑奧終於沒那麽冷了，他又問了句：“我今天表現的還行嗎？您還能給我一次機會嗎？我想留在星源。”
我淺笑反問：“你覺得你今天盡力了嗎？”
林傑奧點頭：“盡力了，比我任何一次訓練都要認真。”
“那就行了，那就說明你今天表現的很好。”我第一次從正麵給予了讚揚。
林傑奧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可以留在星源了嗎？”
我看了他一眼：“你當我和你的合同是白簽的嗎？我真是好奇，你之前在做金融的時候是怎麽混的？這麽直腸子在職場上也難以出頭吧。”
林傑奧麵上一紅，神情窘促起來：“我……從小就喜歡演戲，學金融是我父母的意思。畢業之後我發現我不適合職場，所以就想也許我能圓了我小時候的夢。就離開家，來這裏了。”
我看了他一眼，心道：小夥子，你這中二病犯得這麽晚？
不過好在，林傑奧正是因為身上具備的這種衝勁，才會引起白安然的注意吧。一個外在條件出類拔萃的新人，隻要肯努力，配上公司的正確包裝和力捧，他總會出頭的！
林傑奧的家是租住在一個中檔小區裏的一室套房，簡稱單人公寓。
我把他送到樓下，又把他之前的衣服丟給他，說：“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必要的時候吃點感冒藥預防一下。”
林傑奧追問：“還有我的工作嗎？我想工作。”
我說：“明天來公司找我。”
我又補充：“如果你沒感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