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八十六章 無拘者與清道夫
第三千一百八十六章 無拘者與清道夫
————
————
轟！！
一座歲月囚籠。
原始帝路之上。
一抹鴻蒙紫光橫貫諸天，化作遮天蔽日的龍形。
龍頭處，站著一位紫衣青年，一雙紫瞳旋轉，注視著被自己逼退的銀色生靈，神色淡然。
銀色生靈渾身鱗甲，此刻胸膛處微微泛紫。
祂抬眼凝望紫衣青年，冰冷的銀瞳中，帶著一絲好奇。
「你很奇怪。」
銀色生靈緩緩開口，這本該有情緒的話，從祂口中說出卻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紫衣青年注視著對方，淡淡地道：「你更奇怪不是嗎？」
銀色生靈沒有再急著出手。
屢次出手，都被對方化險為夷，甚至反守為攻，將祂給逼退。
足以可見此人的實力。
銀色生靈緩聲道：「你不是無敵者，但卻在這個紀元之中，可你偏偏又掌握了不屬於我們這座天下的力量。」
「你是……偷渡者？」
銀色生靈凝望著紫衣青年。
紫衣青年淡然一笑，輕聲道：「我名紫龍，可不是什麼偷渡者，這世間……也沒有所謂的偷渡者，只有追尋心中自由的無拘者！」
銀色生靈銀瞳微微一眯：「你是無拘門的人？」
如此，倒也說得通了！
紫龍一手環胸，一手摸著下巴，露出笑意來：「你這反應不是挺快的嘛？」
帝尊聽出紫龍話語中的嘲諷之意，也不生氣，緩聲道：「你們是來幫助不死夜帝的？」
紫龍聳了聳肩，懶洋洋地道：「不然呢？」
帝尊冷哼一聲，「既然你們無拘門號稱要為自由而戰，要拯救更多的自由之人，那當年清道夫降臨的時候，你們為何不在？」
紫龍露出笑意：「我們是自由的，我們的一切都是自由的，所以你沒法用這些言語來束縛我們，沒來就是沒來，哪來那麼多理由？你自身如果追尋自由無拘，何至於會成為清道夫？在你成為清道夫的那一刻，你的一生都與自由無拘再無關係。」
紫龍指了指帝尊，又指向自己，笑著道：「你我是永遠的敵對關係。」
帝尊扯了扯嘴角，譏諷道：「好一個自由無拘，本座從誕生之初，便開始橫推天下，那時候的本座，也覺得自己是自由無拘的，可等到本座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人，成為真正的無敵者之後，本座就明白了，所謂的自由無拘，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除非這世間一切都不存在，唯有你自身一個意識存在，那你才是自由無拘。」
「否則你的一切自由，都在踐踏和破壞他人的自由！」
「我曾分魂百萬，於人間見苦難。」
「有個自我標榜喜歡無拘無束的世家子弟，見到喜歡的女子便以金錢、權力將其擄至身邊，玩膩之後將其拋棄，繼續下一個目標，他自詡風流倜儻，周圍人因其身份地位盡皆恭維。」
「那請問你這位無拘門的自由無拘之人，那些被他玩弄之後又拋棄的女子的自由在哪裡？」
帝尊望著紫龍，問出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帝尊不缺時間。
祂可以停下來與紫龍好好掰扯掰扯。
紫龍目光幽幽，注視著帝尊，緩聲道：「那個世家子弟，是你分魂的輪迴吧？」
帝尊不置可否，「你只需回答，那個女子的自由在哪裡。」
紫龍雙手一攤，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帝尊：「當然是被你踐踏了啊，你自己不是說了么？」
帝尊扯了扯嘴角，繼續諷刺道：「是啊，本座做出這樣的行為不在少數，本座為了成為清道夫，不惜親手斬殺了我的女人、我的子嗣、我的傳承！她們在我的庇護下，本該是自由的，可清道夫的出現，同樣踐踏了她們的自由！」
「那麼本座選擇成為清道夫，又怎麼得罪你這位所謂的無拘者了？」
紫龍一臉詫異地看著帝尊：「你是怎麼有臉把自己這些破事抖出來的？那不是你自己為了成為清道夫的一種代價嗎？你真覺得那些人在你的庇護下就是自由的？那你為什麼不相信你的人會隨你一同並肩戰鬥，哪怕明知道清道夫不可敵，一樣以死相拼？」
帝尊搖頭道：「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的選擇不重要，因為他們的結局都是死。」
紫龍抹了把臉，給帝尊豎了個大拇指：「我覺得我的話一點也沒錯，你我是永遠的敵對關係。」
帝尊神色冷漠，不以為然：「無妨，本座說這些，也不指望你會改變想法，只是單純覺得你們這些所謂的無拘者，都是一群蠢貨罷了。」
紫龍咧嘴一笑，突然問了個問題：「你記不記得你們那個紀元，有個叫雲遊的人。」
帝尊依舊神色冷漠，沒有回答。
紫龍似乎有些站累了，蹲在龍頭上，遙望著帝尊，笑著道：「你當然不記得了，因為他只是你隨意踩死的一隻螞蟻罷了。」
帝尊冷漠地看著紫龍：「你想說什麼？」
紫龍笑容逐漸收斂，淡淡地道：「你不是問無拘門為什麼不去你的那個紀元嗎？現在我可以給你答案了，因為那個叫雲遊的人，就是無拘門的人，他就是來拯救你們那個紀元的，可他沒能成長起來，就被你踩死了。」
「所以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這座天下。」
紫龍眼神冷漠，冷聲道：「你是不是覺得雲遊做的也不對？畢竟這座天下這麼多人，你一人的行為代表不了其他？可你是誰？你是那個紀元的無敵者，最終大劫降臨，唯有你才能抵擋大劫，連你這樣的人都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誰還能救他們？你根本不值得無拘門幫你！」
「原來如此。」
帝尊輕吐四字，似乎解了心中的意思。
嗡————
也是在這一刻，帝尊身上的銀色鱗甲緩緩虛浮，從其中走出一位青衫老人。
青衫老人看向紫龍，露出一抹笑意：「那本座倒是好奇了，你為何要幫助不死夜帝？」
「據我所知，死在他手上的無辜者，也不少啊！」
紫龍聽到這個問題，再次露出了笑容，他笑的很燦爛，似乎等這個問題等了很久！
「因為他本不該是這個世間的無敵者，他只是一顆棋子。」
「很多人的棋子。」
「但他走到了今天。」
「他私下與我說過一句話。」
「那句話就註定了我永遠會站在他的身邊。」
「他說：強者自當以弱者的自由為邊界！」
「這就是你跟他的差別，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