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蛻變
子捷一直傻傻的在大榕樹底下等著，等雨殤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可是她遲遲未曾出現。雨殤其實已經看到了紙條了，但一直沒有出門，看著太陽慢慢地下山了，心裏很猶豫。子捷沒有走還是在樹下等著，夕陽已落下，但雨殤還是沒有來，子捷知道她是不可能出現了，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拖著喪氣的身子離開這邊。
其實雨殤已經來了，在樹背後看著她，但是沒有現身，望著子捷回去的背影，她的心稍稍放下‘對不起，我必須這樣做，我不配你對我好。’
明天就要啟程了，可是子捷心中事未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奈之下披了件外套起床，走出房門，徒步走到後院的亭子中，呆呆地望著，不斷向西的月亮，難道就這樣傻等著天亮嗎？
子捷沒有傻等，他想學古人借酒消愁，對著明月，舉著酒杯，與月亮幹杯。子捷滴酒不沾，他根本不會喝酒，辣辣的就進入喉嚨，喉嚨像火一樣燒。不會兒功夫，就感覺頭暈目眩，眼前的事物被分成了好幾個，模糊不清，腦子裏一片空白，他趁自己還能看得到腳下的路，就順著道回房間，一到房間就趴到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切煩惱暫時拋在了腦後。
天明了，酒醒之後極度頭痛，就倒了杯茶清醒一會兒，之後就洗漱完畢，等待出發。車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子捷上了車，依依不舍得看著車外，要離開了，這裏的一切能這樣結束？子捷感覺在這裏留下了遺憾，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缺憾。酒醒後的子捷思路特別清晰，‘不，我不甘心，我是比你小，我一定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希望你等我’。好一個癡情男啊。
終於回到了月葵鎮，這裏的一切還是跟原先一樣。踏進大門，老夫人，婉儀，小婉，還有丫鬟們都來迎接，特別是老夫人摸摸子捷的臉，心疼地說，“我的寶貝孫子，去了這麽多天都消瘦了不少，待會兒我讓下人幫你燉雞湯補補。”
婉儀看著自己兒子歸來心裏也踏實了不少，“子捷待會到娘房間裏來，娘給你做了套衣裳，看合適不合適。”
“嗯，謝謝娘。”
一家人歡樂濃濃地圍著圓桌吃著飯。飯後，子捷跟著秦走進了書房，“爹，我有事要與你商量。”
看著子捷很正經的表情，秦有點好奇，“什麽事？說吧。”
“我想學做生意，我想做一個扛得起擔子的真男人。”
“怎麽先前的你死活都不願意學習生意上的事，現在你一回來就跟我提這件事情，能跟我說一下原因嗎？”
“沒有原因，我想快點長大，擔起自己本該有的責任，這次去蘇州我想了很多，我想我是該蛻變了。”子捷很堅決要和父親學做生意。
“好，竟然你這麽難得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就答應你，從即日起，你就跟在我身邊。”見兒子似乎腦袋開了竅，秦心裏很是欣喜。
“是，爹。”
做生意這條路是很艱辛曲折的，沒有聰明的頭腦是混不下去的。秦在談判生意的時候，子捷在一邊旁聽，會用腦子記下一些細節和一些技巧。在日常生活中，子捷也會去看一下賬簿，一些記貨本和一些產業的資料，希望對自己家的產業有所了解有所掌握。
子捷的脾氣略似婉儀，一旦自己做的決定，雷都打不掉這個決定。他整天在自己的房間挑燈夜讀，希望盡早熟悉家業。一次，婉儀經過他的房間發現子捷還沒有睡就叩門而入，看到認真中的子捷，腦海裏就會浮現另一個人的身影，當年的他也是這樣細心研究資料，婉儀不想想過去的事情，就自動屏蔽掉了剛才在腦海裏的一切。看著自己的兒子在用心苦讀，婉儀就去廚房煮了子捷最愛吃的湯麵，端到他的房間。
“子捷，先不要看了，來吃點夜宵，這要熬夜身子會累的。”
看見母親這麽細心的關心自己，不想浪費她的一番美意，就放下手裏的活，把她煮的麵一根不剩地吃完，連湯都喝下去了。
“娘，你煮的麵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傻兒子，總是花言巧語，早點睡。”婉儀不再打攪他，輕輕扣上門回房睡覺。
子捷繼續在房間苦讀，直到很晚才睡覺。白天還要跟著秦走東跑西，天天如此，磨練了快一個月時，慕容秦提出要子捷自己單獨談生意，自己隻在旁邊聽和看，不做任何幫助，子捷很坦然接受了任務。
子捷很順利地完成了秦一次次交給他的任務，而且是完成的特別出色。前麵的路走得太順利了，基本上沒有磕磕碰碰的事情發生。那一天，秦在書房裏發著愁，正巧子捷剛好路過，見秦個房門是半開地就順道進來秦的書房。秦把自己的煩心事告訴了子捷，原來又是生意上的事情，這個事情真的很棘手，而且要麵對的客戶又是那麽鬧搞的。
到底是什麽讓百戰商場的慕容秦這麽為難呢？原來是一直承租慕容家後山茶園的陸老板要取消租地合約，要出高倍價錢買這塊地，陸老板在慕容家危難的時候曾伸手扶過慕容家，可是慕容家的土地是不能隨便買的，土地是隨時都會升值的，賣掉土地對於家族產業而言是極為不利的。子捷想用這件事測驗一下自己的隨機應變能力，因此就請示慕容秦，自己想試試跟陸叔叔去好好談談。慕容秦開始怕子捷沒有什麽經驗來應付，可是有換了個角度想想，年輕人的思維比較活躍，說不定，子捷真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子捷心裏是已經有一套應付陸老板的方案，可是是否行的通就看明天的運氣了。
晚上，子捷沒有看任何資料，隻是很安靜地坐在床邊，不語一言。晚上的風向自己陣陣吹來，風刮的有點大，一張梧桐樹樹葉被風吹來進來。子捷撿起，看見翠綠的梧桐樹葉上的脈絡是清晰可見的，上麵沒有任何斑斑點點，默念道‘明天隻許成功，不得失敗’接著就把這張樹葉夾在自己的書籍裏。
子捷沒有把陸老板約出來，選擇了登門拜訪，這樣一來就能體現到自己的誠意。到了陸家，陸老板似乎故意拖延時間遲遲不肯出來，子捷隻是耐心地坐在大廳裏等候，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見陸老板一搖一擺地走出來。
“陸叔叔好！”子捷很快就站起來表示對陸老板的尊敬。
“讓你等候多時，實在抱歉。”陸老板故意這麽講。
“沒事，小輩等晚輩那是自然的事情。陸叔叔今天你也知道我來的用意，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就直接切入正題。”
“好，我隻要你一個答案，你們要不要買地。”
陸老板看來真是所謂吃得鹽比子捷吃的飯還多啊，這麽一句話就直接把子捷拉入兩難境地，幸好這種情景，子捷早就預想到了。
“嗯，陸叔叔，我也是剛學生意沒多久，有些經驗當然不如你，但是我都懂的事情你未必不懂吧？”子捷先給陸老板賣了個官子。
“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隻想說你執意要買地，你是一定會吃虧的。你想想，你之所以想買這塊地是因為最經茶行很熱門，你最近幾年憑著茶行的生意也賺了不少錢，所以你想到了要這塊地的所有權。對不對。”
陸老板點了點頭，子捷就繼續講“茶生意現在是很火爆，賺的利潤又多，但是你能保證以後的茶生意還會如同現在，一旦這種生意沒落了，你那塊地也就沒用了，你也知道這麽多年茶樹種下來，它的根已經蔓延到很深的地方，根根喳喳的土地，你就算以後賣給人家人
陸老板聽了子捷的一番話一下子明白了許多，就哈哈大笑“好你家都不要，你又何必花這麽大的價錢買一塊高風險的土地呢？”個子捷，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你爹啊就等著退下來安心在家呆著了，好一個慕容秦盡能有這樣出色的兒子。”
陸老板答應了不再買地，還是和慕容家保持承租關係。
事情辦得如此得勝利，慕容秦對自己的兒子又是一番不一樣的看法。心情大好，為慕容子捷辦慶功宴。家裏人人都熱鬧起來，老爺要為少爺辦慶功宴，大家都忙碌起來，誰叫少爺是家中的活寶啊。這樣一來感覺家裏比過年還熱鬧，老夫人也不閑著，去玉器店打造做好的玉佩，小婉和小愛都有，子捷也應當有，以為都是老夫人的心頭寶啊。婉儀在廚房裏跟廚娘們打成一片，她正在熬子捷最愛喝的排骨湯，在這個家中，婉儀隻有對子捷是很用心的，有時小婉看了都會眼紅，所以一直不喜歡自己的弟弟，這時候的小婉呆在房間打扮自己，感覺這件事跟她無關似的。
晚宴時間，大家都熱熱鬧鬧地圍在桌子邊上，等待著菜一盤一盤地端上桌，飯桌上的唯一話題就是關於子捷立功事情，子捷很自謙，一直說自己運氣好再加上了一點小聰明。看著大家都這麽開心，子捷就宣布了一件事情，熱熱鬧鬧的飯桌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