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跟在白玲的身後，進了一個房間。就見一個胖胖的背影，正看著監視器。而前麵兩個演員正在對詞，他們應該是在準備拍一個室內的小樣。
白玲走到胖導演身後，一拍他的肩膀，同時笑著說道，“胖導，別忙了。該你接客了……”
白玲和對方開著玩笑。
胖導演一回頭，我們兩人目光對視。那一瞬間，我們兩個人都楞了。
“是你？”
我們兩個基本同時驚訝的問對方。
人和人之間有無數種偶遇的方式。可我和這胖子的偶遇，是我最不喜歡的一種方式。因為，今天是我有求於他。
而在此之前，他在我的眼裏隻是一個騙子。用林宥的話說，他是騙吃、騙喝、騙炮。他曾經纏著秦沫，說要捧紅秦沫。我們嗤之以鼻。並且我曾用酒瓶嚇唬過他。可沒想到，這個該死的胖子，居然真是個導演。並且還是白玲的朋友。
白玲也有些驚訝，她看著我倆問，“你們認識？”
胖導演嘿嘿一笑，“何止認識？差點被他用酒瓶子給我開了，要不是我跑的快，說不定現在還在醫院呢……”
白玲更加驚訝，她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而我卻有些尷尬。
我指的這個時候，我應該說話了。再不說話，這次的事情恐怕就要黃了。我上前一步，伸出手，微笑著說，“導演你好，我叫卓越。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
我說的很客氣。胖導他也把手伸了出來，想要和我握手。可伸到一半，忽然又縮了回去。他是在故意捉弄我。
我的手懸在半空。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白玲也看出端倪，她不悅的衝胖導說，“胖導，卓越是我好朋友。我們可是來給你送錢的，你不能這麽就把我們推走吧……”
胖導演的小眼睛不停的轉著。他嘿嘿笑了下，看著白玲說，“我敢把誰趕走，也不敢把咱們白大記者趕走啊。走，去我辦公室。咱們細聊……”
我這才鬆了口氣。其實倒也不是非用他導這個廣告不可。關鍵是CB那麵催的急，靠譜的導演又太少。白玲又告訴我，這個胖導是她們圈子中為數不多的，公認的有才華的導演。所以，我才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生怕他不接我們這片子。
到了胖導演的辦公室。他的助理給我們倒了茶。辦公室裝修的還挺不錯，藝術氣息很濃鬱。牆上掛著一些劇照，還有和一些名人大腕的合影。
胖導演也沒囉嗦，他開門見山的說道，“說吧，你們要拍什麽廣告片？”
我不敢怠慢，把茶杯一放。坐直身子，給他講了我們這次的廣告創意。
胖導演一邊抽著煙，一邊認真的聽著。時不時還問上我幾句。等我講完，他才又問我說，“這個片子倒是好辦，演員是用你們自己的，還是用我們的？”
我馬上回答說，“還是用你們的吧！我們現抓演員時間也來不及，您就全包了。報個價給我們就行……”
胖導點了點頭，他看著白玲，慢悠悠的說，“玲子，胖哥給你麵子，就和你實話實說。這個片子最多兩三天也就完成了，難度倒是不大。既然是你帶來的，我就給你個友情價，三十五萬。怎麽樣？”
白玲立刻看了我一眼。說實話，對這裏的行情我並不了解。不過這個價格和我預期的相比，相差也不多。但我沒立刻回答，轉頭看著白玲。
白玲想了下，她站了起來。走到胖導演的身旁，笑著說道，“胖哥！你這有點不仗義了。你說吧，就你公司那幾個小演員。她們拍一條兩三天時間就能完成的片子，估計有個一萬兩萬，就打發她們樂樂嗬嗬的。再說了，這個廣告需要的人也不多。剩下的都是群演，你一張嘴就要三十五。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胖導哈哈一笑，小眼睛裏露出狡黠的目光，他繼續說著，“玲子，你隻想著演員的錢。你怎麽就不為胖哥想想呢？就算片子再小，但什麽燈光、攝像、劇務、化妝，哪個咱們也不能缺啊。不缺就得用錢，你總不能讓他們白跟胖哥幹吧……”
白玲嗬嗬一笑，她看著胖導，繼續說著，“這些我不管。反正找到你胖哥了，這麽辦吧，一口價。二十五萬！你就說給不給妹子這個麵子吧……”
白玲不愧是當年校園的最佳辯手。殺起價來，一點也不含糊。直接抹掉了十萬。
“三十二！一分不能少了！”
“二十六，一分也不能多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開始談上了。我反倒是一言不發，就看著兩人討價還價。
白玲出到二十七萬，她就不肯再多出了。而胖子咬定三十萬，說什麽也不降了。兩人就這麽僵持著。白玲忽然看著胖子說，“胖哥，你要是還咬著這一口價不放。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以後我們頻道的活兒，你一個也別想接……”
說著，白玲就站了起來。一臉不滿的看著胖導演。
胖導演一看白玲這是要急，他馬上滿臉堆笑的說，“玲子，你這脾氣怎麽還這麽大呢？就按你說的，二十七。哥就當白忙了，這還不行嗎？”
白玲這才露出了笑臉。
胖子無奈的搖著頭，又看著我說，“卓越，我說咱們今天就把演員定下來，明天合同一簽，就開工，怎麽樣？”
這和我預想的一樣，越快開工越好。我立刻點頭同意。
就聽胖子大聲的衝著門外喊說，“去把那幾個丫頭都給我喊來，快點……”
胖導嗓門很大。我聽著卻有些別扭。這怎麽好像進了夜總會，挑選坐台的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