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82章突如其來的巴掌
而這一夜，卻有人注定因此徹夜難眠。
位於A市郊區的司徒家，站在書房的方馨月是真的悔得連腸子都青了，五年來第一次司徒夫人允許她夜宿在家裏，大半夜地卻被叫到書房。
不錯她是故意示意金玉芬去邀請宋智恩的。
因為在晚會結束的時候，她方馨月會與司徒夫人一起上台，這意味著她作為司徒磊的太太，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那麽有什麽會比在現場眼睜睜地看著，卻不能有任何表情，來得打擊大呢？
隻是她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自己這個婆婆的心。原來她五年的努力，還是沒有真正地走進司徒夫人的心裏，或許她隻是恨宋智恩搶走了她這個母親在司徒磊心中絕對的位置而已，並不是因為喜歡她而選擇她作為司徒磊的未來伴侶。
“方馨月，我還沒有真的老，你也別想著在我眼皮子底下能玩出什麽花樣，你要記住，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要是……”
坐在書房的上手位置，司徒夫人手握著串珠，而在司徒家已經服侍了將近三十年的桂嫂則侍立在一側，那樣子看起來就好似舊時代的大家族當家主母。
自從五年前司徒磊出事，司徒夫人便徹底開始吃素，每天早晚一次的禮佛是她每天的必修課，而原本不怎麽上心的慈善事業，近兩年來她也開始慢慢地跟隨妹妹金玉芬的腳步，真正地投身進來。
這一切，她都不過是想為司徒家積福，五年前倒在血泊中的司徒磊，實在是給她太大的衝擊，她不想，也不敢再去回想這一切。
無疑，無論在精神上還是其他，司徒磊都是她的依靠，她很難想像，有一天這個兒子再度失控後，她失去這個兒子後，她還能剩下什麽。
年輕時她已經失去了丈夫，人到晚年，她絕對不能再失去引以為傲的兒子。
是以，這五年來她是有心要栽培方馨月，既然兒子曾經也喜歡過她，而且方馨月看起來也是謙恭有禮，那麽她為什麽不給兒子，也給司徒家做最好最安全的打算呢？
“伯母，我知道了，下次我再也不會這麽做了。”
昏暗的燈光打在方馨月的臉上，她的麵容還是一如既往地謙恭。幾乎是下意識地，她點點頭，說道。
良久，司徒夫人這才點點頭，半瞌著眼睛說道：“你隻要記住，隻要你不讓阿風厭煩，隻要你能為我們司徒家生下兒子，那麽司徒磊的夫人，就永遠隻會是你！”
“夫人，夜深了，小心傷身。”
直到方馨月離開很久之後，司徒夫人依舊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神色是一臉的凝重。
一旁的桂嫂有些看不過眼，她在司徒家幹了三十年，可以說是看著司徒磊和司徒明明長大，也是親眼見證著司徒家的沉沉浮浮。誰都說司徒夫人好命，但又有誰知道，在這好命的背後，她付出了多少呢？
“幫我跟李懷年打聲招呼，但凡是跟宋智恩有關的，司徒集團概不參加！”
又過了很久，司徒夫人開口說道，李懷年是當年跟著司徒先生打拚，到現在為數不多還留下來的老人。現在在集團內部擔任副總一職，與司徒夫人一向交好。
桂嫂點點頭，又問道：“夫人，要不要見見那位宋小姐？”
“不必了，有些事情何必弄巧成拙，將阿風的婚期提前吧，以免夜長夢多！”
因著慈善晚會表演的成功，宋智恩所在的FOX可以說是真正地踏出了屬於她們的征途。
而隨著一切宣傳造勢的到位，以及先前發布的單曲在各大排行榜的領先位置，加之EP的銷量卓越，FOX在短短一個月內更是擠進國內一線明星行列，四人無不成為廣告商爭相邀請的對象。
各大報紙媒體無不在爭相報道這四個女孩的成功，成功似乎來得太快，快到宋智恩都有些應接不暇。
隻是娛樂圈卻絕不會允許一人獨大的場麵持續出現，FOX的成功上位的報道隻在各大版麵待了幾天，立馬便又被其他的新聞所代替。
“前清純玉女方馨月，終要於下月三號嫁入豪門，真實演繹現代版豪門灰姑娘！據悉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相戀十年，可謂是真正的青梅竹馬，而五年前方馨月因為腿傷不得不隱退，司徒磊更是不離不棄地始終在她身邊，此次……”
某商業活動中場休息室內，宋智恩呆呆地看著電視裏長相甚是美豔的女主播的播報，眼神是望不到邊際的空洞。
薛歡一行回來，看到的便是這麽一幅場景，宋智恩一人身著演出服呆呆地坐立在沙發上，眼神放空地盯著電視機，那樣子是說不出的落寞。
“coco姐，你……怎麽了？”
彭稷濤率先走上前去，拍了拍宋智恩的肩膀，雖然大多數時候，即使是四人單獨地待在一起的時光，她都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並不言語。
但現在的宋智恩看起來實在是不讓人放心，她依舊是那麽地坐在那裏，隻是淡淡的眉眼再不是看透世事的從容。她的眉頭微皺著，唇角輕抿，整張臉慘白地可怕，那雙向來靈氣逼人的眼睛，此刻更是空洞地厲害。
“阿濤，我們可以上場了是麽？”
聽見彭稷濤關切，宋智恩依舊是搖搖頭，有些傷痛還是留在心裏慢慢去體會比較好，如今對方早已徹底地放下，那麽她何必再耿耿於懷？
“嗯，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四個人的組合，卻隻有一個正牌造型師，是以總是得一個一個來的，因著宋智恩是隊長，當然是要先給她做造型的。
宋智恩點點頭，便跟著幾個女孩一起向台上走去。
這次是一個廣告的代言，廠商要求她們四個在商場露天表演一番，然後對著圍觀的群眾，說一聲歡迎大家前來選購，就好了。
幾個人陸續上台，音樂聲響起，早已風聞而知的粉絲便開始忍不住尖叫，而因著這邊圍聚的人群，遠方不知道什麽情況的人，也跟著圍了過來。
一時間，場麵可以說是十分之火爆。
隻是這些，宋智恩卻沒有太多心思，她現在心裏想的還是剛剛在休息室裏聽到的新聞，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隻是現在突然聽到他們的婚期確定下來。
她還是不得不承認，她的心，疼了。
“那裏在做什麽？”
相對於商場一樓的火爆場麵，三樓的商場則顯得一派井然有序。
一群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簇擁著一個同樣身著西裝的男子，一旁的店員見此，無不主動彎腰低頭，像是古時接見君王的臣民一般。
被問到的商場經理見狀，不禁擦了擦冷汗，百貨商場的一樓，一直都有給別人臨時租用做臨時show場。
雖然這些實在是再稀鬆平常的事情，可是此刻經理看到年輕而深不可測的BOOS這麽一問，他突然有些後怕，為什麽要總裁巡視的這一天答應廠商安排這個show。
“總裁，這是四樓的young品牌服飾為了推廣品牌，而做的一個show。”
經理這麽解釋著，見司徒磊仍舊是皺著眉頭看著樓下，臉上的汗漬更是嚴重，他悄悄地給站在司徒磊身邊的馮誌豪示意了一下。
馮誌豪見狀，背對著司徒磊，悄悄對他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
“走吧！”
就在所有人都在紛紛參測突然降臨的大BOOS這是在做什麽的時候，司徒磊突然收回目光，淡淡地說了一句，便率先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也許正如方馨月所言，這個女孩當年不過是為了金錢而甘願做她的替身而已，即使……
想著，司徒磊閉了閉眼，即使在這五年裏，那雙眼眸再怎麽困擾著自己，再怎麽讓自己難忘，她也不過是個為了金錢可以出賣一切的平凡女人而已。
或許他們以前真的有過一段，但這些重要麽？自己甚至都已經不記得，既然已經忘記，那就說明這一切並不重要。
他司徒磊的人生，並不需要困擾，正如母親所言，方馨月才是適合陪伴他一直走下去的女人。
想著這些，司徒磊不自覺地加快腳步，身後一直跟隨的商場工作人員無不麵麵相覷，都紛紛在背後眼神示意馮誌豪，總裁究竟是怎麽了。
對此，馮誌豪隻覺得頭大，隻得無奈地搖搖頭，示意他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總裁最近是有點不一樣了，因為向來英明神武的總裁，竟然總是在辦公室裏發呆，這要是傳出去，實在是有損總裁的神威。
三樓是商場的奢侈品專區，是以往來的顧客無不是白領便是有產階級。再怎麽沒錢的，在這樣高檔次的地方，也會硬是打腫臉充胖子，做出一副高素質的模樣。
是以往來的顧客突然見著這麽一群西裝革履的人，也不過是在他們走過以後，紛紛讚歎為首的男子氣度不凡。
顧客中也不乏認識司徒磊的，再一番感歎之後，又聯想到他在下個月即將舉辦的婚禮，皆無不感歎方馨月的好命，從此真正飛上枝頭變金鳳凰，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而另一邊，舞台上主持人正妙語連珠地與FOX互動著，台下的粉絲們無不因為主持人的風趣幽默，與FOX各位成員偶爾的展現的或嬌嗔，或嫵媚所激動著。
現場的形式一片大好，廠商站在台下不遠處，看著FOX，就好似看到了四棵金光閃閃的搖錢樹，仿佛錢馬上就要進了自己口袋一般，原本就笑得不是含蓄的嘴巴，此時笑得是更加開心了。
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往往看似和平的表麵上，總是蓄積著不安。
“啊！”
當宋智恩還沒看得清楚來人的麵容，她如玉般的臉頰上已經狠狠地被人扇了一巴掌。